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虎庚現在就想把盛文瀾的封上。

他轉了個背對著：「你睡不睡，我累了。」

盛文瀾一個人坐在榻上擰帕子。

欣喜，牽掛，擔心，思念，期盼……各種緒將團團包圍，哪有心思去想安虎庚在想什麼？

嗯，安虎庚是個好人。

他果然是個好人，之前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久久沒有等到的回答，安虎庚沒好氣地道：「你接下來都給我老老實實獃著，哪裏也不許去！」

「要待多久？」盛文瀾道。

王爺回來，安虎庚總不能再留。

安虎庚：「盛文瀾！停止你的試探！再有一次，別怪我打人了！」

盛文瀾臉紅。

這句「打人」的最大威懾，是讓人無地自容，而不是懼怕疼痛。

總算安靜了下來，然而安虎庚又覺得太安靜了。

他輾轉反側，最後平躺著，把雙手枕在腦後，歪頭看向盛文瀾：「之前懷疑我的時候，你怎麼想的？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不想想，得罪王爺，對我有什麼好？我就是裝裝樣子，不也得裝嗎？」

盛文瀾低聲道：「關心則。」

安虎庚覺得自己都要心梗了。

他這算不算，求錘得錘，自己找心塞？

「你之前怎麼想我的？謀反？」

「那倒是沒有。」盛文瀾沒有繼續說下去。

安虎庚還等著呢，卻半晌沒有等到下句，不由嫌棄地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現在該知道，我脾氣不好，還打人吧！」

盛文瀾：「……」

這事能不能過去了？

難不他要說一輩子嗎？

「說話！」安虎庚罵道，「我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語焉不詳，你也記住。」

餘生那麼長，不記住怎麼能和諧相？

他在上傾注了那麼多心，那麼努力地去了解的一切，知不知道，什麼做「投桃報李」？

盛文瀾道：「您想聽實話嗎？」

「不要您來您去……」

「安教頭想聽實話嗎？」

「我宴時。」

安虎庚，字晏時。

「巖石？」

這個名字切的，他確實像一塊頑石。

「河清海晏，審時度勢！」安虎庚沒好氣地道。

前一句是希江山永固，永無戰——沒有誰，比武將更明白戰爭的殘酷；后一句，是警醒自己，即使有了些許戰功，也要明白，朝堂風雲詭譎，心存敬畏。

他細細地把意思解釋給盛文瀾聽。

盛文瀾沒有作聲。

以字相稱，這距離，有些超過的接程度。

安虎庚問為什麼不喊，也誠實地解釋了。

——只要他對王爺忠心，盛文瀾就能對他客客氣氣。

安虎庚卻生氣：「超過你的接程度？怎麼，你的接程度，是看我心好壞嗎？我心越好，你就越張狂？」

盛文瀾：「我沒有。」

「你小字是什麼？告訴我，我就原諒你。」

「庚帖上有。」

「鬼才信庚帖上的，你無心嫁我，你和盛家關係也不好，如果是盛家給你起的小字，你定然不用。」

盛文瀾：「默言。」

「作何解？」

「一默抵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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