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納川聽貓貓說完，果然很震驚。

「所以不嫁也可以？」

如果當初表妹也能如此，他們的境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當然了。」貓貓笑道，「你看你我年紀相仿，我算是老姑娘了，有恨嫁的樣子嗎？」

「沒有。」高納川垂眸，「非但沒有被催嫁人，還被封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親王。」

貓貓眼中漾出笑意來。

高納川舉杯道：「希我能沾沾公主的福氣，把這福氣給表妹。」

貓貓笑著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從高府離開，回到驛館才發現，趙謙紹還在門口等。

「今日考了一日，還沒烤糊？」貓貓一邊下馬一邊爽朗地開玩笑道。

趙謙紹從手中接過韁繩和馬鞭遞給旁邊的侍衛，上前扶住，低聲道：「姐姐，你喝多了。」

「沒有，我和高納川一共才喝了一壺酒。」貓貓掙他的手，「沒事，你吃過飯了嗎？」

「沒有，等著姐姐回來一起吃月餅，今日中秋節。」

「怎麼那麼傻？」貓貓手他的頭。

再過兩年，恐怕就不能了，他長得得比高了。

「走，我陪你吃口飯去。」

「好，」趙謙紹臉上出溫順的笑意，讓貓貓想起時養過的小白狐，「我讓人給姐姐熬醒酒湯。」

貓貓認為不需要，他卻還是照做了。

趙謙紹手把月餅切開，先給了貓貓一半，然後自己慢慢吃著另一半。

五仁月餅，十分香甜，是從前貧困時候總是幻想的「節日大餐」，然而現在卻有些食不下咽，倍苦。

貓貓啃著月餅道：「不如高府的月餅好吃。」

趙謙紹面一怔：「姐姐您在高府也吃過月餅了？」

「吃過了。」貓貓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但是高納川說他們府上的月餅不一樣，我就掰了他一點點嘗了，果真甜而不膩……明日我去討兩塊給你和文瀾嘗嘗，真的好吃。」

不僅吃過了月餅，還是和高納川分食的。

貓貓沒有覺得如何，但是對趙謙紹來說，卻不亞於萬箭穿心的痛。

他等了一晚上，結果和別人吃飽喝足回來了……

也是，是公主，遊廣泛，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他原本就該知道。

現在他的所有痛，公主也不會知道。

暗這件事，就像一朵開在心底的花，從綻放到枯萎，都是一個人的麗和凄涼，自己獨自走完全程，再無人知。

趙謙紹知道自己應該冷靜下來，可是他沒做到。

他控制不住口而出：「姐姐，如果這次秋闈我高中了，就得好好準備明年的春闈。」

貓貓點點頭：「那是自然。」

每一次考試，都得認真面對，尤其這是改變命運的科舉。

「我，我想回京請名師指點，」趙謙紹垂眸道，「但是我又捨不得姐姐。」

他多麼希，貓貓能出言挽留他。

可是他知道，貓貓不會。

他這番試探，明明已經知道結果，卻還是飛蛾撲火。

他在自，他很清楚。

他就是想做些什麼，來發泄心中的鬱郁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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