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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單純、從未在閣與人斗過的襲人又豈能是楚醉云的對手？

聽了這一番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還從未見過有誰能把黑的說這般白，能把自己的狠毒全部都加到旁人頭上，楚醉云就有這樣的本事！

而自己不過才出一點點想要揭穿的意思，已經反過來要置自己于死地！

做個人吧，楚醉云！

襲人知道自己今天是自己最后的機會，必須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必須爭這個輸贏！

否則，等待的只會是死無全尸！

“王爺，王妃冤枉我，王妃顛倒黑白，口噴人！”

楚醉云秀眉高挑，“口噴人？本妃若真想弄死你比死一只螞蟻還容易，還用得著在這里跟你打仗？怪只怪本妃當初有眼無珠，不該費盡千辛萬苦把你這只白眼狼帶到府中，只著假以時日好生調教能把你調理出來，能多一個人伺候王爺，誰知你不過得了王爺一點點雨和恩寵就生出殘害主母的心來了，實在天地難容！本妃眼里不沙，再容不得你了！”

說罷，轉向穎王，淚眼朦朧，“王爺，您若對醉云還有半分維護，就趕把這個人逐出王府，永世不許再踏王府半步！以免妖言眾蠱，得王爺寵妾滅妻，為旁人的笑柄啊！”

穎王這會兒也有些懵。

聽了楚醉云的話再看襲人，總是不太相信，這麼個溫吞弱的子，會去挑釁楚碧云。

楚碧云那可是一朵小辣椒，火起來連他的帳都不買。

襲人去了能討到什麼好？

而且當初襲人在楚府爬床的事，他也一直云里霧里疑心重重——那天他確實喝了許多酒，是楚南山灌的。

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把自己干下的事賴到旁人頭上，卻也總覺得，那天屬實有些不對勁。

他當時又醉又昏，腦子還迷糊的很，楚醉云的房里怎麼會一個丫鬟都沒？偏偏襲人穿的跟楚醉云那麼像還在自己面前晃？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是他酒后失德，襲人不過是個丫頭，花些銀兩打發出去輕而易舉，以高郡主和楚云的行事，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讓襲人到自己旁來伺候分寵的，那母倆對待襲人事件的態度就好像是……等魚上鉤。

事后穎王也想了很久，但他最后自欺欺人的認為，即便襲人是高郡主和楚醉云安排給自己的套子，也是因為那時他正和楚醉云鬧別扭，且又鬧得太久，這母倆想用一個丫鬟來拉攏自己的心。

這種事，在豪門深院中，是很常見的，所以他就睜只眼閉只眼沒有穿。

他沒想到的是現在楚醉云會反咬一口說自己寵妾滅妻。

奈何自己又無從反駁。

楚醉云的話語意指這是妻妾之爭，他一個大男人不該手。

襲人卻是鐵了心要扳倒楚醉云的，見穎王有撒手不管之意，尖著嗓子用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大嗓門喊道，“王爺，王爺！就算您不在乎奴這個卑賤之妾腹中的孩子，碧偏妃和孩子怎麼死的您也不想知道嗎？”

楚醉云已經忍不住要手去打襲人了。

可襲人已經不害怕了，反手將推了個趔趄，竹筒倒豆般道，“王爺！碧偏妃本不是胎像不穩小產而死，的死是王妃親手炮制的！王妃先故意和您鬧別扭回娘家，借此洗除嫌疑，正是那段時間，安排人一直給碧偏妃分次下落胎藥，待碧偏妃反應過來，胎兒已經保不住了！王妃怕您懷疑到頭上，又安排奴先爬了您的床，再把奴帶回王府，只消有人對碧偏妃的小產有甚說法，就準備搬出奴來，說碧偏妃是自己小心眼，氣不過王爺您新納妾室，才會氣得孩子出了岔子。”

“賤婢，誰許你胡言語！”楚醉云回過神，怒道，“王爺，您還讓繼續這般攀咬侮辱我嗎？碧丫頭是我的親妹妹，也是我做主把娶進門做偏妃的，我怎麼會去害自己的親妹妹？”

穎王眼底寒意盡染，并不理會楚醉云，只對襲人道，“是啊，王妃為何要害自己的親妹妹？”

襲人抖著繼續道，“因為自己不能生育，想拿到碧偏妃腹中小世子的胞做藥引子治療。王爺若不信，可以問王妃邊的王婆子！奴親眼看見，親眼看見……”

想起瓦罐中的可怖畫面，襲人也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哇的又吐了一攤，才干凈接著道，“奴親眼看見王婆子把小世子的胞燉了湯給王妃喝。胞吃完了，們還，們還……”

“們還怎麼樣？”穎王沒發現自己的手也微微抖起來。

“們還說最補的不是胞，是小世子的胎。”

“嘔……”

穎王轉，扶著墻角也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楚醉云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把擋開，“說的，可是真的？”

楚醉云垂死掙扎，也不回答，只是默默垂淚，“我冒世間之大不韙嫁與王爺，本有個相敬如賓的夫君，有段相持到老的姻緣，怎的才不過短短一年，夫妻就離心至此？”

襲人冷笑道，“王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花園子里當初埋小世子的地方查看，小世子尸骨無存啊！”

穎王又吐了兩口，推開楚醉云，跌跌撞撞獨自跑開。

他一路腦袋嗡嗡的跑到了當初埋著那個孩子的地方，也不拿鍬，徒手就挖了起來。

挖了半天，終于挖出那個木匣子。

他戰兢兢的打開匣子，里面空空的，只有一塊沾的紅布，跡已經干涸，發黑發，倔強的提醒著楚碧云死那天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