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來,陳致遠一大清早來牛大力家拉五香瓜子,儘管每天要僱馬車從鎮到杏花村需要四十多個銅板,但和賺來的銀子相比,這點錢真不算了什麼。
要知道這兩天來,他們的五香瓜子賣得價錢比福客來的高,但依舊很好賣,掙得銀子可比陳家好幾個月來掙得多。
見到這麼多銀子,陳老漢和陳老太兩人都笑得合不攏了。
而夏雲荷在陳家的地位也有了變化,在以前陳老太常拿孃家窮來說事,讓別拿陳家的東西補的窮親戚,還讓別有事沒事就去孃家。
如今不同了,陳老漢和陳老太不得和孃家來往,甚至還讓志遠哥帶回夏家坐坐,或者去表弟牛大力家。
“你表弟家昨兒來了一個親戚,好像是你表弟媳婦那邊的。”
陳致遠從外面回來,喝了口茶,將從杏花村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我表弟媳婦家還有人?我聽我那嫂子說過,我這表弟媳婦本來是富貴人家的丫鬟,後來放出來,但沒想到家裡發了大水,親人都沒了,正好那時遇到我那表弟,被我那表弟給救了,這才嫁給我那表弟!”夏雲荷困道。
“這我也不太清楚,聽作坊幹活的人說,是你表弟一家去城裡相遇的,不過這也算是好事,失散多年還能相遇,也是緣分!”陳致遠嘆道。
陳老漢低沉片刻,道:“這事怎麼說也是件喜事,致遠,你明兒和你媳婦去牛家道聲喜。”
陳致遠點點頭,他明白他爹的意思,如今他們陳家可是指著這個表弟家吃飯,能搞好關係儘量搞好關係。
夏雲荷猶豫,“也不知道我爹那邊知道不?”
陳致遠想了想,“下午我去你家,跟爹大哥說一聲。”
夏雲荷臉上的笑意漸漸升起,陳老漢並沒有什麼意見,如今的夏家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多走對以後有好。
陳老太心裡有些不舒服,但記得陳老漢的代,又看了看陳致遠今兒賣五香瓜子的銀子,就不說什麼了。
第二天,陳致遠一家和夏家都過來了。
夏家除了外公和外婆因年紀大,再加上養場需要人守著,所以並沒有來,但夏家其他人都來了,讓原本寧靜的小院突然熱鬧起來。
剛開始聽說他們是來道喜的,牛大力還有些懵,可隨後反應過來,他們是來慶賀李香蘭和冷秋娘姐妹重逢的,心裡有些失笑。
不過儘管李香蘭和冷秋娘不是親姐妹,但上也和親姐妹一樣。
李香蘭和他們介紹了冷秋娘和碧兒,夏家和陳家見到冷秋娘只有一個念頭,果然是一家人,姐姐長得這麼好看,妹妹也不差。
桌上放了一盤五香瓜子,和一些糕點,婦人在裡屋裡閒聊,男人們在正屋裡聊天,幾個孩子在院子玩鬧。
“這繡品是香蘭的吧,繡得太好了!”
裡屋,夏冬草拿著兩對繡品,讚不絕口,清楚李香蘭繡活很好,但沒想到會這麼好看。
田氏和夏雲荷也被那的繡品吸引住了目。
“小姨,這哪裡是我的,這是秋娘繡的!”李香蘭淺淺一笑。
夏冬草和夏雲荷頓時投向敬畏崇拜的目。
古代子有個必備技能,那就是紅了,無論是垂暮之年的婦人,還是七八歲的小姑娘或多或也會針線活。
先不說平時裳需要補補,就說在這個大部分人家以農耕經濟爲主的古代,許多家庭的男人並沒有外出謀生,而是靠耕種自己的田地過活。
而子無論是挑、背、扛,力都不如男子,除了持家務外,要想給家裡添份收,唯有做針線活了。
針線活好的子會給丈夫掙臉面,夫家人也會對高看一眼,所以,許多子在小時候就開始跟隨母親學紅,而人們往往評價一個子是不是賢妻良母,就看紅做得好不好。
孫寡婦當年就是憑藉李香蘭教的幾手針線活,這才勉強養活了們孤兒寡母兩人。
但由於沒有好師父,許多子的針線活都很糙,也僅僅是補家裡的裳,能拿去賣的人,且賣得好價錢的還是比較的。
因此,許多子也羨慕崇拜那些紅好的子。
“讓你們見笑了,你們喜歡就拿去!”
冷秋娘骨子裡並不是清冷的子,可由於經歷太事了,讓不得不清冷,如今離開醉春樓,覺得有必要重新開始了。
“不行不行,這是你繡的,我們哪能收?”夏冬草擺擺手,時常會把繡品拿去賣,自然能瞧出這些繡品價錢不低。
“沒事,這不過是我打發時間繡的,不值錢!”冷秋娘搖頭道。
夏冬春和夏雲荷不置可否,這麼的繡品,拿到鎮上的繡莊賣,鐵定能賣個好價錢。
見兩人沒有收下的意思,冷秋娘想了想,“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教你們刺繡如何?”
“這樣行嗎?”夏冬草和夏雲荷有些激,們都清楚有些繡法許多人是不會輕易外傳的。
“這有什麼不行的!”冷秋娘笑道。
而此刻正屋裡,牛大力問起外公外婆的狀況,夏冬春讓他別擔心,外公和外婆子骨好著呢,陳致遠神頗爲拘束,大多數時候只有聽的份。
“表姐夫,五香瓜子還好賣不?”牛大力憨厚一笑。
“好賣好賣,託你的福,那五香瓜子一拉到鎮裡就賣了。”陳致遠笑著點頭道。
“那就好!”
牛大力雖然和陳致遠接的時間短,但他覺這陳致遠還不錯。
畢竟,一個從小腳不方面的人,要承許多人異樣的目和言語嬉笑,心理上多多會有些影,這種影會伴隨他長大,最後能積極面對生活,的人極。
而陳致遠至從目前看,沒有那種暗的一面。
“爹,那丫頭打我!!”
忽然,陳聰哭著從院子跑了進來,一臉委屈的向陳致遠哭訴。
夏冬春和夏川河默默相視,儘管他們不瞭解況,但他們覺得大力家的大丫和二丫不是那種會隨便打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