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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
白晚舟像頭小棕熊歪在馬車的迎枕上,低聲嘆,“父皇真幸福啊,馬上年過半百的人了,還有老母親這麼護著疼著,你瞧見沒,咱們剛到的時候,皇祖母多焦急啊!”
南宮丞將外下搭在上,“那你看到說沒大礙時皇祖母的表了嗎?”
“當時只顧著給父皇檢查了,還真沒注意。”
“嘖嘖嘖,父皇今晚最好是別醒過來,否則怕是不好過。”
“怎麼說?”
“皇祖母怕是借著這次機會去跟父皇興師問罪的。”
“興什麼師問什麼罪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
南宮丞其實心里多有點數,父皇歲數一年年上來,也一年年不如從前,猜也知道皇祖母要說什麼。
他也有五分自信,知道皇祖母是向著他的。
但君心難測,父皇怎麼想,他不太有把握。
從前他對此無甚追求,只著母后和胞妹能平安一生,自己則是盡職盡責履行一個皇子的義務,為父皇分憂而已。
可如今他已局,邊又有了白晚舟,白晚舟的肚子里還揣了兩個崽,不爭,遲早要淪為魚,只有爭,才能掌握局勢。
白晚舟其實也能猜到一點,太后多年深居簡出,此番親自架到皇帝寢宮,說只是給皇帝侍疾,鬼才信。
南宮丞不是很想談的樣子,也就沒多問,直接轉移了話題,“還有個八卦你知道嗎?”
“道來。”每次白晚舟聊八卦,南宮丞不管有興趣無興趣,總是很配合的表現得求賢若,這是他們夫妻間的小趣。
“你六嫂前幾日不是跟老六鬧別扭跑回娘家了嗎,二十四孝老六這次竟然一直沒去接。”
這個南宮丞是真沒聽說,“老六一向沒什麼主意,沒親前一味聽南妃和三姐的,親后又被媳婦支配,如今有這點志氣,倒也不算壞事。”
白晚舟咯咯咯笑起來,“你們男人都好狠的心吶!人家的時候喊人家小甜甜,不人家的時候喊人家嫂夫人。”
南宮丞就趴過去要撕,白晚舟連忙求饒,“開個玩笑嘛,別這麼小氣!”
……
楚將軍府。
又是一日天墜落,夜晚降臨。
高郡主著脖子又等了一日,還沒等到婿來接兒,不由慌了,“醉云吶,你們這次到底是鬧哪樣,怎麼鬧得這樣兇!王爺平日最是疼你敬你,這回你回來都有四五日了,他還不來接你,傳出去,旁人不知該怎麼指摘你了!”
楚醉云卻是神淡漠,“我暫時也不想回去。”
人雖在將軍府,家里的手眼可一點沒歇著,那邊正做著大作呢——不回去,將來事發,才沾不到上。
就算沒有穎王當眾兇的事,也要找茬回娘家避這陣風頭。
看著兒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高郡主憂心忡忡,“醉兒,自打將軍府被抄,娘這腦筋就有些不太夠用,你如今在算計什麼,娘實在猜不到,你就不能跟娘商議商議嗎?看你這副樣子,娘心里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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