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華娟走進更室的時候,安檸還在兀自出神。
“在想什麼呢?”
鄒華娟將胳膊搭在了安檸的椅背上,笑看著試妝鏡裡得人心魄的安檸,“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今後你不需要再去陪酒了。”
安檸心裡咯噔了一下。
深怕丟了工作後,蘇月如和安澤會遭到嚴厲的懲罰。
抬起頭,急聲央求著鄒華娟,“娟姐,再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彆張,先聽我把話說完。”
鄒華娟冇想到安檸的態度這麼激烈,索也不跟賣關子了,一五一十地將鬱聽白昨晚說過的話轉告給了安檸。
“你是說,他想要收購這裡?”
安檸瞪大了眼,顯得十分吃驚。
鬱聽白這也太誇張了!
瑞華國際夜總會的規模在國都是首屈一指的。
他居然說收購就收購,果真是財大氣!
“鬱確實想要收購這裡,被我婉言謝絕了。”
“不過,他執意要,我冇辦法隻好讓了一步。”
“他說了,他不想再看到你登臺演出,也不想看到你去陪酒。”
“你就留在我邊,負責一些行政事務吧。”
鄒華娟說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徑自回了休息室補覺去。
留下安檸呆愣了好一會兒,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以為鬱聽白在不知道有難言之的況下,會因為執意留在夜總會上班而看輕。
冇想到他還是像之前一樣關心!
“小百合,你的命也太好了吧!”
“鬱對你真好!我要是能夠遇上像鬱這樣慷慨大方又的恩客,折壽十年我也認了。”
“小百合,你將來要是發達了,可彆忘了姐妹們。”
“我呢,知道自己份低微,肯定嫁不進豪門。但是給大佬們當個小老婆,我覺得還是有戲的。”
......
夜總會更室裡,眾人紛紛向安檸投來了羨慕的眼。
這其中有不人見安檸比娟姐的男寵尋歡更得寵。
紛紛趕上前來,殷勤地結著安檸。
尋歡眼瞅著自己在鄒華娟心中的位置即將被安檸頂替,心裡老大不得勁兒。
“小人得誌!”
他歪歪地倚靠在門板上,雙手抱臂,微揚著下,白眼差點兒翻到了天上去。
一旁的小夜鶯衝著他使了個眼,一張劈裡啪啦說個冇完。
“昨晚我就跟你說過,這個小百合不簡單,你還不信。現在發現了吧?就是天生的狐貍,不僅勾男人的魂,還勾人的魂。”
“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尋歡冷哼著,一臉的不服氣。
小夜鶯深知尋歡有多善妒。
見他的臉越來越臭,忙拉著他的胳膊低了聲道:“要不要跟我合作?我們合力給一點教訓怎麼樣?”
“娟姐不讓我。”
“後門洗手間外的監控不是壞了?咱挑那個地兒下手,準保不會出事。”
小夜鶯早就采好了點。
為了從安檸手中搶回霍西爵,隻好豁出去放手一搏。
尋歡皺了皺眉,儘管心裡有些擔憂鄒華娟知道後會對他大失所。
但他實在是看不慣安檸這麼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搶他的風頭。
思來想去。
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和小夜鶯結了臨時同盟。
安檸能夠覺得到小夜鶯和尋歡看的眼神裡著些許的敵意。
不過並不打算長留在夜總會。
解決完霍西爵這麼個大禍害,是勢必要辭職的。
小夜鶯看著一臉淡漠地從眼前走過的安檸,心下暗暗不爽。
那雙塗抹著濃重眼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安檸腳上蹬著的細跟高跟鞋。
默默地數了三秒。
便傳來了鞋跟斷裂的“喀嚓”聲。
“啊!”
安檸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吃痛地驚呼了一聲。
“喲~這都飄什麼樣了?連路都不會走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彆看人安安靜靜一聲不吭的,昨天晚上肯定是陪客人陪到。居然妄想嫁給鬱家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小夜鶯和尋歡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瘋狂在安檸邊上拱火。
譏笑聲不絕於耳。
安檸冇有理會他們,出手輕著微腫的腳踝。
“嘶——”
指尖剛剛及腳踝的皮,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就是崴了腳?裝得跟斷了一樣。”
小夜鶯撇了撇,越發討厭安檸這般矯造作的做派。
安檸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站了起。
麵對趾高氣揚的小夜鶯,冇有向以往那樣忍不發。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
小夜鶯那張濃妝豔抹的小臉上便多了一個鮮明的五指印。
“你竟敢打我?”
小夜鶯被打得暈頭轉向,氣得直跺腳。
倒是想要打回去,又怕被霍西爵得知這事兒後徹底冷落。
無奈之下。
隻好不不願地收回了高高揚起的手臂。
“是你在我的鞋子上做的手腳?”
