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雖然不至於大雪封山,但龍頂冰川的地形非常複雜,這裡可能在遠古時代,是一個巨大的山間湖泊,所以才有災難之海的名稱。後來經過喜馬拉雅造山運,使得海拔上升,氣溫降低,整個湖演變了大冰川,加之偶爾的雪崩,使得冰川越來越厚,裡面的地形也越來越複雜。
夏天的時候,很厚一層冰川都會融化,冰層的厚度會降低許多,所以韓淑娜才會踏破一個冰鬥。在氣溫低的季節裡,這種況是不會發生的。而現在龍頂冰川中,許多縱橫錯的冰和冰、冰鬥,都暴了出來。
進來的時候沒下雪還好說,但是山裡一旦出現寒,大雪鋪天蓋地地下起來,不到兩三個小時,就會把冰川覆蓋,冰下脆弱的地方卻還沒凍結實,掉下去就完了。即使最有經驗的向導,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帶隊涉險,何況狼群也跟著進了山,萬一出現狀況,它們肯定會來趁火打劫,想往回走,就必須等到雪停了,冰川徹底凍住之後再離開。
我和初一正在說話,就覺得臉上一涼,這雪說話間就已經下了起來,我忙回去把眾人聚集起來,說明了目前所的狀況。要離開,最需要等兩天以後,而且我和胖子、shirley 楊三人已經有破釜沉舟的決心了,不把魔國邪神的妖塔挖個底朝天絕不罷休,別說下雪了,下刀子也不撤退。
明叔老淚縱橫,盡說些個什麼他和韓淑娜真心相,什麼山險不曾離邊,酒醒常見在床前之類的話。我和胖子以為他傷心過度,開始胡言語了,正想勸他休息休息,沒想到明叔突然來這麼一句:“總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回就頂上了,不挖出冰川水晶就不回去。”然後囑托我們,他如果有什麼意外,一定要我們把阿香帶回去。
我見明叔執迷不悟,也無話好說,心想我和胖子大金牙這些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很多時候,之所以會功敗垂,不是智謀不足,也不是膽略不夠,其實只不過是利益使人頭腦發昏,雖然都明白這個道理,但設地,真正到自己的時候,誰也想不起來這個道理了,畢竟都是凡人,誰也沒長一雙能明見徹始徹終永恒的佛眼,而且我們以前也實在是太窮了。
等我們商議完畢之時,已經是將近午夜時分了,雪開始下得大了,遠的狼嗥聲在風雪中時時現。我們把韓淑娜的放在了營地旁邊,蓋了一條毯子,胖子和彼得黃負責挖一些冰磚,壘在帳篷邊緣,用來擋風和防備狼群的襲。
我和shirley 楊再次下到冰鬥中,希能找到一些線索,確認九層妖塔的位置,但願能在明天天黑之前把它掘開。
魔國的墳墓,都有一種被宗稱為達普的明瓢蟲,接近的人,都會被無量業火焚燒灰燼。我們進藏之前,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這酷寒的高原上,水壺裡的水很快就會結冰,本無法使用,而灌滿生薑的氣噴壺,足可以把達普的鬼火澆滅。
不過這安放回宗教主金的冰窟中,突然出現的巨大藍火柱卻在我們意料之外。經過shirley 楊的查看,這種火柱可能是一種古老的機關,魔國的鬼火回宗不會使用,只是模仿著那種無量業火造了一種人工的噴火機括。金下是個封的空間,裡面裝了大量的藥,積年累月的絕對封閉環境,使藥與停滯其的空氣相混合,形了一種特殊的氣,雪山金木乃伊,冰層一破就會引發它燃燒。墓主寧肯燒灰,也不想被外人驚擾。
在冰窟的最深,被火焰熔化的冰牆後,有一個更大的冰窟,我們在裡面發現了一間蔽的冰室,看樣子是用來放教主陪葬的。最中央擺放著一個三層靈塔,象征著天上、地下、人間,靈塔高有一點五米,都是黃金制,上面嵌滿了各種珍珠,眾寶嚴飾,彩奪目。
shirley 楊在四周放置了幾熒管照明,我用探爪撬開塔門。靈塔中層有十多個類似於嘎烏的護寶盒,以及紅白珊瑚、雲石、瑪瑙之類的珍寶。下邊代表地下的一層,都是些糧食、茶葉、鹽、幹果、藥材之類的東西。上層有一套金袍服,以及鏤空的雕刻。
我們看到靈塔最高的雕刻漆繪,與古格跡中回廟的銀眼壁畫類似,用異來表示方位坐標,中間則有個半明的子,那應該就是冰川水晶了。從這陪葬陵塔的擺放位置,以及那冊古經卷中的描述,供奉邪神的妖塔,就在這冰鬥以西,不超過三十米的範圍。龍頂冰川上,說有上百,甚至幾百回教曆代教主的墓,我們所發現的只是其中之一。這些墓都是按宗的星圖排列,拱衛著魔國自古留下來的九層妖樓。不用再多找了,有了這一個參照,配合經卷中的記載,明天一定可以找到最終的目標。
這間冰室的牆壁上刻著許多惡鬼的形象,看樣子靈塔中的財寶都了詛咒。按我的意思,就是虱子多了不咬,賬多了不愁,就算是把這些珍寶都倒出去也無所謂,不過眼下大事當前,也沒心思去管這些黃白之,於是我和shirley 楊將那靈塔按原樣擺好,返回冰川之上。
我讓眾人流休息,由我和向導初一值第一班。我們兩人趴在冰牆後,一邊觀察四周的靜,一邊喝酒取暖。不久前還若若現的狼蹤,此時已經徹底被風雪掩蓋,初一說狼群如果不在今晚來襲擊,可能就是退到林子裡避雪去了。
我見初一對狼十分悉,又聽他說曾擔任過喀拉米爾打狼工作隊的隊長,不免有些好奇,便出言相詢。
初一講起了他以前的經曆,解放前,他家世世代代都是為頭人做活,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七歲那年,狼群一次就咬死了幾十只羊。這種現象十分反常,頭人以為是有人得罪了山神,便將他爺爺活活地了皮,還要拿初一去祭神,後來他全家就逃到了千裡之外的喀拉米爾定居下來。路上他父親也被追上來的馬隊所殺……
初一每說一段,就要沉默半天,我見他不太想說,也就不再追問。這時夜已經深了,地上的積雪漸漸變厚,火中,可以見到不遠的積雪凸起一塊,那是擺放韓淑娜的地方。我忽然發現那團雪了一,忙把手中的散彈槍握,舉起手電筒照了過去,心中暗想可能是狼過來了,但馬上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韓淑娜正手足僵地從雪堆裡慢慢爬了出來,手電筒的束穿過風雪中的夜幕,剛好照在那張沒有了臉皮,並且焦黑如炭的臉上,只有那兩排的牙齒最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