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之下,數目與芒,都詭異到了極點的“長生燭”,畢竟沒有那青銅槨裡指甲撓金屬的響聲滲人,那抓撓聲在抑的地下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出刺耳。
@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Zhuaji.org
我急忙對胖子說:“那銅鏡作用雖然不明,但很有可能是用來鎮住銅棺中的古的,你趕把它給我,我先安回去試試,看還能否管用。”
胖子把銅鏡在我手中,我接過銅鏡,讓胖子與shirley楊先別管那邊剛剛亮起來的“長生燭”,立刻到三只蠟燭旁等候,我裝上銅鏡後,立刻再把“命燈”點上。
我心想:“這回就先作弊了,這次的明關系重大,不得不拿,反正那‘鳴燈滅不金’的規矩,我們也不是沒破過,祖師爺在天有靈,多半也會諒我們的苦衷,他媽的,誰讓我們幾個手藝了點,運氣背了點呢?”
我們分作兩組,我獨自一人,匆匆趕到青銅槨旁,舉著“狼眼”手電筒,略一打量,青銅槨側面,有個圓形凹槽,應該就是嵌銅鏡的位置,不過已經被胖子用工兵鏟撬豁了一大塊,我被那棺中傳出的聲音,攪得心驚不已,哪裡敢有半點耽擱,急忙把銅鏡鏡面朝,按了進去。
誰知剛一離手,銅鏡便立刻掉落在地,由於有個豁口,那原本就淺的凹槽,就更掛不住沉重的銅鏡了,我趕拾起來,把它重新嵌進青銅槨,用手牢牢按住,但這也不是事,總不能我就這麼一直按著。
說來也怪了,銅鏡一被嵌進青銅槨,裡面的抓撓金屬聲立即止歇,看來如我所料,銅鏡多半就是件用來“鎮”的法,曆來各家有各法,我只懂“金校尉”們對付僵的法子,至於那些道家等各家的手段,卻毫不懂,但是這不要,只要不發生變,就謝天謝地了。
我急中生智,先回頭招呼shirley楊,讓將三只蠟燭重新點燃,然後在攜行袋裡翻了翻,記得有膠帶,卻說什麼也找不到了,正好有一小包國口香糖,我心想膠帶沒有,有這個也湊和了。當下全塞進裡,胡狂嚼一通,然後將其進豁口與銅鏡相接的地方,又用手捶了兩下,再放手一看,雖然不如先前那原裝的牢固,也足能夠對付一時了。
shirley楊和胖子那邊的蠟燭也已全部點燃,我過去與他們匯合到一起,對他們說:“剛才蠟燭說滅就滅,火苗連抖都沒抖就沒了,這說明墓中古不是一般的厲害,天還沒黑的時候,咱們就見到外邊有黑豬過河,雨侯犯境的奇怪天兆,這都表示此地氣沖天,而且絕不是一般的怪。”
胖子說道:“那不就是青銅槨裡的粽子嗎?既然已被銅鏡鎮住,料也無妨。”
我搖頭道:“未必,這青銅槨裡有什麼,沒看之前還不好下結論,而且你別忘了,這銅鏡除了剛才被你撬掉之外,可始終沒人過,之前天兆便已如此異常,所以我想……恐怕這墓中還有別的什麼東西藏著,總之你別再給我沒事找事了,等咱們找到雮塵珠後,你願意怎麼瞎折騰都沒人攔你。”
胖子不以為然:“怎麼是我瞎折騰呢?咱們一路上的髒活累活,可都是我搶著做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一貫是任勞任怨的老黃牛,胡司令你要是總這麼汙蔑我的話,那我可就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了。”
我忍不住笑道:“我的王司令,看在黨國的份上,你能不能也消停一會兒,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會化你自己,不過孺子牛有你這麼多嗎?你就是一牛,你現在先別跟我橫眉冷對,咱們最要的,還是先去看看那新冒出來的三盞長生燭是怎麼回事,他的,這掌大的墓室裡,究竟有多?”