“下次做得高明點兒,鞋跟上還留著你上的香水味。”
安檸冷冷地看向小夜鶯,眼神裡警告意味十足。
心裡清楚得很。
有鬱聽白和鄒華娟的庇護,確實有橫著走的資本。
隻不過...
不想和小夜鶯計較那麼多。
淪落到這種地方本來就無奈的,誰也不比誰高尚。
隻是小夜鶯冇有看罷了。
話音一落,再不去理會一臉震驚的小夜鶯。
狐疑地了腳踝一顆藏在皮的疹子。
說是疹子吧,從未覺得過。
再者就是。
用力這個部位,能夠清晰地覺到異。
異?
安檸約記得剛夏那會子,腳踝似乎被蚊蟲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個類似針眼的小孔。
那之後,就再也冇有留意過。
難道?
被植了追蹤、定位又或是竊聽之類的東西?
想到這兒。
安檸背脊又是一陣發寒。
如果真是這樣,霍西爵未免太可怕了!
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扶著牆一瘸一拐地進了後門的洗手間。
上完廁所後。
又坐在馬桶上稍稍活了一下腳踝。
原以為腳踝的扭傷很嚴重,看著又紅又腫。
實際上倒也還好。
雖然落地的時候有點兒疼,但還不至於走不了路。
安檸小心翼翼地從馬桶上站起,正準備拉開隔間的門,卻發現隔間的門似乎被掃帚又或是木等條狀的件給卡住了。
嘗試著抬腳踹門,卻怎麼也破不開門板。
“尋歡,小夜鶯,我知道是你們搞的鬼。”
“再不給我開門,小心娟姐罰你們。”
安檸鬱悶地連踹了好幾腳門板。
可由於傷了一隻腳,的另一隻腳因為支撐力問題,總是使不上勁兒。
隔間外。
尋歡煞白了臉,一直扯拽著小夜鶯的胳膊,輕聲道:“算了吧。要是把事鬨大,我怕收不了場。”
“出了事我擔著。”
小夜鶯被安檸扇了一掌,心口鬱氣難紓,“還愣著做什麼?幫我將水桶抬上去。居然敢扇我耳,我非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尋歡得了小夜鶯的承諾,不再束手束腳。
單手托著水桶底兒,高舉到了隔間上頭。
安檸聽聞水聲,戒備地抬頭看了一眼。
眼瞅著隔間上頭懸空橫出了一隻水桶,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
可嘩然的水聲還是於頃刻間從隔間裡傳來。
“啊...”
安檸被潑了半桶的涼水,烏黑的發漉漉地在了頭皮上。
整張臉也被涼水打得。
可讓倍覺恐懼的是,水裡似乎新增了什麼東西。
惹得頭眼昏花,甚至連站都站不穩。
叩叩叩——
安檸用力地敲打著隔間的門板,憤憤然道:“我最後警告你們一遍,再不開門...”
話音未落,暈眩再度來襲。
腦袋一歪,前額重重地磕在了門板上,暈死了過去。
“怎...怎麼冇有靜了?”
隔間外,尋歡聽聞安檸的聲音戛然而止,瞬間慌了神。
小夜鶯並未告訴尋歡在水裡加了過量的**散,隨口敷衍了一句,“估著又在裝可憐,快走吧。到時候要是在娟姐麵前告咱們的狀,咱矢口否認就行了。”
尋歡不放心地回頭瞥了眼隔間的門。
最後還是將“正在施工,止進”的指示牌放在了廁門口。
“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能有什麼問題?又不是冇長,喚兩聲就來人了的。”
小夜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將尋歡推出洗手間後,又暗地折返了回來。
不過...
這一次可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後,還跟著兩位壯漢。
這兩位壯漢呢,也是夜總會的客人。
自從安檸第一次登臺之後,就對垂涎不已。
剛巧小夜鶯給了他們一親芳澤的機會,他們自然是不可能輕易錯過的。
雖說這事兒違反了法律。
但在他們看來,夜總會的陪酒公主本來就是有陪睡這項業務的。
到時候安檸要是敢告他們強。
他們也可以反告安檸不乾不淨出來賣。
“作利索點兒,千萬彆讓人發現了。”
小夜鶯跟在他們麵前小心地引著路。
不知道的是,霍西爵已然通過安檸腳上的竊聽,將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霍西爵得知安檸遇到危險。
發了瘋般地撥打著小夜鶯的手機號碼,企圖勒令趕停止作妖。
然而...
小夜鶯不小心將手機忘在了更室裡。
愣是錯過了幾十通霍西爵的來電。
“等等,你們準備帶去哪兒?”
正當小夜鶯一頭熱地準備將安檸推火坑之際,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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