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麼道:「那你趕回去休息。吃過葯了嗎?我讓人給你熬點粥?」
對自家人,還是很靠譜的。
安哥兒笑道:「葯吃過了,屋裏悶熱,我陪四姐姐坐一會兒。」
他留下,葉北寒也就留下了。
麼麼問安哥兒:「要不要喝一碗羊湯,說不定熱熱地出一汗就好了。」
安哥兒笑著點點頭。
金戈讓人去端羊湯。
安哥兒看著金戈道:「有勞四姐夫。」
金戈微微點頭,並沒有說話,沉默地在麼麼旁坐下。
麼麼和安哥兒說話,問他路上的況,又和他抱怨旅途多辛苦云云,小叭叭不停。
葉北寒現在甚至不敢直接看向,垂眸坐在旁邊,沉默地聽著的話。
他以為是人非,結果現在才發現,變的只有他自己。
麼麼還和從前一樣天真燦爛,率自由。
葉北寒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麼麼這幾年,被人小心翼翼地心呵護著。
葉北寒第一次意識到,其實他不配。
他是第一個喜歡的人,但是卻不是做得最好的人。
他做不到金戈這般,大概也是因為這樣,他被淘汰出局。
麼麼沒變,他變了。
他變得有自知之明,心更滄桑和世俗。
現在的他,更不配了。
安哥兒本來心裏就盛了很多話,加上旅途生病,更加脆弱,見了麼麼就很想傾訴。
最後姐弟倆,單獨到一邊竊竊私語去了,只留下葉北寒和金戈四目相對。
氣氛變得有些奇怪,然而兩個男人,都沒有開口。
「我怎麼都不知道呢?」麼麼緒有些激,聲音就不自覺地拔高。
兩個男人同時看過去。
葉北寒先收回了目,而金戈默默上前,遞了一杯茶水給麼麼潤。
麼麼非常自然地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然後道:「你先收拾,讓人散了,別來吵我和安哥兒說話。」
金戈並沒有生氣,點頭就轉離開。
葉北寒自愧不如。
果然,他做不到。
麼麼生氣的是,安哥兒喜歡上子,都不告訴。
最後黯淡離京,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這時候遇上,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你傻啊!」麼麼氣鼓鼓地道,忍不住手點了點安哥兒的額頭,「有事為什麼不來找我幫忙?我要是在京城的時候,是不是能幫你出出主意,從中轉圜?」
安哥兒低頭道:「四姐姐不覺得我荒唐嗎?」
「這有什麼荒唐的?」麼麼理直氣壯地道,「娘男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沒有男人,你沒有人,礙著誰了?不能生孩子,不還有你弟弟嗎?怎麼,葉家香火還能絕了不?」
安哥兒被逗笑,「多謝四姐姐。」
「別著急謝,我問問你,你怎麼想的?」麼麼道,「家裏不同意,你就這麼放棄了?」
要這樣,可真不男人。
遇到困難就想跑,哪裏配說喜歡?
要是戰勝那種糙的人,就直說了。
但是安哥兒還是細膩些,所以麼麼忍住了。
「不是因為家裏不同意,是因為娘不同意。」安哥兒垂眸,「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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