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的太監不懂也不敢回話。幸好茍總管來了，照舊是躬腰恭敬傳話：「顧大人，聖上說了，天晚了您今晚先在偏殿歇著，明日方便正式任職，至於府邸，您選一個，奴才堪輿圖帶過來了。」

顧兆：……啊？這一下午不是正式辦公嗎？

「選個府邸？我瞧瞧。」顧大人槽了一句，很快被選府邸給擊中了，「免費的嗎？」

茍貴茫然。顧大人連忙切語言：「我的意思是，聖上恤給獎勵的宅子嗎？」

「自然顧大人，聖上說了，隨您選。」茍總管忙說，將堪輿圖鋪了起來。

顧兆一看，好傢夥！

他原先做翰林時，買家的時候是看過，如今這一圈挨著皇宮的，不是一環，而是城——原先跟皇家沾了脈才能住的。

多近啊！「都供我選？這多不合適，我瞧瞧——」顧大人往城外一環瞧。

茍總管聞言笑說：「如今府邸空的多，顧大人您慢慢看，聖上容公子都說了，您選個大的，像是這裏，原先是逆賊府邸，是晦氣了些，不過大佈局也好，東西都選的上乘的，一共有八個院子，四個花園……」

逆賊就是二皇子輔政王了。

顧兆：……

茍總管略有幾分直腸子。

顧兆就指著空的城府邸問，輔政王府、誠親王府這倆最大最近都空了，還有原先被康景帝圈的八皇子，後天順帝封了親王也賞了宅子，如今也空了——

被打發守皇陵了。

歷無病的兄弟，如今存活下來，還能住在皇城的就一位順親王，那位子嗣稀薄，娶了林家的。經歷了皇權鬥爭，因為沒子嗣，免於所有不幸，還真是順順噹噹的富貴閑人。

一環的空宅子那就更多了，當初站隊天順帝的，或是二皇子的，還有死諫罵歷無病統不正的……

這些府邸其實都是極好的，地段好，傢一應俱全，且用的上等好料，選了就是拎著行李直接住，都不需要新買大頭傢。

「嚴謹信嚴大人家在哪？」顧兆問完覺得為難茍總管了。

誰知茍總管很快指著一，說：「大人，嚴大人府邸在此。」

顧兆一看，位置也特別好，想來二哥明面上沒什麼大的慢待，只是心中抱負不得施展的苦悶，他看了看，選了個最近的一環宅子。

「這吧。」

茍貴推薦了好多王爺住的宅子，結果顧大人選了這麼個，還有些替顧大人失落，不過面上不顯，麻利收拾了堪輿圖，說：「大人，聖上說了，您辛苦，夫人未到，這宅之事由務院打理，您看嗎？」

務院，那就是管皇宮務的事，什麼傢掉漆壞了，窗戶紙換新的，花園枯的花草鋤了換新的，喝水的茶廚房用的鍋碗，床單被褥床幔都給你搞定。

直接住就了。

顧兆：「……，多謝聖上關懷恤了。有勞茍伴伴了。」

茍貴可高興了，忙應不敢小的該做的，才退下吩咐。旁人他茍總管，顧大人他伴伴，這是抬舉給他臉面呢。

等人一走，顧兆坐在桌前發了會呆。茍貴傳的那些話怎麼想也不是歷無病的行事——歷無病沒那麼心細，應該是容四說的。

今日一同用飯，顧兆知道了為什麼容燁要跟著歷無病一起去打仗。

反正心裏吐槽，旁人也不知道，顧兆就言明了。

歷無病像瘋狗，那容四就是拴瘋狗的韁繩。

這國家看似安定了，上位的皇帝卻瞧著有些不太穩定，顧兆如今只希，容四能拴歷無病一輩子，這韁繩能管用一輩子。

不然起來，還得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