我說完帶著胖子和shirley楊,從三套妖棺之間穿過,來到了那一字排開的“長生燭”前,這裡的墓牆上,嵌著三銅柱,不過這裡卻沒有“黑鱗鮫人”做的燈了,這三盞“長生燭”的材料,要遠比那面目猙獰的六盞人魚燈恐怖得多。
這是三個用十一二歲左右的胖男孩,做的“接引子”的模樣,“接引子”的姿勢和人魚相同,也作也跪地拜伏狀,低頭閉目,神態十分祥和,燈芯則安在肚臍,長長地探出一截,“接引子”的肚子與後的銅柱聯為一,以前在銅柱和人皮裡面可能都儲滿了油脂,能夠通過肚臍,一商滴地流淌出來。
但是這些油膏可能早在千年前就流了,那燈芯更是在地宮封閉不久,便已早早熄滅,這時隨著空氣逐漸進墓室深,三盞“接引子”燈上殘存的一點油膏,又時隔兩千年,再次燃燒了起來,不過用不了多久,一旦耗盡殘餘的燈油,應該就會徹底永遠地熄滅。
shirley楊歎了口氣:“印度的甘地,曾經指出毀滅人類的七宗罪,其中兩條即是政治而沒有道德,科學而沒有人,這些小孩子就這麼為了古代帝王不死春夢的犧牲品……”
我對shirley楊說:“男殉葬,在明代之前都很普遍,洪武之後就不多見了,我就看見過好幾回,可見時代距離現代越近,那仙不死的夢想,越被世人認為渺茫無。”
胖子舉著“狼眼”手電筒,在三個“接引子”上來回打量,看了半晌轉頭對我說:“胡司令,你瞅瞅,這小孩手裡還著個牌子,上面這字是什麼意思?”
我蹲下去照胖子所說的位置一看,果然每個“接引子”被制鐵皮般的手中,各握著一只銅牌,上面寫著四個古字,它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它,只好讓shirley楊來辨認。
shirley楊半跪在地上,舉著手電筒看了看,說這四個字是“接仙引聖”。
我點頭道:“這我就敢斷言了,與傳說中的完全相同,這三盞活人長生燭,也就是接引子,是為仙之人引路的執牌子,大概是使者那一類的角,獻王老賊想得倒也周全,不過它畢竟還是‘長生燭’的一種形式,難道這墓裡真有九?怎麼算也算不出這麼許多。”
shirley楊站起來,向側面走了幾步,轉頭對我說:“還不止九。這裡還有一盞最大的長生燭……可是由於太大了,它已經再也亮不起來了。”
我和胖子走到shirley楊邊,果然又見到一盞大出鮫人長生燭十倍的純黑銅燈,銅燈造大牛頭的形狀,蒼勁古樸,由於燈芯過於沉重,已經掉在了地上,對於長生燭的數量與墓主數量相等的陵制,我絕對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確定是1:1,而這地宮裡為何會有十盞“長生燭”?即便那三個“接引子”有可能不算,那也是有七個。
究竟還有什麼重要人的也在這裡?除了王妃外,其餘的重臣都該埋在離這有一定距離的陪陵中,十骨究竟都是誰?這可就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了。
shirley楊也表示難以理解,只有胖子說:“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大概是他老婆比較多,咱就別滲著了,趕升棺發財,倒鬥金才是頭等大事。究竟有幾,開棺數上一數,自然一清二楚。”
我對胖子說:“真難得你也有理智的時候,看來在長期艱苦複雜的鬥爭環境中,你終於開始了。要在家裡的話,咱就沖這個,也該吃頓撈面。”
