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從宮中出來,坐著馬車來到護城河邊,在河堤上坐下,看著河水,目幽深。
不到半個時辰,靳庭年趕來了。
他在旁邊坐下,側頭看著半邊紅腫的臉道:「挨了你父皇的打?」
阿錦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微微仰頭,退淚意,然而眼眶卻紅了。
說:「沒事,你小時候沒有挨過你父皇的打嗎?」
「那自然是挨過打的。」靳庭年笑道,「不過基本上是因為我懶,我父皇後宮中,沒有人,所以我沒有你的煩惱。」
阿錦沒說話,心中卻忍不住想,和說這些做什麼?難道還指回去告訴嫂子,死去的靳湛對多麼深?
「你父皇母后的事,其實你不該手的。」靳庭年道,「你手,結果可能適得其反。」
阿錦冷笑:「現在你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怎麼會得意?尤其看到你傷心,我能高興得起來嗎?」
「之前我拿著父皇母后都只有彼此這件事來和你說,現在想來,真是諷刺。」阿錦道,「所以我也不奢做什麼人的唯一了,做自己的唯一就好。」
靳庭年把自己的帕子遞給。,
阿錦下意識地接過來了淚,然後看著手中的帕子發獃。
靳庭年手要來接帕子,阿錦卻把帕子團一團,扔進了河裡。
靳庭年:「……記得賠我一條帕子。」
「我賠你銀子。」阿錦道。
靳庭年被逗笑:「就怕我占你一點兒便宜。好了,不用你賠,現在覺好點了沒有?」
「沒有,心裡還是難,想殺人那種難。我就後悔,剛才我進宮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帶把刀,直接把姝嫿殺了!你看我不過打了,我父皇就幫報仇;如果我殺了,我父皇能殺了我嗎?」
「小傻子,你知道殺人是什麼嗎?」
「不知道,殺一個就知道了。」
「那你永遠都不要知道。」靳庭年盯著修長的手指道,「這雙手,永遠不要沾染鮮。你家裡的事,原本我不該置喙……」
「那你就別說了,你也幫不上任何忙。」阿錦冷冷地道。
靳庭年笑了:「說話總是這麼不留餘地。別人的事我不會管,但是你的……我必須管。」
「我自己都不想管這件事了,更不用你管。」阿錦冷冷地道。
「你不想管了?」靳庭年顯然很意外。
「我不管了,我想回公主府,把我母後接出來。」阿錦道。
「這是什麼主意?」靳庭年顯然不贊同,「你把你母后帶走,豈不是給別人騰地方?更何況,皇后離宮,哪有這樣的道理?你母後會被人恥笑的。」
「那也比被活活氣死強。」阿錦道,「那麼多年的,比不過一個年輕的新人。我想想姝嫿那張和我母后相似的臉,就更噁心得想吐。如果換個人,也就算了,這樣是想顯示他深念舊嗎?」
「或許你不聽,但是我還是得說,你父皇已經不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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