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肯定,三姨娘想,肯定想,現在這樣的悲劇,高府要擔負起很大的責任,能不怨恨嗎?甚至還傻傻的抱著希?
“只要你讓他們看到利益,他們也可以是你們手中的棋子。”
三姨娘突然坐了起來,擡頭看向蘇心漓,那雙眼睛,了幾分渙散恍惚,那眼神,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正常的人。
蘇心漓笑著蹲下,托起三姨娘的下,“親人,丈夫,朋友,你早就沒有了,包括連一個人最基本的做母親的權利,財富,權勢,榮寵,你看清了嗎?那些東西,就和過往雲煙一樣,你還有可以踐踏的自尊心嗎?你並沒有,自尊,原則,底線,那些東西,對你來說早就是奢侈了吧,你已經在谷底了,你的人生,絕對不可能比現在更慘了,就算是死,也比你現在的狀況好吧。”
蘇心漓的語速很快,那雙漂亮的眼兒更著一讓人遍生寒的凜冽,三姨娘渾抖著,眼神也一點點變的尖銳起來,果然是太弱了,明明有那麼深的怨恨,卻不敢付諸行,不過也對,沒了蘇博然的寵,失了父親的庇佑,拿什麼和方姨娘那些人鬥,上輩子,也只是潛進自己的房間,說了一些讓人覺得很是不著邊際的話而已。
“想復仇嗎?把自己賣給我怎麼樣?我可以讓你離開這個地方,或者如果你喜歡的是這裡以前的繁華,我也有辦法可以做到,我可以讓你擁有你之前所擁有的一切,甚至可以給你更多更好的,譬如說方姨娘一直想要但是到現在都還沒得到的相府夫人的位置,你想怎麼對付釀這所有悲劇的你的那些親人呢?我也可以幫你。”
“你真的會幫我嗎?我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能幫得了我嗎?”
三姨娘的聲音嘶啞,聽著有一種說不出的絕。
“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幫你就是在幫自己,我爲什麼不會幫你?”
蘇心漓的直白坦率,讓高怡婷意外,蘇心漓看著若有所思的模樣,“你只要相信,我說得出就做得到,那你呢?可以做到爲了報答我的提攜之恩不顧一切嗎?必要時利用高家出賣父親?”
蘇心漓鬆開三姨娘的下,笑出了聲,“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這幾日,我會讓我的丫鬟每日午時過來給你送飯,你想好了,就告訴,機會只有一次,過期不候。”
蘇心漓站了起來,繞過三姨娘,踩在視若生命一般的被子和枕頭上,直著子,走進底下的時候,看了眼湛藍的天空,勾了勾脣,沒有發瘋,很好!
“小姐!”
水兒上前,將蘇心漓安然無恙,鬆了口氣,蘇心漓了的腦袋,“快些回去,不然的話,流朱流雲們該著急了。”
蘇心漓回到漓心院,就看到在院門口徘徊的流朱,見到,立馬就跑上前來,“小姐,您怎麼現在纔回來?”
