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裡有事記掛著，但生理上的困倦讓他很快便睡著。

夜裡，他突然醒過來。

他抬手將床頭的燈打開，然後拿起桌上的眼鏡戴上後看了下時間。

看到時針已經指到了5，他從床上下來去了下廁所，準備回房時候卻不知不覺的站到隔壁房門前。

他視線落在門上，發現門虛掩著，他沉默了一下推門進去。

他將門輕關上，緩步走到床前，目落在床上。

被子下的人蜷一團，連頭也蒙在被子裡。

他彎腰過去將被子往下拉了拉，卻沒有拉，他怔了下，手握著被子稍稍用力，突地，指尖上被燙了下，接著有什麼從他手背上緩緩落。

心臟位置幾乎是下意識般地被揪痛了下，他將被子裡的臉捧住朝向自己。

那雙好看的眼睛被淚水浸，眼皮微腫著，鼻尖很紅，像是哭了很許。

他坐到床邊，用指腹將臉上的淚拭去，嗓音很低道：“別哭，麼麼。”

過淚水，江麼麼模糊地著那雙深邃的眼睛，咬了下下不斷湧上的眼淚，“我……沒……哭，沒……哭，你……睡。”

嗓音著，幾乎連不句。

指腹上不斷落下來的淚水，傅寒歎了聲氣掀起被子在側躺下，然後出手臂將人圈進懷裡。

“麼麼，別哭好不好？”

傅寒下抵在發頂上嗓音很輕道。

江麼麼臉在他膛上，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甚至連話也沒辦法說，一直在吸著氣。

傅寒手輕輕托起下，讓與自己對視。

“是因為剛剛說的領證的事嗎？”

江麼麼著他，好半天才忍下不斷湧上來的淚，搖搖頭哽咽著，“對不起……”

傅寒聞言，低頭在額上吻了下手指移捧住的臉。

“麼麼，我沒有不想和你領證，別哭，好不好？”

低低的嗓音落江麼麼耳畔，著他眼睛，橘燈下，那雙幽深的瞳仁裡，只有，越是這樣，就越難過。

“可我想哭，忍……不住。”聲音著說話的時候只有氣音。

傅寒看著有些無奈，他低頭，用額頭抵住的歎氣道：“你告訴我為什麼哭，好不好？”

江麼麼吸了吸鼻子，手指揪著他睡的扣子啞著嗓音道：“傅寒，我太自私了。”

說完，停下來，緩著聲音。

傅寒怔了下沒聽明白這話裡的意思，他將眼角的淚去後低聲問：“為什麼這麼說自己？”

江麼麼垂下眼睛，長長的睫輕了幾下後小聲回道：“因為我怕和你分開，我怕我好了，會像上次一樣忘記你，我不要和你分開。”

聽到“忘記你”這幾個字，傅寒捧著臉的手一頓，抿。

江麼麼抬起眼睫，調整了下呼吸後將心裡的話全說了出來。

“李醫生開的藥，我之前一直沒有吃，我怕恢復了我變就和你分開了，後來我明白了，就是我，我就是，我以後不抗拒吃藥治療，我什麼都不怕，我只怕和你分開，我太自私了，隻想著和你綁在一起，卻沒想著萬一我恢復又忘記你，對你多麼不公平。”

“傅寒，我隻想著自己……”

說著，眼淚即將再一次洶湧而來。

可這次，眼淚還沒滾出來，傅寒便住後腦吻上來。

下意識揪住那顆鈕扣，仰起頭閉上眼睛靠近他。

上很輕的被吻過，輕的好像在呵護世上最寶貴的珍寶。

傅寒手捧著臉，著還帶著淚意的雙眼，額頭抵上的額頭，低低道：“麼麼別哭，要不然眼腫了，拍照就不好看了。”

江麼麼怔了幾秒鍾，又眨了下眼，眼睫上的淚珠滾下來，“拍什麼照？”

傅寒挑了下眉稍了下臉頰不不慢道：“結婚證上要照片的，你不知道嗎？”

話音落下，江麼麼表停滯在臉上，人就像被定住一樣。

靜默了幾秒鍾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睛瞪圓，“你是說……要去領證嗎？”

傅寒著，眼底浮笑，“那不然呢。”

說完，他將人又拉進懷裡，下在額頭上，低聲道：“再睡會，我們八點半出發。”

江麼麼臉在他膛上，耳邊傳來有節奏的心跳聲，了小聲說了句：“那你不怕以後我再忘了你嗎？”

睜著眼等著他回話，可許久也沒聽到他回答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皮即將垂下之際，上一，被更地擁在懷裡，有些困便咕噥了一聲，“傅寒……”

傅寒垂眼，低頭看懷裡的人，嗓音很輕的回了句：“忘就忘吧，也不止一次了，這次我不會再放手……”

江麼麼這夜一直沒好好睡，現在已經呈半睡半醒之間，只聽到一句“不止一次”，眼皮了又咕噥了一句：“什麼？”

傅寒抬手頭，像每一次一樣從頭頂到脖頸，“沒什麼，睡吧。”

江麼麼“嗯”了聲近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寒看懷裡的人睡之後，他手臂松了松，想和距離稍遠一些，可他剛一，就覺腰上被了下。

他表微滯垂眼，發現懷裡人半個在了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