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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晚舟在南宮丞的攙扶之下，緩步走到龍椅前，又徐徐跪下。

“漫說不是兒媳做的，便真是兒媳搗鬼，兒媳也不會笨到當著這麼多人就承認了呀，那戲本子里壞人都不是這麼演的。”

晉文帝開口質詢后，整個乾華殿的氣氛就十分肅殺，甚至可以說是恐怖。

大家都想著夠白晚舟喝一壺的了，誰知道竟敢這麼科打諢。

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嗎！

眾人便把目移到晉文帝臉上，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看，一個個賊眉鼠眼跟做賊似的。

只見晉文帝眉目微皺，堅毅的抿一條嚴刻的直線，半晌沒有一句言語。

暴雨將至！

就在眾人以為白晚舟死定了的時候，晉文帝突然舒展了眼角，出一無可奈何的笑意，用一食指隔空點了點白晚舟的額頭。

“你這丫頭，跟誰說話呢。”

白晚舟也笑了，“兒媳若是放蛇之人，便是在與天子對話，但兒媳不是，故而兒媳只是在與自家公爹撒訴苦罷了。”

晉文帝媳婦也有不個了，但喊他公爹的，白晚舟還是第一個，這種民間的親熱喊法，撥了他心底的，“地上涼，雙子的人，別在地上跪著了。”

聽到晉文帝這麼說，在場之人也就明白他的立場了。

趙王夫婦倒是面如平鏡，慶王卻掖不住了，“父皇，文王府那兩個下人可是口口聲聲說親眼看見老七媳婦放蛇了，此事不給個代，怕是難平悠悠眾口啊。”

晉文帝恢復了嚴肅和冷酷，抬眸看了他一眼，只這一眼，就看得慶王渾一，心中暗罵，老頭子這特麼也忒偏心了吧！

晉文帝沒理會他，只淡淡道，“出事之時，還有誰在？”

賢王答道，“兒臣當時帶著阿嫦在園子里打彈弓，發現們出事的時候，那七個下人都已經中蛇毒死了，只剩下一個下人、百里家的九姑娘和七弟妹護著世子還在和群蛇抗爭。”

晉文帝便一揚手，“把阿嫦和百里家的九丫頭都召進宮來。”

這是要親自審問的意思。

慶王和趙王沒想到晉文帝為了白晚舟這般上綱上線，都有種不蝕把米的覺，想趕走，離開這趟渾水，奈何晉文帝不發話又不敢，尤其是趙王夫妻倆，兒馬上就要被拉來作證，當父母的卻要走，像什麼話？倒像是心虛似的。

偏生公平侯府還在郊外，百里九中午陪老夫人用了一點膳就回去了，這會兒再去請，一來一回便要一個多時辰。

白晚舟是孕婦，著斗羅似的大肚子站在那里實在過于駭人，賢王有疾也不宜久站，晉文帝便秦公公給兩人各搬了一把椅子。

其他兩家就慘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就那麼干的站在殿中，晉文帝不說話，他們也不敢說話，簡直如坐針氈。

搞來搞去，哪里是整白晚舟，簡直是在整自己。

晉文帝好似故意的，誰也不理，干脆命人把沒批完的奏折搬來開始批奏折，整個大殿安靜得不像話，只能聽到眾人抑的呼吸聲和朱砂筆劃在奏折上的沙沙聲。

良久，百里九總算風塵仆仆的趕到宮中，和早已候在殿外的阿嫦一起進來了。

行過禮，晉文帝總算放下奏折，沒有直接問事，反倒是跟百里九寒暄道，“你祖父子近來可健朗？”

百里九是個膽大的，并不懼于龍威，十分大方的應道，“好的，就是偶爾會頭暈，多謝皇上記掛。”

晉文帝關切道，“回去讓他改日到宮里來請太醫號號脈，上了年紀頭暈不可小覷。”

百里九聲音清脆，“是，皇上。”

晉文帝這才切主題，“今兒文王府世子遇險時，你也在場？”

百里九連忙正了臉，“臣有罪，因臣十分喜世子憨，自告勇護送世子從后院到前廳，不料遭遇蛇患，險些小世子遇險，還請皇上降罪。”

這套說辭是公平侯教的，回家后老夫人便把事告訴了公平侯，公平侯老謀深算，知道事沒那麼簡單，百里九既是當事人，怕也難辭其咎，就教了一套應對的說法，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晉文帝沒言語，不置可否。

賢王起道，“父皇，百里姑娘是無辜的，兒臣趕到之時，正不顧危險英勇的護著世子安全，也多虧了機敏，把樹枝用梅花易數擺了陣，才擋住蛇群攻擊。”

百里九有些意外，沒想到賢王關鍵時刻竟然會為說話。

晉文帝了手，“朕知道了。”又問道，“事前事后，你們都可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呢？”

百里九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麼，朝白晚舟瞧了一眼，終于還是搖搖頭，“臣當時忙著趕蛇群，沒注意

到其他。”

阿嫦就在這時面興道，“有！當時那些蛇都圍著百里姐姐和洵兒弟弟轉圈兒，倒是都沒攻擊七嬸，那些蛇好像怕七嬸呢！七嬸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