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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原本是有些話想說，被白晚舟這麼科打諢一弄，倒是不好往下說了，只得笑笑道，“阿丞也進宮了吧？冬若，派個人去乾華殿外候著，讓七殿下過來用晚膳。”

婆媳倆便在殿閑話。

“你這肚子著實大，這個月份難得有這麼大的肚子。”

皇后盯著白晚舟的腹部。

“平時餐飲得注意些，別吃得孩子太大，生的時候你要吃虧。”

如今已經五個月了，晉文帝和南宮丞都知道了，白晚舟就也不打算瞞皇后了，正好堵堵想給南宮丞納妾的心思。

故而笑著道，“有件事一直沒告訴母后，母后別怪罪兒媳。”

皇后微微蹙眉，笑道，“哦？什麼事？”

白晚舟俏皮笑道，“母后先答應再說。”

皇后好脾氣道，“好好好，不怪罪你。”

白晚舟這才捧著肚皮道，“兒媳懷的是雙生子。”

皇后寡淡端莊的臉龐先是微怔，旋即放出彩。

噌的一下站起來，“真的？”

一旁的冬若也激不已，“王妃自己就是大夫，不會搞錯的！奴婢也一直懷疑呢，王妃四肢都沒長，獨獨這肚子大得驚人，原來是雙生子，這就說得通了。”

一胞得雙孫的喜氣沖散了皇后所有想法，只在心里慶幸，幸虧方才沒把話說出來，要是刺激了兒媳婦，那可真是得不償失的愚蠢行為。

“冬若，去庫房把人參、靈芝、何首烏都撿些出來送到淮王府去，吩咐那邊的下人，給王妃燉湯燉水的時候加一些進去，提氣健的。”

白晚舟寵若驚，連忙道，“母后不必，我的子健朗著呢。倒是您子弱，您留著自己用吧。”

皇后拍拍的手背，“你小人兒家懂什麼！這生產對人來說啊，就是去鬼門關走一趟，你懷的還是雙胎，要去趟兩趟的！現在就開始調養，千萬別怕胖，把子骨吃得壯些，到時候才能平平安安的生產，給本宮生兩個健健壯壯的孫兒，本宮此生無求了。”

白晚舟不再推辭，再推辭就矯了。

皇后又拉著囑咐了一會，南宮丞和晉文帝一同來了。

皇后喜上眉梢，上前拉住晉文帝，“皇上，您可巧來了，天大的好消息！”

晉文帝劍眉一挑，“哦？什麼好消息？”

“舟兒懷的是雙胎！”皇后像個興極了的孩子。

晉文帝正想說朕早知道了，卻瞥見白晚舟瘋狂遞過來的眼刀，老狐貍何等明，立即輕咳兩聲，作驚喜狀，“真的啊，確實是喜事。”

白晚舟松一口氣。

皇后也沒察覺出晉文帝的敷衍，只對宮人吩咐道，“大喜事，今晚加餐，廚房做一桌像樣的晚膳來，再開一壺上等竹葉青，慶祝一下。”

晉文帝和南宮丞難得見皇后這樣高興，都配合著白晚舟的表演，搞得好像剛知道的樣子。

尤其是南宮丞，對著白晚舟的屁就拍了一掌，“你好厲害啊，瞞我到現在！”

皇后氣得就敲他頭，“你怎麼手腳的！你媳婦如今能嗎？那可是一個子三個人！”

白晚舟在心中嘆氣，皇后維護是真維護，有觀念差異也是真有。

若只是個蠻不講理的惡婆婆，撕破臉也就罷了。

越是這樣，往后反而越不好弄。

現在是雙胎的驚喜讓暫時摒棄了給南宮丞納妾的念頭，等到生了呢？

到時候再拿什麼當擋箭牌呢？

見悶悶不樂，南宮丞悄聲問道，“怎麼了？”

白晚舟搖頭，“沒事。”

皇后并未察覺白晚舟的不悅，果然擺了一大桌子珍饈以示慶祝。

平日節儉，難得這樣鋪張，晉文帝也被的興高采烈染，拉著南宮丞喝了好幾杯酒。

酒桌上，皇后突然慨，“臣妾十六歲嫁與皇上，做了二十多年皇后，理應是全東秦的國母，但臣妾也有私心，阿丞和阿離是臣妾上掉下來的，臣妾難免多放在心上一些。如今，阿丞算是家立業了，臣妾只記掛阿離的婚事了。”

說著，滿臉期待的看向晉文帝。

晉文帝卻諱莫如深，并不接話。

他明白皇后的意思，南宮離已經及笄，是擇良婿的年紀了。

但他膝下只有這一位公主云英待嫁，現在時局混，公主是個利，一次和親或許就能避免一場戰爭，他暫時還不能給南宮離隨便定親。

皇后也正是擔心晉文帝會讓南宮離和親，才會趁著這個機會給他上眼藥。

但也不是沒眼見的人，見晉文帝不言語，就知他難，心中雖酸楚，卻也不肯為難晉文帝，就岔開了話題。

“妹夫在蘭臺寺如何？能替皇上分憂嗎？”

晉文帝這才展，“莫子林去山東這些年倒是越發老練！他為人又耿介，蘭臺寺給他，朕很放心。只不過新上任，難免有些阻力，就看他怎麼理了。”

皇后欣，“妹妹和妹夫都是忠厚人。只可惜……妹妹為了詠嫻快愁白了頭。”

晉文帝并不知道莫詠嫻的故事，只皺眉道，“嫻兒怎麼了？”

“還不是的婚事。”

晉文帝又唆了一口小酒，“嫻兒好像是不小了吧，怎麼還沒說親事？是瞧上了誰家男孩不好開口，等朕指婚？”

皇后苦笑，“真若如此，那倒好辦，偏不愿意嫁人。”

“不愿意嫁人？怎麼回事？”

皇后就把莫家和吳家的悲劇告訴了晉文帝。

晉文帝大吃一驚，“還有這等事？沒看出這孩子外表弱弱的，倒是個剛烈的。”

皇后唉聲嘆氣，“吳家不愿意耽誤，給了退婚書，卻甘心守活寡，哪有這麼傻的姑娘？”

晉文帝神一笑，“姑娘家的心事難琢磨，也許看上了什麼可不可即的人，借著吳家公子守貞。”

晉文帝不過是酒喝多了，難得孟浪的隨口一說，皇后、南宮丞和白晚舟卻都頓了筷子。

白晚舟通過皇后的神，就明白皇后也知曉莫詠嫻的心事。

怪道今日說了那麼多奇怪的話。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