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相府來說,這次是舉家搬遷,蘇博然等人的行李都很多,除了之前已經搬上馬車捆綁好的帶走的,今天早上還有很多,按照蘇博然原定的計劃,陳氏和蘇淺月是要繼續留在京陵城的,但是因爲陳氏不放心孫蘇志安,他的夢碎了,但是這件事,蘇博然除了事先和蘇淺月通了,應該和陳氏也商量了一番的,陳氏和蘇淺月都是有留下來的準備的,所以兩人的東西收拾的並不怎麼妥當。
這一行人,蘇博然走在了最前面,後跟了好幾十個擡著箱子的家丁,但是陳氏和蘇志安還有蘇淺月都沒出來,估計還在裡面收拾剩下的東西。
蘇博然在距離蘇心漓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他虎口的位置生生被方靖安咬下來了一塊,傷口到現在都還沒有癒合,手上還纏著繃帶。
他們這樣浩大的聲勢,蘇心漓又不想看到司明那張討人厭的臉,轉過了去,見蘇博然停了下來,那雙盯著自己的眼睛像是有火焰燃燒,憤怒的,不甘心的,還有極盡的懊惱,就像是翻涌著的海浪,尤其看到蘇心漓那張淡然的笑臉,更覺得不滿後悔,早知道他生的養育著的是這樣一個白眼狼,當初他說什麼都不會生下他的,蘇博然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失敗的一件事就是生了蘇心漓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兒,要不是他,蘇心漓能這麼優秀嗎?蘇博然越想越覺得後悔,如果他一開始就將蘇心漓弄死的話,他覺得自己一定不會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
雖然蘇博然什麼都沒說,但是蘇心漓從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可以猜測到他心裡在想什麼,不以爲然的勾了勾脣,就好像沒看到蘇博然對的不滿,對這個自己父親的人早就心寒了,而現在,這個幾度讓絕的人,早就了可有可無的陌生人了,他在做什麼,也牽不了太多的緒。
“父親。”
蘇心漓抿著的脣微微的勾起,笑著走到蘇博然的跟前,的了聲。
蘇博然瞪著,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父親。”
蘇妙雪也上前,恭敬的了聲,司明也走了上來,因爲蘇心漓之前的忽視甚至是無視,他的臉並不好看,不過司明在太子和皇后邊這麼多年,在藏自己緒方面,絕對是個中高手,所以蘇心漓背過去沒多久,他就恢復如初了,就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面無表的跟在了蘇妙雪的後,也走到了蘇博然的跟前。
“丞相。”
雖然他和蘇妙雪已經婚很久了,而且他就算不喜歡蘇妙雪,這段時間偶爾還是會寵幸的,但就算是這樣,司明依舊沒喚蘇博然父親,一方面是因爲當初他娶蘇妙雪不是心甘願,是被無奈,另外的話,蘇妙雪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丟盡面,他覺得這和蘇博然的教育有關,是他教無方,所以司明對蘇博然並沒有任何的好。當然,司明也是極爲了解蘇博然德行的一個人,知道他欺怕,好攀附權貴,所以自己越是這樣對他,他對自己就越是小心敬重。
司明討厭蘇妙雪,與此同時,心裡也極爲討厭蘇博然,覺得他不但趨炎附勢,沒有氣節,而且還笨的要命,背靠大樹好乘涼,他卻放棄定國公府那麼好的資源還有蘇心漓這樣的王牌不要,去結其他人,方家,方家能和有幾百年歷史的程府相提並論呢,簡直就是愚不可及。其實事實上,司明和蘇博然是一樣的人,他對蘇心漓的不滿,還有一些晦的嫉妒和不甘。
像蘇博然這樣的人,可以娶到定國公的兒,而比蘇博然好上千百倍的他爲什麼不可以娶到定國公的外孫,他的兒,還有一點,司明覺得蘇博然的愚蠢影響到了他的計劃,但凡蘇博然聰明一點,和定國公府搞好關係,還有對蘇心漓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那他必定是可以保住自己的相爺之位的,必定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如果蘇心漓對他言聽計從的話,那他不就有機會了嗎?原本,蘇博然可以爲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的,但是現在卻了他的累贅,司明甚至覺得自己這樣窘迫的現狀有很大一部分是蘇博然造的。
蘇博然看到司明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不過眼角在瞥到蘇心漓的時候,出了了然的姿態,他的這個兒,還真是本事,不但皇上最寵的蘭翊舒對言聽計從,就連皇室的那些皇子也個個對傾心相待。
司明對蘇博然沒好,蘇博然對他也是一樣,這次,文帝下達了將他貶到永臨的聖旨後,他最開始想到要求助的人是蘇心漓不假,但是他覺得求蘇心漓太沒面子了,所以他最先是向司明開口的,不管怎麼說,司明是皇上的兒子,而且他這些年一直都跟在太子和皇后的邊,也有自己一定的勢力,他要是肯幫忙的話,肯定是有希機會的,但是司明都沒嘗試,直接就說自己無能爲力,而且還訓斥了他一頓,蘇博然當時氣的要命,但礙於司明的份,沒有也不敢發飆。
蘇博然心裡是很不喜歡司明不假,但是他也清楚,司明和蘇心漓並不一樣,而且對司明這樣份的人,他從來就沒有過重口氣說話的時候,以前他是相爺的時候不敢,現在他只是永臨的一個縣,就更加不敢了。司明可不是什麼大肚量的人,他要是記仇,想要弄死他,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尤其,自己心培養的蘇妙雪這顆棋子,並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還適得其反了。
