男人的指骨分明，擱在上頗有分量。

虞靈犀眼睫一，正遲疑著要不要與他五指相扣，那隻冷白修長的手卻是往下，一寸寸卷起豔如火的邊。

纖細的腳踝現，繼而是瑩白如玉的小，虞靈犀回過神來，忙坐直按住子道：“你作甚？”

寧殷反捉住的腕子，極慢地眨了下眼睫：“檢查印章。”

在……在馬車裡？

虞靈犀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車後侍衛踏過積雪的窸窣聲，不由臉一熱，下意識後退。

可馬車一共才這麼點大，退無可退，很快就被抵在了墊著褥子的坐榻上。

“噓，別。”

寧殷按住的瓣，漆眸如墨，直的鼻尖近在眼前。

下一涼，虞靈犀咬屏住呼吸，頓時不敢了。

寧殷目下移，溫涼的手指過印章殘留的紅印記，仔仔細細觀察許久，方惋惜道：“淡了。”

印泥又非染料，印在皮上過了半日，且又是坐轎子又是騎馬的，怎麼可能不淡？

“我再給靈犀補一個章，可好？”

還來？

虞靈犀忙不迭搖頭，想要拒絕，可被他以指按住，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嗚”聲。

寧殷置若罔聞，俯往下。

溫熱的氣息拂過，虞靈犀繃了子，隨即落章的地方傳來羽般溫的，輕輕，如同在吻一件易碎的珍品。

虞府。

虞淵剛從宮中出來，便聽聞了落轎禮前發生的事。

虞將軍猜到薛家沒落之事必定有靜王在背後推波助瀾，卻不曾料到，靜王竟會堂而皇之帶著侍從厚禮，去薛府門前“搶”人。

他暗中扶植過衛七，不代表他讚同靜王的手段，更不代表他放心將剛退婚的兒到他的手中。

天家皇族，沒有幾個是良善乾淨的。

虞將軍心事重重，看著滿院子堆積的厚禮，臉上憂慮更添幾分。

……

馬車依舊不疾不徐地走著，刺繡的垂簾微微晃，進幾片雪花的清寒。

虞靈犀雪腮緋紅，默不作聲地整理裾和羅，潤的眼睛憤憤瞪著寧殷。

哪有人用蓋章的？

而始作俑者著齊整華貴，神淡然，正執著一盞冷茶慢悠悠品著。

他橫過眼來，虞靈犀一見他上沾染的水漬便心燙得慌，忙不迭移開視線。

不知是否錯覺，虞靈犀總覺得寧殷在笑。

不！

好歹比小瘋子多活一輩子，怎麼能敗在這兒？

虞靈犀心有不甘，起往寧殷那邊挨去。

馬車轉了個彎，虞靈犀也跟著一晃，跌坐在寧殷上。

寧殷一怔，手中四平八穩的茶盞一晃，濺出幾滴。

虞靈犀下意識抓住寧殷的狐裘，幾乎同時，屬於男人的炙熱溫隔著厚厚的料傳來，順著印章蔓延，熨燙心尖。

果然……

再抬眸時，眼裡已有了些許得意的笑意。

那笑也是明輕松的，撒著細碎的。

換了個姿勢，取走寧殷手中那礙事的茶盞，扶著他的肩與他面對面。

虞靈犀上紅妝未褪，眨了眨眼睫湊近些。

“禮尚往來，我能給殿下一個回禮嗎？”

氣息輕快地問。

寧殷眸中暗流淌，卻見滿兒香縈繞，虞靈犀側首，將自己的芳澤在他淡薄的線。

先是了，而後輕輕。

寧殷平穩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滯。

的氣息拂過，他愉悅地半瞇起了眼眸，抬手托住虞靈犀的後腦輕，直到憋得臉頰緋紅，方垂首啟，反客為主。

虞靈犀開始推他，然而紋不。

直到馬車猝然停下，他們的齒撞在一塊，舌尖嘗到的淡淡的腥味。

小瘋子嗅到鮮味，總是會格外快樂些。

虞靈犀驚魂甫定，寧殷卻是笑得溫，欺喑啞道：“怎麼不繼續了，嗯？”

“靜王殿下。”

馬車外傳來虞煥臣清朗的聲音，馭馬高聲道，“你要將舍妹帶去哪兒？”

是兄長！

虞靈犀忙不迭坐起，卻被寧殷一隻手按住。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靈犀還想跑第三次？”

寧殷懲罰的了腰間，“本王可不是有耐的人。”

“我哪有要跑……”

虞靈犀剛想反駁，而後反應過來，寧殷所說的“跑”，並非是實際意義上的那種跑。

第一次是兄長打進府中，第二次是今晨阿姐來接，第三次……

的確有些不厚道。

“你當眾將我帶走，兄長定然擔心，亦不好回家與爹娘代。何況，這也不適合繼續……”

最後一句，咬在齒間，幾乎低不可聞，哄道，“我去和兄長說兩句，讓他放個心，可好？”

寧殷的眼神涼薄至極，危險至極。

馬車外傳來一陣吵鬧，王府侍衛道：“小將軍，你不能擅闖！”

虞靈犀顧不得許多，捧著寧殷的臉頰親了一口，而後忙不迭整理好，開車簾鑽了下去。

車簾一開一合，寧殷的眸子也跟著一明一暗。

他緩緩直靠在車壁上，半晌，抬手了被吻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