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一直跟在左右，倒是隨隨到。

但是聽明九娘說完要求，二丫表示莫能助。

「九娘子，我也聽不懂啊！」

明九娘：「……」

二丫還在嘟囔：「我可是一隻中原的鳥，怎麼會懂他們那兒高麗話？」

「是我傻了。」

二丫撲棱著翅膀：「但是沒關係，我可以去找找。這裡是邊境，總有同類會懂兩國語言。」

嘖嘖，鳥里也有英。

明九娘抓了把穀子謝它，然後和驚雲等消息，只是今晚想聽是不能了，讓人心裡。

後來從李掌柜那邊，也確認了，旁邊房間住的人正是他們此行的目標——趙維鈞。

「李掌柜，這位趙公子，在高麗是什麼份？」

「是高麗首富。」

明九娘卻覺得，趙維鈞不僅僅像個商人。

不過也沒多問，反正他們只會在生意場上相見。

抵達后的第三天，李掌柜帶著明九娘，還有死皮賴臉非得跟著的驚雲一起在包場的酒樓里和其他從各地趕來的商人們一起，和趙維鈞談判。

今日趙維鈞一白綉竹子暗紋廣袖長衫，飄然若仙，也因此臉更顯蒼白病態。

一個開場白，他就因為咳嗽停下了三次，子虛弱得令人擔憂。

可是明九娘卻認真低頭準備文房四寶，握狼毫，飽蘸濃墨，等著他進主題。

趙維鈞目似乎在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後道：「各位今日來都是為了同高麗做生意，其實也就是同我趙家做生意……」

這人好大的口氣。

明九娘抬頭看了他一眼，卻意外和他四目相對，趙維鈞沖笑了笑，繼續道：「無商不，我從來不覺得這是一句壞話。在商言商，自然要謀求最大利益……」

明九娘想，你這不屁話嗎？

不想賺錢，你經哪門子的商啊！有話你倒是快說，不擅長跪坐，都已經開始發麻了。

好在趙維鈞沒有讓腹誹很久，就開始介紹起他能夠提供的貨品、數量，他想換取中原的茶葉，瓷，鐵以及蔬菜果品。

說完之後，房間里響起了一陣噼里啪啦的打算盤的清脆聲音。

明九娘雖然之前也因為好奇嘗試用過一陣算盤，按時畢竟不如筆算快，所以別人都飛快地打算盤，卻運筆如飛，在紙上飛快地速算。

趙維鈞不由被吸引——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不用算盤的賬房先生；當然，在這樣大的場合下，他也沒有見過賬房。

然後他就見在別人都還忙著的時候，明九娘已經放下筆，對李掌柜耳語幾句，後者臉上出笑容，道：「趙公子，我們的標書寫完了。」

其他人都開始慌了，不東家開始催促自己帶來的賬房先生，不賬房先生鼻尖額頭都開始流汗。

明九娘本來還想活活腳，被眾人目聚焦后卻不敢了，心裡暗暗祈禱早點結束。

這僅僅是第一。

趙維鈞那個墨歌的小廝把所有的標書都收上去之後，又開始新一的報價。

明九娘又集中神應對。

如此七八之後，所有的賬房先生面上都出疲憊之。

明九娘也是，因為困了。

古人簡直都是聞起舞的典範，起太早卻犯困。

李掌柜見樣子，忙推推：「姑，這時候您可千萬別睡了，咱們今日那麼順利，不能功虧一簣。」

「好。」明九娘又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快出來了，恨不得找牙籤撐著眼皮子。

想喝杯咖啡提神都沒有，太難了。

驚雲捅捅：「嫂……姐姐，那個趙維鈞，一直看你呢！真討厭！」

想要挖哥牆角的，都不是好東西！

明九娘道：「你稍安勿躁，馬上就結束了。」

一定是在屋裡待了太久，沒有耐心了。

終於，趙維鈞宣告今日結束，說結果將在明日公布。

但是他下臺之後直奔李掌柜這桌，就讓其他家領隊之人面沮喪了。

趙維鈞拱拱手道：「我想和姑娘討教一下，如何不用算盤，直接心算出這麼複雜的賬目……」

驚雲正氣不過他套近乎，聞言氣呼呼地道：「憑什麼告訴你？想要拿汗寶馬來換！」

趙維鈞笑道：「區區一匹馬，何足掛齒？」

驚雲愣住，原本只是想氣退他，沒想到他竟然一口應承。

那可是萬金難求的汗寶馬！

愣了片刻，隨即怒道：「你個登徒子！」

如果不是想要追求嫂子，這人怎麼會下這樣的本！

趙維鈞被罵得一愣一愣的。

明九娘嘆了口氣，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驚雲道：「趙公子，我妹妹一向生慣養，心直口快，請您不要和一般見識。至於心算，雕蟲小技罷了，不敢班門弄斧。」

對於甲方，還是要很客氣的，這是規矩，懂。

趙維鈞知道這是不肯說的意思，客套兩句便帶著墨歌離開。

李掌柜著鬍子道：「這位趙公子，不是池中啊！」

明九娘打了個哈欠，只關心的銀子。

這世上厲害的人多去了，和又有什麼關係？

「沒事我先去睡覺了。」

第二天，李掌柜不出意外地得到了合作機會，明九娘也鬆了口氣。

銀子要到手了，現在該回去見曄兒了，想小傢伙了。

驚雲見收拾東西，忍不住道：「咱們還沒出去逛就回去啊，那多沒意思。」

明九娘沒好氣地道：「你現在不擔心我把你哥哥綠了？」

驚云：「……」

「生事，回去趕把一萬兩銀子揣到兜里是真的！」明九娘道。

驚雲還不甘心，正想找什麼理由說服出去逛逛，「來都來了」這種理由，對明九娘這種鐵石心腸的顯然不奏效。

忽然之間，窗戶被撞了下，聲音很小，但是兩人都聽到了。

明九娘打開窗戶，然後二丫跌跌撞撞地飛進來。

驚雲見是它，笑道：「原來是這隻小麻雀啊！它是不是找到懂高麗語的同伴了？已經用不到了呢！」

明九娘卻覺得不太對勁，二丫剛才撞窗戶傷得不輕，飛都飛不穩了，顯然是有急事。

雙手捧著二丫，低頭道：「怎麼了？」

二丫緩了一會兒，焦急地道：「金雕大王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