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雖然是武林高手，輕功絕頂，卻一直沒有安全，因爲自己得罪了太多的人。

一旦被他們查到自己與侄子的關係，恐怕侄子命難保。

所以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結。

而如果爲了員，這麼就不一樣了。

如果敢殺員的子嗣，那將承整個大乾朝廷的報復與反擊，不僅僅是綠司還有神武府甚至其他所有的朝廷部門，都會大肆報復。

這無異於給他侄子多了數道護符。

李鶯一怔，隨即大喜過，嫣然笑道：“好，蔣先生你走了一步好棋。”

“但願如此。”蔣饒抱拳：“還謝司正多多指教。”

李鶯道：“你的份我會親自跟皇上說，同時將你的檔案綠司的庫，只有我及司正及皇上能閱覽，而同時，你的侄子也將進學。”

“好。”蔣饒道。

李鶯道：“他還在大乾吧？”

“是。”蔣饒道：“送過去之後，再沒帶他們過來，免得再生波折。”

如果再來一次絕癥呢，萬一復發呢？

甚至絕癥還是次要，最關鍵的是有甚麼意外的急癥，臨危之際需要神水與法空大師的求助。

如果在這裡，送到大乾的時候早就涼了，而留在神京，關鍵時刻就能跑去金剛寺外院，神水就能吊住命，再等法空大師親自救命。

李鶯頷首：“在神京吧？”

“是。”

李鶯笑看一眼法空：“有他在神京，大乾現在有權勢之人幾乎都往神京跑，現在神京的宅子越來越貴了，人也越來越多了。”

那些有權有錢之人，原本還喜歡跑去老家頤養天年，找一片山清水秀之地，置於世俗之外，悠然自得，逍遙自在。

可是法空爲金剛寺外院的住持之後，這種況正在迅速的改變。

那些在老家養老的員們紛紛往回趕，而那些致仕之後準備離開神京回老家的則留下來。

賴在神京不走，因爲留在神京便意味著活命，意味著不必擔心有絕癥或者意外暴斃。

只要留在神京就能活到天年。

這是何等的，試問天下間又有幾個人能抗得住這？

不僅僅是員，那些富甲一方做土霸王的富豪們，也紛紛來神京買宅子，即使自己不能住在神京，也會想方設法將父母兒送到神京。

這便是法空的影響力。

如今的神京比從前更加的繁華，有錢人有權之人越來越多，自然花錢的地方更多。

神京越發的紙醉金迷。

“是啊……”蔣饒慨道：“現在神京的宅子翻了兩番，比雲京貴多了。”

他先前還有點兒疑，不明白神京的宅子怎會比雲京的更貴，要知道雲京更大，而且大雲更加的繁華昌盛。

現在才徹底明白原因。

原來都是以爲法空神僧，他暗自慨，看向法空：“大師功德無量。”

法空微笑搖頭。

李鶯又跟蔣饒講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準備離開，蔣饒輕咳一聲道：“李司正，還有一點兒麻煩。”

“說。”李鶯痛快的道。

蔣饒輕咳兩聲，不好意思的道：“我曾在大乾犯過事。”

“嗯——？”

“我曾在大乾殺過一個人。”

“員？”李鶯神迅速沉下來，雙眸熠熠，盯著蔣饒：“不是一般人吧？”

“是已經致仕了的員！”蔣饒忙道。

李鶯臉鬆了鬆：“還好，總算你還知道分寸！”

如果真是殺了朝廷的正式員，那將非常的麻煩，自己也沒辦法消彌掉。

錯非是法空這般地位，才能消除掉殺朝廷員之麻煩，像林飛揚便是殺了一個王爺。

如果林飛揚跟了自己，那一定會被朝廷追殺的，而跟了法空，則什麼事也沒有。

好像朝廷本不知道這件事一般。

這便是地位的差距。

一者是因爲法空是大雪山的弟子，還是金剛寺外院的住持，到後來則是因爲他本的名聲與地位。

所以如果蔣饒殺了員，自己是庇護不了他的，一定是麻煩無窮的。

蔣饒道：“我特意等到他致仕了才手殺掉，等得好苦！”

當然也是因爲自己修爲不夠，一邊埋頭苦練一邊等那傢伙致仕，終於等到了，自己也神功大，從而一舉殺掉那傢伙替大哥報了仇。

這一等合是八年，每一天都是在痛恨中睡去，在痛恨中醒來，醒來便是拼命苦練，苦練再苦練，通過折磨自己的來讓心靈獲得寧靜。

否則，慘死的大哥一定會找上自己痛罵自己。

如果不是大嫂與侄子相伴，自己絕對撐不到那麼久，早就手刺殺，從而被朝廷追殺而亡。

自己那個時候神功還未大，輕功還不到火候，恐怕是逃不掉朝廷追殺的。

李鶯緩緩道：“致仕之後被殺雖然也麻煩，不過好在他已經不是員，想辦法能化解掉。”

蔣饒也鬆一口氣，如釋重負。

李鶯苦笑：“蔣先生你……”

如果他殺的不是致仕之人，那自己真庇護不了，先前的所有條件都將作廢，自己也只能食言。

蔣饒最後才提這個，委實不地道。

蔣饒忙抱拳致歉。

——

法空與李鶯出了雲京城，在月下飄飄而行。

兩人沉默不語。

半晌過後，李鶯搖頭道：“這個老蔣，不老實。”

法空笑笑。

老實可做不了神。

李鶯斜睨他一眼：“真是要恭喜了，這一次收穫巨大！”

蔣饒的那一箱子佛寶都給了法空，法空也坦然收下沒有拒絕。

顯然，這些佛都了他的眼，否則會直接拒絕不收，不會欠蔣饒的人。

法空頷首：“確實收穫巨大。”

“這小吉祥咒能給自己施展嗎？”李鶯問。

“能。”

“……那確實妙得很。”

“不過比起無上金咒還是要差一點兒的。”法空擡頭看向天空，神變得凝重。

天空一明月皎皎高懸。

皎皎無瑕。

銀輝落在他們兩人上，清涼沁人。

李鶯笑道：“那便去找無上金咒！”

兩人加快速度，形越來越快，最終化爲兩抹輕煙消失無蹤。

蔣饒從遠飄飄而至，停在一片樹林上方，踩著樹梢看向遠法空與李鶯的背影。

他最終搖頭嘆一口氣，停住了追蹤，轉往回而去。

蔣饒剛剛轉，法空忽然扭頭看一眼他背影，笑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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