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深呼吸一口氣,“那那天樓梯間里的人”
“是我安排的。分開你跟賀總,讓你去國外,是損失最小的選擇。晚晚,傷了你的心,真的很抱歉,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淘淘他們出事。”林娜璐言語間盡是苦。
沉默。
車里暖氣很足,可向晚卻只覺得一陣陣發冷,連都變了涼的。
“晚晚,你怪我沒問題,但我希你能想辦法幫一下淘淘他們,他們畢竟是向家人。”林娜璐說道。
向晚在角了汗水,“你現在在哪兒”
“向家外面。”怕淘淘他們出了什麼事,來不及趕回來,可是已經被向宇趕出門了,現在也進不了向家。
向晚皺眉,嗯了一聲,掛了電話,然后跟保鏢說道:“去我家。”
車子在前方十字路口換了車道,駛向向家。
路上,向晚給向宇打了個電話,把事完完整整講了一遍,最后才說道:“對不起,哥。”
以為哥會把罵一頓,可他只是說道:“別想太多,這他麼怪你什麼事等著,我現在就回去”
到向家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
向晚下車時,見林娜璐在背風的一個角落,都凍了青紫,而右邊的袖,空的。
“對不起。”
向晚嚨發,眼角有些酸。跪在林娜璐前,連頭都沒臉抬。
這些事因而起,可爸為植人這些罪名卻全被推到了嫂子頭上,現在還害得嫂子丟了一條胳膊
“晚晚,你快起來,你沒怪我,我就該慶幸了,怎麼會怪你”林娜璐想站起來扶向晚,可的早就蹲麻了,而且只有一條胳膊,站半天都沒站起來。
向晚搖頭,沒臉站起來。
刺啦
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向宇跳下車,匆匆跑了過來。可快到兩人跟前時,他卻停下了腳步,不知該怎麼面對向晚跟林娜璐。
他妹妹間接害得他老婆斷了一條胳膊,而且他的兩個孩子還存在很大的威脅。而他跟他老婆又間接害得他爸為植人。
是非對錯,他理都理不清楚。
一個跪著,一個蹲著,一個站著。
三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向宇上前,一手一個,把兩人拽了起來。
“誰也別怪誰了,這件事說到底,都怪姚淑芬那個老妖婆要不是,也整不出來這些事”
林娜璐低著頭,輕嘆了口氣,“我也是想著把晚晚送到國外,這些事就都結束了,沒想到”
“誰也別傷了,誰也別說什麼對不”向宇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赤紅著眼睛大吼道:“遇到事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是不是想斷條胳膊,讓我這輩子心里都過意不去”
林娜璐看著他,眼底蒙上一層水,“你以為我想斷條胳膊姚淑芬不讓我說,我能說嗎就算我跟你說了,你自己說說,你能幫上什麼忙”
最后一句,喊得都破了音。
“是老子什麼忙都幫不上,妹妹坐牢幫不上,媽死幫不
上,爸為植人幫不上,老婆斷了條胳膊也幫不上老子他麼就是個廢,什麼用都沒有,這樣行了嗎”向宇聲音抖,幾乎要被這些事瘋了。
這些事別人一件都不用遇上,為什麼他要遇到這麼多
夫妻兩人僵持,誰都沒再說話。
他們本來極好,幾乎都沒有吵過架,而此時卻吵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
向晚看著這一幕,心口一陣陣發悶,張了張,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不知該說些什麼,也沒臉說話。
如果不是,本不會發生這些事。
“老子現在就去弄死那兩個傭人,看那個老妖婆還能搞出來什麼鬼”愧疚、惱怒和認識到自己無能以后的無奈,幾乎要把向宇的心撕扯裂了。
他轉就要往別墅里走。
向晚抓住他胳膊,攔住他,“哥,你別來。”
“什麼來”向宇瀕臨崩潰,“我不弄死那兩個人,那怎麼辦啊昨天老妖婆能利用這兩個人帶走淘淘,要你嫂子的胳膊,明天就能故技重施,要你的命”
他跟瘋了一般,右手使勁捶著膛,又哭又笑,“我能怎麼辦我他麼還能怎麼辦難道真讓我看著我妹妹我老婆我孩子,我邊所有人那個老妖婆的擺布”
寂靜的夜里,他就像只發狂的咆哮的野。
“你沖晚晚一個孕婦喊什麼你心里不好,心里就好嗎”林娜璐護在向晚跟前。
大概因為太用力了,斷裂的右臂創口開始往外滲,把繃帶都染紅了,濃郁的腥味在空氣里飄。
恍惚間,向晚覺得又回到了剛出獄的日子,賀寒竄用家人威脅,讓去夢會所工作。憤怒,惱恨,但卻不得不下所有的不甘,按照他的指示辦事。
只不過,這次威脅的人,變了姚淑芬。
“你不知道自己傷了嗎不在醫院里好好待著,出來瞎折騰什麼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怎麼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向宇也來不及想其他的事了,擔憂地去查林娜璐傷口。
傷口崩開了,得回醫院理。
向宇彎腰抱起林娜璐,就往車邊走,剛走幾步,他就停下了。他扭頭看著別墅,額頭青筋纏。
“我傷口沒什麼事,不用去醫院,你放我下來的”林娜璐不放心兩個孩子,在他懷里掙扎。
這麼一掙扎,傷口裂開更嚴重了,繃帶上浸出的流到了向宇服上。
向宇看得心疼,按住胳膊,吼道:“你能不能別他麼折騰了流出來了這麼多,你還想不想活了”
他扭頭看向向晚,“我帶你嫂子去醫院,兩個孩子給你了”
“嗯。”
就算去死,也不會讓兩個孩子出事,這件事本來就與他們無關。
向晚看著向宇開車離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了姚淑芬的號碼。
這次姚淑芬接了,言語間像是逗老鼠的貓,帶著濃濃的玩弄味道,“我說你最后還是得來找我,沒說錯吧”
“我想跟你談談。”向晚說道。
姚淑芬笑了,“談談那你現在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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