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裏安頓好了,到時候擺喬遷宴,再來吃喝個盡興。」顧兆說道。
這一頓午飯也就淺嘗即止,不過柳夫郎是說了盡興痛快了,要不是家裏還有孩子,黎府還沒收拾好,那肯定借宿,說個幾天玩個幾天。
三日後。
黎府安頓好了,收拾妥當,辦喬遷宴。
顧兆也沒請同事,意思沒員,雖然這些遞了拜帖還送禮,禮不貴重的都收了,記下了,人沒請,下次藉機還回去就好了。
前一天顧兆早早收拾下班——他最近下班可積極了。
太極殿的歷無病就嘀咕,說:「昨天去找他喝酒吃宵夜撲了個空,今天指定又是。」
茍貴觀聖上神,便笑說:「聽聞顧夫人回來了,這顧大人重夫人,留在宮裡冷冰冰的,沒個人陪。」
「要你多。」歷無病說了句。這狗太監是不是在怪氣他?茍貴忙說奴才多了,可見聖上並沒怒,便不再多說。他在心裏回想剛才哪裏說錯了,顧大人以前住在中殿確實是冷冰冰的沒個人陪——
聖上有人在側,卻不得。
難怪難怪。
茍貴卻不知,以前歷無病和容燁睡一張龍床,兩人是倆個被桶,歷無病是撒了幾次癔癥,容燁擔心,這才□□幾晚,後來就一直留著。
等話說開了,容燁要睡自己房間,歷無病鷙著一張臉,等夜深人靜了,抱著鋪蓋卷就睡容燁床邊地上,容燁覺淺,早在歷無病推門進來就知道了,只是沒管。
沒想到這一間屋,睡也是睡,床上地下的關係。
歷無病想以前裝可憐還能同哥睡一張床,說開了后除了那個吻,就只配睡床邊了,他得找顧兆問清楚。
卻連著撲空。
白天不好去,去了就是奏章大事。
歷無病想了會,「顧兆家是不是明日宴客喬遷宴?」不得茍貴答,勁直出去,找到了練字的容燁,一看到人,那子莫名的焦躁就安靜下來了。
「哥,顧兆家明日喬遷宴,咱們也去湊熱鬧吧?」
「你份子錢都隨了,不吃就浪費了。」
歷無病在外打仗幾年,活的還不如容燁像個貴子,連著民間的說法也耳濡目染學會了,只是這樣好說話開玩笑的歷無病,也只有在容燁面前獨一份了。
「那去吧,我也好久沒見周周了。」
於是第二天,顧首輔的喬遷宴,是辦的斂低調——其他還沒得到準確日子,只是早早送來了賀禮。
門前先是斜對面住的嚴家一家到了。
隔了半個時辰,鄭家的馬車也到了。
顧兆安排的,當沒看到這倆人面不對勁,說:「我家宴客,咱們三兄弟多年未見,不得喝一杯?」
酒是提前喝開了——各喝各的。
顧兆遊走在兩人之間,給這個添一添,給那個倒一杯。
多年未見,鄭輝有些發福,今日明明一新,卻眉目皆是憔悴落魄,幾杯酒下肚,先自暴自棄說:「我知道你們肯定都瞧不起我這個大哥。」
「你要聽真話嗎?」顧兆端著酒說:「沒瞧不起,只是幾分失,到了如今,你還拿話試探我們,想拉扯看看我們對你的底線嗎?還是想聽我們說還把你當好大哥?咱們兄弟不妨直說。」
顧兆對待朋友,向來是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他保持本心,盡自己朋友義務就可,做到問心無愧,當年府縣學時是,如今也是。
「直說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淪落到了今天這個田地,我真的不想的。」鄭輝面愧,喃喃自語:「我真想過上進,想過抱負,可被關在州驛站中,一年兩年……」
「我忘了我的抱負了,我忘了。」
鄭輝哭的不,渾渾噩噩的,像是被關的那幾年,只有喝酒作樂才能得到片刻的輕鬆,可每每到了夜裏,他便又後悔厭惡起來,可第二天接著如此。
為何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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