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胖子說：“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的政治面貌不就是群眾嗎？我現在派你搜索這天宮的後殿，想盡一切辦法，將那背後的笑聲查明，不管是厲鬼也好，還是有鬧春的野貓也罷，都給你來收拾。我接著去查那銅鼎裡的名堂，讓楊參謀長居中策應，兩邊都別耽誤了。也許這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想把咱們的注意力從銅鼎上分散開。”

胖子一點都不傻，忙說：“不如咱倆換換，我出力氣去搬那鼎蓋。老胡你還不知道我嗎，咱哥們兒就是有這兩膀子，對那些看不見不著的東西，卻是向來缺創造力……”

胖子著謙讓，我不予理睬，轉想回去搬那銅鼎的蓋子，剛一轉，忽聽我後的牆角中，又發出一陣令人骨起栗的冷笑，三人嚇得都急忙向後退開一步。我背後倚住一塊石碑，忙拍亮了登山頭盔上的戰燈，一手端著m1a1，一手隨時準備掏攜行袋中僻邪的。

冰冷的笑稍縱即逝，牆角中又哪有什麼東西？這裡已是最後一進殿堂，更不會有什麼室暗道之類的閣。我壯著膽子過去，用腳跺了跺地上的石磚，毫沒有活的跡象，真是他娘的見鬼了，這後宮中難道是獻王的婆娘魂不散？又究竟想做什麼？

shirley楊與胖子站在我後，也是心驚膽。這宮殿的殿堂雖大，卻只有一個出口，而非四通八達，畢竟這是明樓寶頂，而非真正的宮殿，說白了就是個樣子貨，在外邊看一重接一重，層層疊疊似是千門萬戶，其實裡面的構造很簡單，只不過就是個祭祀的所在。

就是這麼有限的一塊地方，笑聲是從哪發出來的呢？越是看不見，心中越是沒底，反不如與那巨蟒、食人魚搏鬥，雖然命懸一線，卻也落得打個痛快，現在的局面雖然平靜，卻不免使人焦躁不安，不停地在想：“神仙裡怎麼會有厲鬼？不過也許只有這種不明的區域，才會有厲鬼也說不定。”

我幹脆踩在胖子肩膀上，攀到了離牆角最近的一塊石碑頂上，想居高臨下找尋，剛剛騎到碑頂，還沒來得及向下張，就發覺頭上有片紅晃。我立刻抬頭用戰燈照去，只見我頭頂的斜上方一個長袍大袖的紅子，晃晃悠悠悄無聲息地懸在殿堂穹頂之上。殿頂黑暗無，我只看見的下半，上面都在暗，不知是用繩吊住脖子，還是怎樣吊的。我們剛才只注意牆角的地面，卻始終沒想到看房頂。

我這冷不丁一看，難免心中大駭，若非雙在石碑頂上夾得牢固，就得一腦袋從石碑上倒栽下去，趕趴在石碑頂端，雙手抱住石碑。好在我這輩子也算是經過大事的，心理素質還算穩定，換了胖子在這，非嚇得他直接栽下去不可。

胖子和shirley楊仰著頭看我在上面行，自然也見到了高的紅人，不過位置比我低，看得更是模糊，縱然如此也不由得面上失，又替我擔心，不停地催我先從石碑頂上下去。

我並沒有立刻跳下，反倒是抬頭去看頂上的況，剛看一眼，便又出了一冷汗。只見得那紅大袍裡面……沒有腳，服裡空空的，著殿堂高的牆角，好像僅是件空服懸在半空，到哪去了？

鮮紅的人服款式與我所知古時子的服裝迥然不同，不似漢服，大概是滇國人死的時候穿的斂服。這紅的服，靜靜地一不，那詭異的笑聲，也不再發出。

我對石碑下的胖子和shirley楊把況簡要地說了。shirley楊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也爬上了石碑頂端，坐在我前面看了這懸在半空的兇服說道：“這服很古怪，工藝也很複雜，像是數民族中的閃婆、鬼婆，或是夷人之中大巫一類的人穿的……是件巫袍。”

我問shirley楊道：“這麼說不是死穿的兇服了？但那笑聲是從這服裡發出來的嗎？”

shirley楊對我說：“還不好確定，再看看清楚，上邊太黑了，你用狼眼試一下。”

我又拿出程更遠的狼眼手電筒，一推底部的開關，一道橘黃的柱，立刻照了上去，這一來方才看清紅兇服上半的況。

上面不是空的，高高豎起的領口有東西，我一看之下不驚呼：“是顆人頭！”不過也許這是有上半的，但是其餘的部位都在紅袍服之中，服寬大，瞧不出裡面是鼓是癟，只有肩上的頭臉看得清楚。

那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們在用狼眼手電筒照的臉，竟然把頭微微晃，對著我們轉了過來。臉上畫著濃妝，口中發出一陣尖厲的冷笑：“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