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靳庭年怎麼了?」桃夭假裝漫不經心地道,實際上卻把牛舌餅得變了形。
「沒怎麼樣。」阿錦淡淡道,「覺很久沒有見到你,你去哪裏了?」
桃夭道:「去滅了幾個復興教的巢。」
他不想留在京城。
他不能看著阿錦和靳庭年虛與委蛇,即使知道那是假的,他也接不了。
可是偏偏,他也沒有反對的立場。
如果他能說,我娶你,我對你餘生負責,那他也算有立場站出來。
可是這樣的勇氣他都沒有。
他的所有表白,都只能夾在嬉皮笑臉的試探之中。
最大的不確定,來自於他對自己的不自信。
過去的黑暗、齷齪、骯髒,已經刻了他的骨之中,時時侵蝕著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需要多努力,才能像現在這樣若無其事地同說話。
是他可以為之放棄生命的所,可是如果說餘生相許,他不敢。
他怕他不夠好,給不了最好的。
金戈對他的想法很清楚,也恨鐵不鋼,說他將來看到阿錦和別人在一,一定會後悔;說他舉棋不定,沒有勇氣,就算孤獨終老,也是活該。
是,桃夭認,他活該,他注孤生。
可是上天,能不能對阿錦好一點兒?
那麼特別,那麼好,特別好,應該得到最多的幸福。
桃夭不是沒有佔有的想法,然而理智卻告訴他,他不是阿錦最好的選擇,他不配。
所以他逃離,他去拚命,拚命想幫做些什麼,麻痹自己。
可是這樣的麻痹,在每一次清醒之後,都會被更深刻的思念和難捨打敗。
當思念終於蔓延開來,不可抑制的時候,他選擇了回京。
阿錦「哦」了一聲,隨即陷了沉默之中。
桃夭心中酸,面上卻故作輕鬆:「我離開了這麼多天,就沒有什麼新鮮事?」
「或許有,但是我不知道。」阿錦道。
「在想什麼?」桃夭側頭看著,黑夜給了他最好的遮掩,讓他可以這般肆意繾綣地看著。
「在想我可能不適合找男人。」
挑上的男人只是利用,後來看上的靳庭年,也在相之中對慢慢失去了興趣。
就是個很無趣的人。
「看不上你的人都是有眼無珠。」桃夭道,「你真的很好很好。」
夜風習習,星空閃耀,他們並排坐在臺階上,很近又很遠,很遠又很近。
不知道過了多久,桃夭道:「有人來了。」
他下意識地想起躲起來,然而今日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又後悔了,明明已經起,卻沒有離開,而是把手到阿錦面前。
阿錦自己站了起來,也已經聽到了腳步聲。
「是我母后。」
桃夭也聽出來了,沒有,等明九娘進來之後低頭行禮。
明九娘有些驚訝,卻沒有說什麼,對阿錦道:「我做了小餛飩,想著你喜歡吃,便給你送些來。」
這只是借口,因為想送夜宵,可以有宮人來做。
明九娘是想來看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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