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立千仞,無則剛。
一個人一旦表出,即便姿態擺得再高,也很難立于談判的高地了。
慶王妃就犯了這個大忌,不過這也不能怪,慶王最近實在太不爭氣,基本閑置在家,著急著給他爭回一隅之地也是有可原。
白晚舟笑了笑,并沒著急回話。
慶王妃突然就覺得好像比剛來時還要更漂亮了。
那時候跟老七不好,參加老六婚禮時怨氣沖天,容貌被緒牽扯著,顯得面目猙獰,這不過短短半年多的日子,現在又又嫵,慶王妃還沒見過哪個人懷子能懷得這樣漂亮的。
反觀自己,這些年為慶王生了三個孩子,從娘家進來上百萬兩銀錢,擋掉一個又一個狐貍,府里還收著十來個侍妾,也還不到三十啊,可都不敢照鏡子了,的眼角眉梢,哪里沒有細紋?
兩個人無聲的對峙了片刻,白晚舟先道,“。”
……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鬧到了宮里,白晚舟哭著求皇后替自己做主,慶王妃啼著喊冤,說白晚舟口噴人冤枉自己。
廖貴妃得知消息,也來到坤華殿替慶王妃撐腰。
兩對婆媳鬧得天崩地裂不可開。
后宮鬧也就罷了,慶王和南宮丞居然直接在朝堂上打起來了,一貫沉穩的南宮丞一開朝就向晉文帝責怪慶王不顧手足誼,想暗害他媳婦肚里的孩子。
慶王則是跳腳死不承認。
男人一牽扯上人就很容易不控,兩人越吵越兇,竟不顧滿朝文武互相塞拳頭。
晉文帝氣得半死,命金羽衛將兩人分開,一人賞了二十大板,氣呼呼的下朝了。
來到后宮,才發現后面也在鬧。
“全都給朕消停住,到底怎麼回事!”
白晚舟便把慶王府派人襲和南宮丞的事說得繪聲繪。
晉文帝當場看慶王妃的眼神都不對了,“老七媳婦所言當真?”
慶王妃連忙否認,“怎麼可能!兒媳也是養兒養的人,怎麼會去干這種損的事?七弟妹要麼就是人挑撥冤枉了我們,要麼就是含噴人!”
“我吃飽了撐的冤枉大哥大嫂啊!我這胎本就不穩,這麼氣對我自己有什麼好?”白晚舟哀哀絕。
妯娌兩個正吵得歡,前頭那兄弟倆挨完板子也來了,各自站到自家媳婦邊劍拔弩張。
清難斷家務事,晉文帝看著這架勢都不知道信誰的好了。
“一個個都給朕好好說,再敢大喊大鬧,不管誰對誰錯,拖下去賞五十板子再說!”
兩邊槍舌劍的對質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兒子還能拖下去打一頓,都是媳婦,哪里能真打,晉文帝氣得直太。
就在這時,趙王和文王來了。
兩人是來拉架的,紛紛勸道,“自家兄弟,有話好好說。”
南宮丞卻不依不饒,“要是沖著我來,一切都好說,我跟晚舟好不容易修正果懷上孩兒,誰敢害我妻兒,我還跟他好好說話,那我還是個男人嗎?”
這話也沒病,眾人不知道怎麼勸了,倒是趙王思路清晰,“七弟不是說抓到人了嗎?要不帶進宮來當著父皇的面好好審審,君威在上,諒不敢胡言誣陷。”
慶王也道,“是啊,你們兩口子口口聲聲說我和你大嫂害你們,你倒是把證人帶上來!紅口白牙的張就賴人,我看你們是被害妄想!”
晉文帝便道,“有證人嗎?有的話就帶進來!”
南宮丞略一遲疑,結滾了滾才道,“那證人,在牢里咬舌自盡了。”
眾人一陣唏噓,“這是死無對證了啊!”
白晚舟就嗚嗚哭起來,“父皇,母后,要相信兒媳啊,兒媳沒有撒謊,那丫頭是兒媳親手擒下的。”
趙王勸說道,“七弟妹,你也別太神,或許真的是誤會,我信得過大哥的為人,大哥不會這樣的。”
慶王拍了拍趙王的肩,“還是老三說了句公道話!”
這事兒鬧得滿堂文武皆知,沒個了結怎麼也說不過去,但唯一的證人死了,查也無從查起。
晉文帝自不會隨便冤枉長子,也不肯讓白晚舟白白驚,想了想,便道,“老七,你媳婦如今有孕在,子又不是健碩的,朕看你上的擔子還是卸掉兩分,你多陪陪你媳婦,以免再出意外。正好你三哥回京無事,楚家軍就暫且給老三吧。”
趙王不喜不悲,沒有搭話,待南宮丞應了,才跪下謝恩。
慶王怒不可遏,搞來搞去,幕后的鬼也沒揪出來,竟然趙王撿了個大便宜!
他當即就朝慶王妃狠狠瞪過去,用眼神問道:“不是說和老七合作嗎?鬧了一場還挨了板子,就合作出這個結果?”
慶王妃便悄悄看了白晚舟一眼,白晚舟抹了一把眼淚,跪行到晉文帝腳邊,“父皇,大哥大嫂一口咬定不是他們,那襲我的丫頭到底是什麼人派來的?”
晉文帝上不說,心里想,老子要是知道,還會被你們這幫兔崽子圍住圓扁嗎?
但這事事關皇家子嗣,他也不想這麼輕易的就過去了,不查出原委,往后他們兄弟競爭,全靠這些腌臜手段還得了。
他眼神一瞇,“你有辦法查?”
白晚舟咽口口水,老狐貍就是老狐貍,踢皮球俱樂部第一名,把皮球踢回來給,高明啊!
“兒媳婦道人家,哪有辦法,兒媳只是想……大哥大嫂既然不肯承認,那就讓他們替我查出這真正想暗害我之人,也洗他們自己的嫌疑。”
慶王無語,“我欠你的啊!”
慶王妃微微皺眉,越發看不上他這副之過急的樣子了,人家話都沒說完,他就開始暴躁,以后誰會跟他合作。
白晚舟也睨他一眼,淡淡道,“那丫頭先跑到宮里扮宮,又跑到雷府扮丫頭,背后的人,可謂手眼通天。怕是要用皇家金羽衛才能細細查份,大哥若是肯好好查,阿丞可以把金羽衛暫時借給大哥用。”
慶王眼睛一下子就放了,“真的?!”
晉文帝卻蹙起眉頭,越發看不懂老七小兩口在鬧什麼,明明方才他倆恨不能撕了老大夫婦,現在反口就要把金羽衛的掌控權還回去?
權力一旦出去,想要再收回來可就難了。
楚家軍已經給了老三,再沒了金羽衛,老七這兩年可謂白忙,一朝回到解放前。
晉文帝狡黠如鷹隼的眼神就掃向了南宮丞。
南宮丞卻也道,“父皇,您的話兒臣細細想了,覺得您說得沒錯,朝綱政務,還有這麼多兄弟,老婆孩子卻只有一個,小舟這是頭一胎,兒臣也想好好護周全,哥哥們若愿替兒臣分擔,兒臣求之不得。”
晉文帝冷笑一聲,為了老婆孩子連大業報復都可不要,看來先前是高看他了,既如此,滿足他!
當即大手一揮,“那你就把金羽衛守將令牌給老大,他掌管金羽衛那麼多年,確實比你更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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