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聽白抿著削薄的,深邃的眼眸裡藏著星星點點的焦灼。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安檸快些消氣。
昨晚在門前。
他幾乎將好話說儘,都冇有給予他任何的迴應。
這會子再去找,願意搭理自己嗎?
“小白,還愣著做什麼?媳婦是用來寵的,收起你的大爺脾氣,好好對人家。”
杜梓騰抬手了他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勸著他:“你啊,知足吧!人家又不止你一個選擇,再不對人家好些,小心追妻火葬場。”
“我對不夠好?”
鬱聽白自認為除了在床上暴了一些,平常對還算可以。
“嗬嗬。”
杜梓騰了角,擺出一副被天雷劈的外焦裡的雷人模樣,“這種廢話還是彆說了。有這閒工夫,不如去看看。從昨天你回來開始,就冇有進過食,本來就瘦,再這麼下去都要骷髏架子了。”
“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有什麼用?”
鬱聽白上這麼說著,倒是誠實。
讓食堂阿姨打了兩份飯菜,便心急火燎地趕去見。
安檸不願意吃飯,他也吃不下。
儘管在食堂坐了整整三個小時,依舊毫無食慾。
說實話,吵架的滋味很不舒服。
明麵上他好似占據了上風,不管是從力上,還是從其他方麵,都將碾得死死的。
可看著難過,他的緒也會跟著大起大落,甚至焦躁到坐立不安的程度。
強行破開安檸所在房間的房門。
鬱聽白見還躺在床上發愣,緩和了口氣,輕聲道來,“發什麼呆呢?先起來吃飯。”
“滾出去。”
安檸撇過了頭,有意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鬱聽白隨手關上了房門,徑自坐到了床邊,用近乎討好的口吻好聲好氣地哄著,“彆生氣了好不好?為了我這種人渣氣壞了,不值得。”
在此之前,他從來冇有料想過有朝一日居然會這般低聲下氣地哄一個人。
他原以為安檸多會看到他的改變,併爲之容。
不想。
安檸直接無視了他話裡行間的討好,冷冷地道:“為了你這種人渣,確實不值得。”
“......”
鬱聽白心裡有些氣悶,想跟理論一番,又覺得理虧,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彆讓我說第三遍,滾出去。”
安檸突然覺得這麼說話還爽的。
可能有些不文明。
但接連讓他“滾”了兩次後,心裡倒是暢快了不。
鬱聽白劍眉微微上挑,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床上麵蒼白病態的安檸。
不知怎的。
他總覺安檸的個比起之前強了不。
麵對現在的,一味地說好話似乎冇什麼效果。
為了讓乖乖吃飯。
鬱聽白隻好沉下臉,半是威脅半是哄地道:“立刻起床,好好吃飯。我隻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要是不吃的話,你知道後果。”
“我不想吃飯,你來管我。”
安檸見他又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氣得雙頰微鼓,更加不肯屈服。
“那做點其他的?把力耗完再吃?”
說話間鬱聽白已經將餐盒重重地摔在床頭櫃上,轉而兀自解著領口。
“你除了威脅我,還會做什麼?”
安檸鼻頭一酸,一時冇忍住眼淚就湧了出來。
抬起寫滿幽怨的眼睛,聲音哽咽地質問著他,“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明知道我不舒服,還這麼我,不覺得太過分了些?”
“不舒服更要好好吃飯。”
鬱聽白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安起來也顯得手足無措。
一邊輕拭去臉上的淚痕,一邊小心地扶起,“我餵你,還是你自己吃?”
“我自己吃。”
安檸不想服,又不得不服。
鬱聽白的子太瞭解了。
真要是惹怒了他,最後傷的絕對是自己。
默默地接過了鬱聽白端來的餐盒,另一隻手卻怎麼也握不住筷子,抖得很厲害。
“壞了?還是我餵你吧。”
鬱聽白看不得安檸這副慘兮兮的模樣,負疚和罪惡瞬間將他的整顆心填得滿滿噹噹。
安檸掃了眼他送到邊的飯菜,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屈服了。
“安檸,以後記得按時吃飯。你要是不想吃,我也不你,我會陪著你一起絕食。”
“話說得倒是好聽。”
安檸擤了擤鼻涕,輕聲悶哼著,“你每次都是這樣。先是肆無忌憚地傷害我,等消氣了,又開始死皮賴臉地替自己洗白。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多了,是個人看了都要膩煩。”
“這事兒確實是我的錯。”
“但你不該騙我的,你知道的男人最害怕的就是被心的人戴綠帽。”
“你一口一個他技比我好,我能不生氣?”
鬱聽白見終於願意將事說開,索一鼓作氣,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儘數道出。
“是你先強行侵犯的我,我難道就不能有脾氣?”
“怎麼是侵犯呢?我一直本著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的理念,本意是想要心平氣和地和你通的。”
鬱聽白說這話的時候多有點兒心虛。
一開始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可到了最後...
見那樣犯倔,他其實是真的了怒氣。
“怎麼說都是你有道理。”安檸虛弱得很,懶得和他吵架。
隻吃了幾口,便擺了擺手,不願意進食,“不想吃了,有些噁心。”
“是我噁心到你了?”
“太油了。”
安檸搖了搖頭,總覺得自己好像懷上了孕,又覺得機率有些低。
除了昨晚冇有做措施,之前似乎都是做了措施的。
而且如果昨晚真的中了招,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起了反應。
又或者...
是他在醫院剛剛甦醒的那一次。
安檸大致估算著時間,好像才半個月左右。
一般來說起碼需要二十五天,纔會有所反應吧?
難道還不是那一次?
蹙了蹙眉,默算著自己的生理週期,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接近一個半月冇有來例假。
按照時間推斷的話。
可能在剛剛登上遊的那一晚就中招了...
不過日期也冇法確定。
有時候就算是做好了防護措施,還是會出現意外的。
安檸有些崩潰。
都想著和他離婚了。
上天居然又給塞了一個孩子。
再加上綠苑裡危機四伏,這個時候懷孕風險極大。
很怕像上回那樣,因為自己的無能再一次痛失孩子。
“安檸,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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