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小兵們對伙房人是甜，個大哥大叔的，一聽是伙房隊長親戚，那也跟著湊近乎，哪怕孟見雲不說話看著脾氣不好冷一些，也沒事。

之前顧兆心孟見雲會因為冷臉太拽看著欠揍而招人打，現在不會因為這個招人嫌和揍了。當然大概率上小兵挑事也打不過孟見雲。

孟見雲是月中進軍營的，如今半個月下去還在練兵中並沒有上戰場。

顧兆剛說完這個，第二天，戎州那邊就開始打了起來。

「……」

顧兆等了三天多，忠七跑了回來說打贏了，「大人，軍事重地我沒打探到孟管事上沒上戰場打仗，就知道打贏了。」

「你再去探一探，就在戎州，這邊暫時不用你管了。」

忠七應是，又收拾包袱馬不停蹄去了戎州。

京里，太極殿正殿。

又是小朝會日子，之前有文給天順帝上摺子，表求和，請派公主和親。這事其實前兩個月都幹了，最初提議的文剛一說，簡直是熱油鍋的水，炸的不，全朝堂百紛紛說不可，奇恥大辱，怎麼能。

坐在上頭的天順帝一瞧，話語就和了些，還斥責了這文——只是語氣也沒多嚴厲，也沒罷懲罰。

眾位一看，當即就揣測到了幾分聖意。

而後的兩個多月，每次小朝會總要提，就跟溫水煮青蛙一般，從最初的炸開鍋，到如今朝堂上有了兩聲，一派反對不支持，一派自然是支持的。

不支持的自是聲量高。

可今日朝會上，支持的已經是大多數了，還有人擲地有聲說：換一人，得全天下百姓安穩，這是大業，該。

意思犧牲一個公主救全天下百姓安穩日子，這是好事，會流芳千古的。

嚴謹信位列其中，聽得面紅耳赤——氣的怒的的，他們這些當的，沒本事讓天下安寧，如今推一個子換取，還口中大義冠冕堂皇，他們同蠹蟲有何區別？

「聖上，不可。」嚴謹信舉著朝板出列。

天順帝一瞅這出來的，又是這嚴謹信，當即是斥責了一聲。百跪，請聖上息怒，嚴謹信還要再說，杜若琪上前打斷了嚴謹信，話是打腔說了些迂迴話。

「不必多說，朕心意已定，就按卿的意思辦。」

下朝時嚴謹信一張臉肅穆黑的不，杜若琪走在旁邊匆匆而過，兩人互相看了眼，什麼話也沒說。

「他剛幫你。」梁子致不知何時到了嚴謹信跟前，「你太過魯莽了。」

「我知梁大人。」嚴謹信苦笑，「讀書幾十載，做十載——」結果這般無能。

梁子致見嚴謹信沒談下去知道收聲，那就不是剛直到蠢笨之人，整個朝堂誰看不出聖上早有心意，如今反對的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起碼還能保住一清白名聲，沒落個沒節氣膽小怕死懦弱無能之輩。

「此事也不一定，且等著吧。」梁子致留了一句便離開了。

嚴謹信走在後頭，想了想，他知道梁大人何意，只是對著天順帝這位要效忠的聖上實在是心灰意冷，而且這件事，他屢次三番上前阻止，早得了聖上厭煩了。

……

六月，天順帝同兩宮太后商量定了，去茴國和親的公主乃是先帝的十三公主，封了正一品惠恩大長公主，派了使者帶著談和書前去了。

天順帝怕輔政王再次扣著和談使者，這次還寫了書信——拿了端太妃最近天熱突然病倒這事威脅，意思你要是再扣人，你娘年紀大天氣熱又病著，一個說不好人就沒了。

七月初，州那邊來信，使者同茴國開始和談，茴國是公主也要，還要大曆每年歲貢和兩座城池，要輔政王給他們的小王子賠罪。

天順帝接到了信，前頭兩條倒是好說，這個要輔政王給茴國小王賠罪，這小王都死了，死在輔政王手裏，如何賠罪？要輔政王拿命賠嗎。

他倒是一百個樂意，可指定不啊。

「讓二哥跪在茴國小王墳前賠罪。」誠親王看完了說。

天順帝：「……要朕說，這是他捅的簍子就該如此。」

「聖上可用趙家人威脅試試？上次用端太妃不是奏效了麼，為了國家安定，只是一跪，還是個死人，能如何？聖上也說了，二哥要了人家命，也是該的。」誠親王道。

天順帝搖了些，卻還是覺得不可，「老二那畜生脾氣，當日敢在父皇殿寢中斬了你一條胳膊……」

他沒注意到，說一條胳膊時，誠親王眼底不掩藏的恨意和瘋狂。

天順帝絮絮叨叨許久，還是覺得不，這的太了，老二肯定不樂意，「不然跟使者說，三個城池，問茴國能不能答應。」

老二一跪頂一個城，他算是厚道了。

誠親王遮斂住眼底的芒，說聖上心仁厚，為天下百姓安寧委屈了云云。

八月初，京里消息傳到了州，自此後不見使者消息，卻州與茴國打起來了，同一時間，京里趙家暗中將趙家男丁子嗣小一些年紀的已經開始往外送了。

而趙家眷，一品誥命趙夫人還如常進宮給端太妃娘娘侍疾。

九月底，聖母皇太后壽誕，天順帝為生母大辦宴席，滿朝四品以上員命婦進宮跪拜，這宴席一直到晚上，熱熱鬧鬧的，還放了煙花——

而這幾個月中，戎州那邊，大曆和蕃國南夷打了幾次，有贏有輸，不過比以前全輸好，贏了幾次，鼓足了人心，如今氣勢起來了些，不像之前被著打打的兵都怯了怕了。

京中嚴謹信收到了昭州送來的書信。

柳樹可高興了，說：「誒呀小桃有喜了，周周哥那會王管事才走，後腳就查出來了，那時候都四個月，這算算日子……」

「……我的作用越來越小了，對於戰事本不上手，而做些文的工作整日和上峰扯皮，我又不應酬吹捧，可二哥，我要是不管了，更心，放不下啊。」

「我想如今用不到了，而後呢？戰事不上手，旁的也行，管管民生百姓生活總該可以的，咱們還年輕以後萬一呢。」

嚴謹信盯著『以後萬一呢"看了許久，莫不是想說——

下一位皇帝？

嚴謹信心驚跳。

兆弟也太過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