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無暇一直覺得自己冷眼看著那些世俗之人碌碌而生,一直到那天晚上,他意識到自己也在別人的設計之中,他突然覺得自己錯了。
他們以為自己超了世俗,不過是拼盡全力試圖守住曾經而已,不管這個世界變了什麼樣,那麼多人總是往前看的。
「得有多大的打擊,才讓你有這樣的覺悟啊。」小紫慨著說「我給你出一個主意。」
「什麼?」
「真正的喜歡一個人,才會看到好。」小紫說著笑了起來。
藍無暇側目看著小紫的樣子,覺得很好。
巖松死了,但是他死之前放出了一雄蛾,有十三個人有墓蛾蠱,當場死亡了,墓蛾蠱波及的有上百人,好在不是蠱毒,普通的大夫就可以治療。
太子的聲譽空前的高,現在看來太子是肯定不會被廢了,太子府又開始熱鬧了起來,剛好太子大婚在即,很多人掂量了一下自己準備的賀禮,趕去換了。
司馬在地宮那裡忙了兩天,總算是徹底收拾好了,水位距離的地面三丈的時候不繼續上漲了。
他們最擔心的是水位會和幽河持平,那樣周圍的泥土肯定會塌陷下去,好在沒有持平,這裡的水和幽河的水涇渭分明,互不干涉。
忙完這些司馬興沖沖的回家,看到自家大門大開著,走進大廳,火盆還在那裡支著,上面吊著一口小鐵鍋,一邊放的酒壺和酒杯已經倒了。
「爹?」司馬心裡升出一種不好的預,他恐慌的四尋找,但是一個人影都沒見。
等他出來,才看到幾個下人在門口的看著。
「我爹呢?」司馬看到管家,過去揪著管家的領。
「爺,老爺把府上所有人都遣散了,而且不許我們再踏司馬府半步,我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在門口等著。」管家無奈的說。
「什麼?」司馬有些難以置信「我爹把你們都遣散了?什麼時候?」
「就兩天前。」管家很確定的說。
司馬想了想鬆開管家,策馬就去寶王府,他擔心孔雀也出事。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上有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毫無預兆的,好像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樣。
「司馬大人。」寶王府的門房看到司馬來,小跑著下來接了司馬的韁繩。
司馬直接跑進了寶王府,徑直跑到孔雀的住,看到孔雀在院子里坐著,他有些激的抱著孔雀。
孔雀知道司馬已經回過家了,無聲的抱著司馬,他原本有一個很和的家,突然有一天什麼都沒有。
「我剛才回家了,爹不在了,他遣散了家裡所有的人,大廳里有酒壺和酒杯,爹是不喝酒?的。」司馬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還有我。」孔雀很認真的說。
司馬抱孔雀抱的更了,也許是他一切都太順利了,這次竟然讓他十分恐慌:「你說爹能去哪兒?」
「也許王爺和王妃知道。」孔雀有些不忍心的說。
司馬意外的鬆開孔雀:「你說什麼?」
孔雀看著司馬的樣子,不忍心告訴司馬,可是看到司馬的樣子,有些慌了:「爹給你留了信。」說著轉把信拿給司馬。
司馬慌忙打開信,信很長,司馬坐在那裡看了許久。
信里說了他們司馬家的起源,說了司馬家所有人的使命和關係,他們原本是普通的守墓人,為了擺守墓人的命運所以努力的更接近玄宗一點。
接著說了自己做的事,看的司馬都懷疑人生了。
中間和寶王府涉的事司馬盡也寫了,最後便是自己的歸途了,為了司馬,司馬盡不能活下來,關鍵是司馬盡的墓蛾蠱不同,普通的解藥本解不了。
看完他父親的信,司馬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他的父親竟然是自己曾經要抓的人,然後為他而死了。
信息量太大,讓司馬哭都不知道怎麼哭。
他父親從小教他要做一個正直的人,要為了天下蒼生而活,要讓自己的人生有意義,教給他很多很多的東西,但是他父親呢?
是不是那個時候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孔雀看著司馬的樣子,坐在他邊靠在他肩膀上,司馬才回過神來。
「爹的意思,可能不想讓我們在京城了。」孔雀小聲的說。
雖然說司馬已經拜託了墓蛾蠱的控制,但是還有玄宗,只要玄宗還在,他們就擺不了玄宗的控制。
「難道爹就這樣白白的死了嗎?」司馬有些不甘心。
「我們還有孩子。」孔雀認真的看著司馬。
司馬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了,他爹已經死了,他不再是一個孩子了,他也有自己的孩子。
兩個人在院子里安靜的坐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一樣。
「不知道司馬會不會想的開啊。」雲兮聽說司馬來了,有些擔心。
「王妃放心好了,司馬大人是有大義的人,不會太糾結之前的事的。」空青安到。
「憑什麼總讓別人有大義啊?」雲兮翻了一個白眼「大義可以是一個人對自己的要求,但是不能強加在別人上,要求別人這樣做。」
空青立馬不說話了,王爺又不讓王妃出府了,王妃的心不好,逮著誰就懟誰。
「王妃,子家夫人來了。」珍珠行禮。
「子家夫人?」雲兮想了想「關紅杏?」
「是。」珍珠有點想笑。
「快請。」雲兮開心的出去了。
關紅杏突然被稱呼子家夫人,讓人覺得怪怪的。
關紅杏也有孕了,子家的意思是讓關紅杏回雲兮城,可是現在京城這樣,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回去。
好在關紅杏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本就是在京城長大的。
「你這可算知道來看我了。」雲兮看著關紅杏。
雖然嫁到子家了,也算是飛上枝頭了,但是關紅杏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見過王妃。」關紅杏笑著行禮。
「別,我還的你一聲表嫂。」雲兮示意關紅杏坐「說吧,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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