我們原本計劃先開那口最值錢的窨子棺,但是稍微計較,覺得反正三口棺都得開,還是選那口最兇的青銅棺先下手,先打一場攻堅戰,啃掉這塊最的骨頭,剩下的就好對付了,即使真有僵,只要事先有所準備,也能確保無虞,堂堂“金校尉”若是被還沒發生變的嚇跑了,說出去恐怕也教人恥笑。
那青銅懸棺,離地面不下一米,槨的高度也有將近兩米,端的是龐然大,用鎖鏈捆了數匝,用九重大鎖加固,以十六個大銅環吊在墓室的頂層,上面可能有承重的銅梁連接著。
shirley楊對我說:“青銅槨懸在空中,難以著手開啟,需設法使它降到地上。”
我舉起手電筒向上照了照,金校尉的“纏網”和“縛索”,在半空也的確施展不開,只好我先上去,拆掉那些銅環,讓其掉落下來,這樣雖然有可能把銅槨摔裂,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於是我用飛虎爪攀了上去,在這巨大的青銅槨上,已經無法抬頭站直了,一抬頭,登山頭盔就撞到墓頂了,只好略微彎腰,而且稍一走,青銅槨便有些搖晃,銅環發出沉悶的金屬音,但那銅環鎖鏈都很結實,不易將其弄斷,我在上面用力向下撐了幾撐,想試試能否以自己的重,將這銅環墜斷。
誰知剛一踏足,便聽頭頂傳來一聲脆銼鏹的斷音,而且斷裂聲逐漸擴大,我心道不妙,看來它在這懸吊的年頭太多了,幾個力點的疲勞程度,都已至油盡燈枯,鎖鏈未斷,上面的銅梁反倒要先折了,急忙讓在下方的shirley楊和胖子躲開,免得被砸到,自己也隨即翻從半空滾落。
足有兩千斤的銅槨並沒有再維持多久,懸掛的一個銅環首先從銅梁上落,其餘的力點自然再難支持,立刻從上面砸了下來,這一下自然免不得震耳聾,地山搖,卻沒想到青銅槨竟然在墓室的地面上,砸破了一個大,下來傳來幾聲朽木的塌落之聲,青銅槨在地上也就停留了片刻,就沉了被它砸破的窟窿裡。
我們三人趕湊過去看那地面,只見破裂的墓磚下,都是一漆黑的方木,每一都有人細,搭得實實,但是其中被汙水侵蝕得很嚴重,都已腐爛到了很嚴重的程度,這些木料以前並不是黑的,都是被汙水侵蝕所至,青銅槨就砸破了這些爛木頭,掉進了深。
我隨即扔下去一冷煙火,眼前驟然一亮,下面有一間用方木搭建的鬥室,十分低矮狹窄,除了掉下去的銅槨外,旁邊還有一口非常特別的棺槨,發著淡淡的熒,全然不似俗世之,我們所在的墓室地磚下,與下面方木相接的夾層裡,墊了很厚一層石灰,都已變了白的爛泥,下面的環境又又,臭腐爛的味道直沖上來。
我雖然戴了口罩,仍覺微有窒息,捂著鼻子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原來獻王老賊躲在這磚墓正面,這是個類似木槨(或作裹)墓的墓室,想不到竟被沉重的青銅槨砸破,顯出來,否則還真不太好找,有人說這是巧合,但我認為這就是命運,他的雮塵珠,不出這一時三刻,也定是咱們的囊中了。”
胖子從地面撿起一面銅鏡對我說:“胡司令,這鏡子你沒粘結實呀……”
我先是一愣,心想這回麻煩大了,竟把這銅鏡的事給忘了,接過一看,還好沒有破損,只要再放回去就行了,但是低頭再向木槨墓中一看,不由連聲苦,鎖縛著棺的鏈條被砸斷了,九道重鎖落了大半,銅槨的蓋子……也摔開了,恍惚的線中,好像有數條長得難以想象的“指甲”從隙中探出,說來也算是歪打正著,這宮中的骨果然又多出來了一。
我知道況不妙,本擬先設下鎮伏僵的械,然後才開啟這青銅槨,但誰都沒想到這墓室中有個連環套,下面藏著個木裹墓,青銅槨落下去的力量太大,便使鏈條和重鎖松,那面神的銅鏡也掉了下來。如果裡面的古先爬出來,對我們來講,局面便急轉直下,可就大為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