“五皇子來了。”
蘇博然忍著心頭的不快和不爽,臉上著狗的笑,恭敬的對司明笑著說道。
蘇心漓見蘇博然不搭理自己,和司明說話,心裡也沒有不適,徑直從他的邊經過離開,走到了那羣搬著東西的下人跟前道:“把東西都搬出去裝起來吧。”
這樣做,是不想蘇博然耽誤太多時間,而且箱子裡面的東西並不都很輕,這些下人一直擡著也費勁,要摔了,蘇博然估計又得大發雷霆,說不定那鬧出了事的下人人命都可能沒有,就當自己積德行善吧,而且時間也卻是不早了,這樣拖拖拉拉,估計中午都不能出發了。
那些下人見是蘇心漓開的口,道了聲是,從蘇博然的邊繞過,將東西擡了出去,門口,已經停了五六輛拉貨的馬車,他們將東西放下後,一個個有條不紊的將東西裝上了馬車。
蘇心漓這樣做是一片好心,不過蘇博然卻覺得這是趕自己走,看到相府的那羣下人搬著東西從他邊經過的時候,氣的膛劇烈起伏著,他是大肝火,但是到底沒有讓自己發泄出來。
這時候,相府的門口除了前來送行的蘇心漓司明等人,還有不的百姓圍觀,他是去了永臨沒錯,和蘇心漓的關係也確實很僵沒有錯,京陵城的百姓大部分是知道的,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和蘇心漓的關係到底有多麼的糟糕,永臨那邊的人更不知道,其他地方也沒幾個人知道啊,他們只知道他是蘇心漓的父親,朝中的其他員也是這樣認爲的,他當的這些人得罪了不人,現在落魄了,肯定會有人想要藉機報復,但就憑著他是蘇心漓父親這一點,那些人就會有所忌憚。
蘇博然肯定,那些圍觀的百姓中間,肯定有不員的眼線,蘇心漓幫著他做這些事的時候,他自然是不能對其發火的,不然的話,必然會有更多的人肆無忌憚的對他不利,這樣折本的買賣,蘇博然自然是不會幹的,他雖然心裡恨不得沒有蘇心漓這個兒,後悔當初最開始沒將弄死,但是與此同時,他又想著,自己離開京陵城後,還是要藉著蘇心漓父親的名號狐假虎威的一番的,破壞蘇心漓的名聲。
蘇博然這樣想的時候,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他覺得就算自己這樣做,也是理直氣壯的,這些,都是蘇心漓欠他的。
“此去永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今後妙雪一個人隻呆在京陵城,五皇子,今後就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之前確實做了許多對不起你的事,給你添了不麻煩,但是你們現在已經婚了,是你的側妃,而且還是皇上親自賜的婚。”
蘇博然看向司明,語重心長。
他說前面那些話的時候,蘇妙雪聽了,心裡原本是很激的,畢竟過去十五年,大部分的時間,蘇博然對還是很好的,雖然最近一年混賬,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蘇博然失意,憔悴了很多,看著還是很讓人心疼的,而且今後可能再也見不了面了,蘇妙雪心裡還是有些傷,同時也捨不得,但是在聽到蘇博然後面說的那些話時,蘇妙雪心裡又有些不快。之前的事,尤其是和司明之間之前的事,本就不想再提,尤其是當著司明的面。
臨離開了,蘇博然並沒有任何傷懷的緒,佔據了他滿心的緒還是不甘,鬱悶和惱火,當然還有不捨,但是不捨的並不是他的這幾個留在京陵城的兒,而是這裡的權勢和富貴。
他提起過去的事,只是爲了膈應一下司明而已,他提醒他,他是願意也好,不願意承認也罷,蘇妙雪都是他的側妃,他的人,蘇妙雪上攜帶著的污點,也會陪伴他一輩子,而且蘇妙雪還是皇上賜婚,司明以前擺不了,今後,就算文帝駕崩了,他也是一樣,他蘇博然現在是落魄了,但司明比起他來說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蘇妙雪的事之前,司明有一個痛腳,那就是他的出,任何提起他出的人,都會在他討厭的人名單裡面,而現在,則多了一個蘇妙雪,這兩樣,不論哪一樣,都讓他覺得極爲不堪,惱火又捉狂,可偏偏此刻,他和蘇博然一樣,都有很大的忌憚。
司明盯著蘇博然,他料想,他到現在應該都還不知道方靜怡的事。這樣一想,他又覺得心裡平衡了,蘇博然休了,而且還間接害死了的一個兒子,投注了大量心的兒也好不到哪裡,還有最小的兒子,也和分離,以方靜怡的子,肯定不會饒了他的。
司明心憤慨,一句話也沒說,這個話題,他本就不想說。現在,蘇妙雪的後還有一個方靜怡,他肯定是不會和劃清界限的,但是將來——
蘇妙雪盯著司明,見他不回答,眉頭蹙了起來,臉也變的有些難看,但是並沒有像以前那樣,不分場合和時間發泄緒和脾氣,心卻更加堅定了和蘇心漓合作保富貴的想法。
“父親您就放心吧。”
將東西裝上馬車的事,那邊有流朱在安排,蘇心漓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蘇博然的話,見司明繃著脣不說話,走到了蘇妙雪的跟前,拍了拍的手,然後牽起,“雖然妙雪姐姐只是養,但我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姐姐,我們姐妹一場,我是絕對不會扔下不管的,除非有一天,自己不願意做五皇子的人了,不然的話,永遠都是五皇子的側妃。”
蘇妙雪眉開眼笑,“謝謝妹妹。”
司明聽了這話,卻是面沉,臉難看到不行,怎麼都剋制不住。當初要不是蘇心漓,他本就不用和蘇妙雪這個人在一起,現在,還是想讓蘇妙雪纏著自己不放,司明對蘇心漓有意,而且還有極爲強烈的征服,這樣的話,從蘇心漓的口中說出來,遠遠比從蘇博然還有其他人口中說出來的讓他更加氣惱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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