蘇心漓進了屋,在幾個丫鬟的伺候下,梳洗更,打扮好了之後,才帶著流雲和水兒,乘坐馬車,前往半月酒樓,流朱擔心長公主對蘇心漓做出什麼不利的事,這次倒是主請纓,不過知道,這樣的場合,流雲比更適合,至於水兒,力氣大,手也好,比手無縛之力的強,所以也就聽從蘇心漓的安排,和青藤在相府呆著,不過出府前,沒叮囑,一直都在碎碎念,流雲還好,水兒聽的最後兩眼一閉,捂住耳朵了都。
半月酒樓座落在熱鬧繁華的東市,共有五層,是整個京陵城最高同時也是最大的酒樓,裝潢的極爲奢華,但是卻著緻,聽說,這酒樓擺放著額那些花瓶還有其他小玩意都是價值千金的古玩,只便宜的也有百兩銀子,爲此,沒遭小,但是目前爲止,還沒有一人功,這樣說或許有些誇張,但是半月酒樓的防護保措施確實做的好,朝廷不員經常會在這裡談事,蘇心漓就可以有一家這樣的酒樓,那樣的話,就等同於建了一個關係網,還能探知不機的事,尤其,若是掌握了那些員的事,那就等同於拿住了他們,可惜,沒有那個財力,就算有一天,有了可以將建一座一模一樣酒樓的財力,也不可能建的起來。
不過讓蘇心漓意外的是,這並不是皇城腳跟任何人的資產,而是一個商人的,想到那個傳奇的齊家,蘇心漓就羨慕不已,如果有一天,五哥從商,將生意做到金國,西越,南夏那些國家,甚至滲到琉璃的每一個角落,蘇心漓想,皇帝就算憂心想拔掉定國公府,估計也是不敢的,商人雖然份低賤,但像齊家這樣的大商,就算是皇帝,也該是忌憚的,畢竟,若是人家傾全家財力幫助金國或者其他國家的話,就算琉璃兵強馬壯,鹿死誰手,也未可知呢。
半月酒樓臨靠著半月河,河流的另一端,是京陵城最大的花樓,夜裡,花樓的花魁會坐在花船上表演,京陵城的那些公子哥會租借小船追隨,江面的上方,緻的燈籠高高的懸起,花船上也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月下燈下的江面,是很讓人賞心悅目的景緻。
蘇心漓到半月酒樓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暗了,半月酒樓的門口懸著的燈籠已經燃起來了,蘇心漓在流雲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堂,勾了勾脣,看樣子,今晚這地方,被長公主給包下了。
蘇心漓由半月酒樓的小二領著,還沒到樓上呢,就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以前,總不喜歡這樣人多嘈雜的環境,但是自從上輩子在冷宮呆了那一個月之後,反而不喜歡一個人,除了洗澡的時候,需要靜心的思考事,一個人呆著,其餘的時間,的邊總會有人,就算不說話,可要邊有個人不停的唸叨,都會覺得安心,所以每回大家都因爲流朱和青藤的碎碎念不勝其煩的時候,心裡反而會覺得踏實,有人在邊說話的覺,真好。
知道,三姨娘肯定是寂寞的,在冷宮一個人才呆了一個月,就生不如死,無聊到細數上的傷口,更不要說一個人在流風苑呆了十年的三姨娘,的裝瘋賣傻,或許正是被這樣的現實給迫的,捨不得死,卻又活不下去,能怎麼辦呢?肯定,三姨娘肯定會答應,因爲就像說的,已經一無所有,無論怎麼樣,的況都不會更加糟糕,既然在地獄,爲什麼要讓那些害自己的人好過呢?太明白那種心了,那種只要可以復仇就算將自己的靈魂賣給惡魔也在所不惜的心。
蘇心漓被領著上了四樓,聽說,這裡的五樓除了這家店的主子和當今皇上還有幾個特定的人,誰都不能進去,這條規定,從半月酒樓開業到現在,一直都嚴格的執行著,在談這件事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傲慢,半點不肯退讓,一副沒將其他人放在眼裡的樣子,反而讓那些人退步,就連這裡的小廝,很多也都是鼻孔朝天的看人,蘇心漓被領著,直接到了四樓最大的包廂,長公主和駙馬已經到了,偌大的包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迎接自己的滿滿一桌子菜,蘇心漓笑笑,對於謝雨薇沒來這一點,滿意,不過蘇心漓懷疑,原本謝雨薇可能也會來的,但是因爲齊雲那兩掌,暫時沒臉出來見人了。
“長公主,駙馬。”
