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和煙灰逐漸散去，廢墟那邊的視野終於清晰了起來。

羅毅卻是不忍再看，腳底失去了力氣，蒼白著臉，跪坐在了慕夏邊。

「不怪你……應該怪我。那些傢伙故意把我擋在路上，但我就應該不管那些人，直接跑過來的……最開始，我就不應該去海邊把那小子帶回來……他的死，都是因為我！」

羅毅喃喃，像是在對慕夏說，又像是在對他自己說。

他一拳一拳錘在地上，手背很快滲出了鮮。

慕夏看到，立刻拽住了羅毅的手，勸阻道：「你瘋啦？再錘下去，你這隻手就廢了！」

「放開我！廢了就廢了，是我害得他，我要把這條命還給他！」

慕夏死活不肯鬆手。

就在這時，剛才鬧事的婦人沖了過來，一掌打在慕夏的臉上。

慕夏措不及防，臉上火辣辣的疼。

然而第二記耳又落了下來。

慕夏下意識要抓住對方的手，但一隻大手搶在之前，用力扣住了人的手，那隻手一個用力，只聽「咔嚓」一聲，人痛的尖起來。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錯位了！」

慕夏下意識看向那隻手的主人，一張被黑灰遮住的稜角分明的臉龐映眼簾。

但即便男人的臉被黑灰遮住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以及那通的強大氣場依舊讓人移不開眼睛。

「夜、夜司爵……」慕夏不敢置信地念出對方的名字。

旁邊的羅毅更是喜極而泣：「你小子、你小子，好小子！臭小子！我就知道你這傢伙命大得很！」

夜司爵看了兩人一眼，眼底流出淡淡的笑意。

慕夏的眼淚也再次流了出來。

立刻捂住，不讓自己哭出聲。

沒死！夜司爵沒死！

他沒有食言，他不是大騙子！

夜司爵彷彿猜到了在想什麼，薄一勾，道：「我不是答應過你嗎？沒有你的允許，我的命不會代在這裏。」

他眼底氤氳著淡淡的笑意，人心神絮。

但婦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原來的氛圍：「還我兒子！你們還我兒子！為什麼你救了所有人，就是沒有救我兒子？你把我兒子的命還給我！」

慕夏看向人，哪怕臉上和上都顯示著不在意，心底還是像被一盤冷水澆了個心涼。

這種做好事反而被罵的滋味，可是真不好。

就像是沾了鹽水的針往心尖上扎。

不致命，但痛得難忍。

咬住，慢慢低下了頭。

夜司爵原本氤氳著笑意的眼睛像是忽然被冰雪覆蓋。

連帶著他臉上的表也一寸寸變得冰冷。

他涼涼看向人，冷聲說：「看來我下手還是不夠重？」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下地獄也要找你們算賬！是你們讓我兒子死在裏面的！你們不得好死！」

夜司爵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手就要去掐人的脖子。

突然，一道孩的聲音響起：「媽媽……你別罵了！」

人錯愕地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只見的兒子蓬頭垢面地從消防隊員後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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