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丫離開后,驚雲幽幽地道:「嫂子,你是不是主要想救金雕,然後順便救我哥?」
雖然後知后覺,但是不傻。
明九娘道:「金雕對我深意重,我不能坐視不理。你哥……也要救。」
來都來了,尤其驚雲都這般了,得去京城把那個傻子罵醒,問問他,是不是就要他的忠義,毫不想家人了。
如果真是那樣,掉頭就走。
驚云:「我哥真是太慘了,還比不過金雕。」
不過知道,如果吵起來,明九娘可能都不會再管蕭鐵策,所以只是慨了這一句,沒有再糾結。
明九娘這句話遞過去后,金雕王沒有聲音了。
二丫回來道:「大王剛才這樣大聲喊,驚了淮王,現在淮王和你妹妹,都在大王那裡。他們都不明白,大王為什麼忽然就那樣了。他們現在很怕大王出事,淮王正在罵人,很兇很可怕……」
「沒事,他想帶著金雕王回去,所以現在該擔心的是它。都早點休息,明日還得幹活。」
明九娘蓋好被子,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明九娘帶著驚雲就到了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既然是來做廚娘的,那一定得先靠著本事站穩腳跟。
這廚房之中原本還有一個王廚娘,是淮王府跟著出來的,所以眼高於頂,對明九娘也橫挑鼻子豎挑眼。
明九娘不予理會,低頭唰唰地切著配菜。
王廚娘一拳打在棉花上,心有不甘,忽然手過來搶的菜刀,蠻橫道:「外來的,我和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你有何指教?」明九娘手裡還是握著菜刀,目凌厲地看向。
王廚娘對上的目,有一瞬間的打怵,但是很快又覺得,今日如果不能住明九娘的氣勢,那以後勢必要被住。
廚娘之爭,也同樣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倒東風。
「你是後來的,要聽我的。」
「憑什麼?」明九娘冷笑道,「你我各憑本事伺候主子,你也沒有品級,我憑什麼聽你的?鬆手!」
「休想。今日不分個高低出來,休想我鬆手。」
驚雲早就按捺不住了,聞言擼起袖子就要上來干架:「老虔婆,你鬆開我娘!不松信不信撅折了你胳膊!」
明九娘:「……慌什麼。既然這麼喜歡握著,那就一直握著。錯過了早上這頓飯,我看王爺怪罪下來誰怕。咱們腳的不怕穿鞋的。到時候上頭會怎麼說?會說新來的不懂規矩,伺候多年的老人還不懂規矩嗎?」
王廚娘立刻鬆開了手,顯然被明九娘到了痛。
明九娘活了下手腕,繼續低頭切菜,只是菜刀的節奏更快更急了。
王廚娘丟了面子,咬著牙道:「你們給我等著。」
明九娘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對驚雲道:「燒火,要大火。」
等主子們和有臉面的下人都吃完飯,廚房的人才開始匆匆飯,因為又要開始準備午飯了。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節奏這麼快,更需要八卦來緩解力。
明九娘就聽見廚房這些人議論,說昨晚不知道金雕王為什麼忽然那般聲嘶力竭地呼喊,今日又不肯吃飯,紛紛猜測它到底怎麼回事。
明九娘略一想就明白過來,金雕王這是在給鋪路。
——它上幾日,淮王自然就著急要想辦法,到時候就有機會接近它。
它真的從來都是唯恐多出一點力,多冒一點險。
可是肚子,那得多難啊。
明九娘只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筷子,沒什麼胃口了。
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穩住,一定要穩住,金雕王現在還要靠。
淮王現在已經有點暴躁了,正在他的房間大發雷霆:「一個熬鷹的人你們都找不來,一群廢!」
明珠帶著丫鬟站在一旁,低垂著頭,看不出什麼神。
碧兒拉了拉的袖子,意思是問怎麼辦。
明珠不聲地搖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
淮王脾氣不好,現在正在氣頭上,不能勸他。
「還不趕去找!」淮王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砸到地上,杯子瞬時跌得碎骨,「滾,都給本王滾出去!」
明珠給了碧兒一個眼神示意出去,自己跟著走到門口,等所有人出去后把門關上,然後蹲下去收拾碎瓷片。
看準碎瓷片的尖銳所在,閉上眼睛把食指橫著劃上去。
尖銳的疼痛后,把手指放到裡輕輕吸著,並沒有出聲。
淮王發完火轉過來,「你怎麼還在……你怎麼了?」
態度從憤怒到疑問,瞬時平息了很多。
明珠飛快地把手出來放到背後,眼神擔憂地看著他:「我沒事,什麼事都沒有。王爺,我知道您千里迢迢,為了金雕而來,心力巨大。如果不是您,換做其他任何人,早就被垮了。我也幫不上您的忙,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一定和您共同面對。關於金雕,我有些想法,不知道對不對,拋磚引玉,若是說得不對,您當笑話聽聽就過去了,您看行嗎?」
恰好好地流出擔心、堅強、慕等等複雜緒。
先是強忍疼痛唯恐給淮王添,然後又是一定高帽子,接下來又要風雨同舟,最後還給出主意……這一串下來,淮王便是有十分的氣,也只剩下兩三分。
他上前扶起明珠來,道:「先把手給我看看。」
明珠在他的堅持下,把傷口呈給他看。
淮王讓人拿來葯,親自給包紮,兩人坐在床上說話,淮王和氣多了。
「下次別那麼傻了,自有下人打掃。」
「王爺在我心裡完無暇,偶有失態之時,我也不想別人看到。王爺若是心裡有火氣,對著我發就行。但是對下人發火,一來影響王爺形象,二來也怕他們生出不滿之心,日後對王爺不利。所以我寧願自己多承一些,也不希王爺到影響。」
明九娘聽著二丫後來跟學舌,對明珠有了新的認識。
——淮王被拿下,只是早晚的事。
「二丫,你說明珠要怎麼對付金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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