蘇心漓率先從門口走了進去,朝著兩人盈盈的福了福。
“架子倒是大,居然讓我和駙馬兩個人等那麼久。”
長公主看了蘇心漓一眼,冷哼了一聲,駙馬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的笑笑,“蘇小姐來了,快坐吧。”
蘇心漓也不解釋,長公主代酉時一刻到半月酒樓,並沒有遲到,是他們早到了,而且就算長公主份尊貴那又怎麼樣,現在,是他們有求於自己,在理其他的事上,蘇心漓佩服長公主的睿智,但牽涉到的問題,不單單是謝雨薇,還有駙馬,長公主有哪一樣理好了,養歪了謝雨薇,同時,還傷了駙馬,就算駙馬有幾房姨娘,但是蘇心漓依舊覺得,駙馬是個不錯的男人,就算長公主不能再懷孕,不能爲他杜家傳宗接代,他還是待如初,長公主給他納的那些姨娘,其中有一個也算是他的青梅竹馬呢,他都是避著的,長公主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些姨娘,當初可是主給納的,若說看著添堵,那也是自找的,到現在,駙馬還是無後,也是一手造的,蘇心漓覺得,謝雨薇某些方面還和長公主像的,譬如說偏執強勢狠毒的手段,當然,繼承的,也只有這個而已。
蘇心漓順著駙馬指著的位置坐下,水兒和流雲則恭敬的站在的後。
蘇心漓坐著的位置,剛好可以將整個江邊的風景收眼底,看著底下人來人往的,蘇心漓的角不由溢出了一番笑意。
“若是那花船上坐著的是蘇小姐,肯定會更加熱鬧吧,不知道京陵城有幾個男子可以在家裡呆得住?”
“公主!”
駙馬蹙起了眉頭,重重的了聲,流雲的臉也不好,水兒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到流雲那樣子,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不過路上,小姐再三代了,除非開口,不然的話,和流雲姐姐一句話都不能說。
百花宴之後,已經勸過雨薇了,但是死活都不同意向蘇心漓道歉,長公主無法,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就是私下和解,找蘇心漓,然後讓謝雨薇向道歉,那樣的話,蘇心漓的氣消了,雨薇和長公主府的面也保住了,哪想到,早上去看謝雨薇,的臉上多了兩個掌印記,那人的力氣很大,的整張臉都腫起來了,謝雨薇當時鬼哭狼嚎尋死覓活的,說這事肯定是蘇心漓做的,長公主也覺得是,氣的都快發瘋了,從小捧在掌心的明珠,自己平日裡都捨不得一下,現在卻被人打得這樣重,長公主哪裡還捨得兒再委屈,決定自己親自出面,就不相信蘇心漓膽敢違抗的意思。
“若是換郡主呢?”
蘇心漓抿著脣,笑出了聲,“不知道還能不能有這樣的熱鬧?”
重生後的蘇心漓,很多事想的極爲徹,並不輕視風塵子,如果說那樣做可以達自己的目的的話,蘇心漓並不介意,只是不爽長公主這樣的輕視,以爲的兒是誰?長公主和一樣都姓謝,皇室的人?們算嗎?不過是仗著先人的那點功德而已,未免都太將自己當回事了,就算想擺譜,也該看看形勢,這次長公主可以依仗的那些人現在可都站在這一邊,既如此,要聰明識時務的話,就該讓謝雨薇按著的意思去做,早點息事寧人,還像現在這樣用話刺,真當好欺負的啊,這次的事之後,與長公主就兩清了,今後公主府時好時壞,都不再與有任何的干係。
長公主一聽這樣說自己的兒,臉上很快流出了不可掩飾的怒容,駙馬唯恐發怒,將事弄的更加糟糕,的扯了扯的裳,笑著對蘇心漓道,“蘇小姐了吧,這些都是半月酒樓的招牌菜,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駙馬說完,無奈的看向了長公主,在心底嘆了口氣,到底是什麼時候,公主開始變了呢?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到現在很多時候,連他都會覺得不可理喻,如果十多年前,那場戰役,沒有傷到,那樣的話,所有的一切,就該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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