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殿。

晉文帝一走進殿門就聞到一淡淡的檀香味，瞇眼一看，竟是肅親王與太后一上一下坐在殿中，一同在抄經。

見晉文帝進來，肅親王不不慢的起，不折不扣的行了一個標準的君臣禮。

晉文帝連忙上前扶起，“皇伯難得宮，怎麼也不派個奴才來跟朕招呼一聲？膳房新進一批西疆的葡萄瓊釀，正愁無人對飲。”

肅親王嚴肅的臉龐難得現出笑容，“我不過閑來無事，進宮與太后請個安，本不想驚擾皇上。”

晉文帝嘆氣，“皇伯這就是與朕生分了。”

太后笑道，“行了，擇時不如撞日，今天兒不就上了嗎？阿秋，去膳房要兩壇葡萄酒來，再到庫房把那套波斯國進貢的五彩玻璃杯拿出來，那玩意裝葡萄酒才漂亮呢，流溢彩的。”

晉文帝看了母后一眼，只見如古井深潭的臉上也難得生出彩和活泛，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歲，心里怪怪的，終究又不好說什麼。

自他當政以來，朝中和后宮的一些傳言，他不是沒聽到過。

只是傳言的主角，一個是他當父親一般敬重的皇伯，一個是為他坐穩朝政殫竭慮的母后，他不愿聽信小人讒言。

再加上后來肅親王選擇退朝居，除了每年祭祖大典，平日里基本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個為自己做到這般的皇伯，實在無法再去指摘什麼。

肅親王也看著太后吩咐宮人，剛毅的眉眼都下來。

不過那也只是片刻，他幾乎是一瞬間就察覺到晉文帝對他和太后的審。

立即道，“還是不了，進來大宛不斷進犯邊境，江淮流域又面臨災荒，皇上想必心不已，臣還是先行告退，以免擾了皇上。”

肅親王此言一出，太后也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頃刻笑意盡斂，微微瞇眼斜睨著晉文帝。

晉文帝干笑兩聲，“朝事是辦不完的，朕本來也就是準備來陪母后用膳的，皇伯莫要見外，也留下一同用才是。”

肅親王便道，“那把你皇叔和一方也請來吧，大家正好議論議論大宛形勢。”

晉文帝點頭，“如此甚好。”

瑞親王和一方很快趕到。

瑞親王倒是老樣子，一方公主看起來卻憔悴不堪，作為黃粱皇后，兒子和丈夫都在抵大宛的侵，十分憂心。

互相見了禮，一方直截了當道，“皇兄，本宮正好準備找您。”

晉文帝道，“何事？”

一方從袖中掏出一封已經拆了的信，“您看看。”

晉文帝接過，一目掃過，立即皺起眉頭，將信往桌上一拍，“赫扎來東秦了？”

一方點頭，“是本宮親信傳來的線報，不會有錯。這兄弟倆，一個往我黃粱侵，一個進東秦境，只怕是在下大棋。”

“聽說大宛還有個神的皇后，也蟄伏在東秦數年了。”晉文帝了信。

一方也咬瓣，“貢扎、赫扎兄弟倆，一個善驍勇，一個善攻心，志向在整個七國，定是有大謀的。皇兄……”

說著，突然起，跪到晉文帝前，鄭重道，“皇兄，我黃粱民風羸弱，沒有氣的軍隊，眼看著就要抵不住了，還請皇兄出兵援助啊！否則黃粱失守，東秦門戶大開不說，大宛定然還會侵占黃粱境的數十座金礦，到時候他們又有士氣，又有銀錢，再各個攻破七國不在話下，東秦也吃不到好果子的！”

晉文帝不料一方會對他行此大禮，連忙側將其扶起，“一方你這是作甚，你貴為黃粱皇后，該當代表你丈夫與朕平起平坐！”

一方卻眼含熱淚，“本宮不是以黃粱皇后的份給皇兄行禮，而是以堂妹的份請皇兄援助，求皇兄救救本宮的丈夫和兒子！”

瑞親王在旁沒有說話，神卻是凝重。

晉文帝嘆口氣，“皇妹，若你我生在普通人家，你夫妻遭人欺辱，豈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奈何天家之事難為啊，皇兄我近來也是焦擾萬分啊！”

太后給周嬤嬤使了個眼，周嬤嬤上前扶起一方公主，笑著勸道，“肅親王、瑞親王難得進宮，太后又備了極難得的葡萄酒，還是先把午膳用了再說吧。”

一方默默起，突的開口道，“皇兄只要肯出兵援助，兵馬糧草費用不消東秦出一分半毫，等驅逐了大宛，往后黃粱的金礦產出，每年進貢一半給東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