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傅時年的話,喬遇沉默了許久才發聲:
「你什麼意思?」
「我們都知道,紀南風雖然玩的開,但是也不會做出這麼混蛋的事來,以前跟著他的人都是萬千寵,你覺得他會對自己老婆這麼殘忍,如果我猜測的沒錯,他一定有什麼沒告訴我們的原因,故意這麼做的。」
「他……他是不是有病?」
喬遇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就算有原因,能這麼對自己老婆,簡直比你當初對蘇木還要過分。」
傅時年:「……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喬遇看一眼傅時年,重新坐下來:「我只是實話實說.」
傅時年輕哼一聲,沒理睬他,喬遇的心裏卻有很多的疑問:
「那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也和你一樣?是為了保護江北的安全?可他那些見不得的生意早就沒了,也過了幾年的太平日子,他能有什麼說不出口的理由,難不還是得了絕癥要死不?」
「那可不一定。」
喬遇:「……」
兩人沒聊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喬遇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讓門外的人進來,護士拿著上午蘇木的檢查報告走過來:
「喬醫生,蘇小姐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喬遇急忙起了將報告拿過來自己的手中看了又看,傅時年倒是一直沉得住氣沒有,只是目一直停留在喬遇的臉上,連他一的細微變化都不放過,只是即便他看的再仔細也未曾在喬遇的臉上看到什麼蛛馬跡,他跟面癱一樣,沒有一的緒外。
傅時年終究還是忍不住:
「怎麼樣?」
喬遇翻看著報告,斜斜的看他一眼:「我還以為你不關心呢?」
「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蘇木的到底怎麼樣?」
雖然報告只出來了幾項,但結果卻還是讓人很滿意的,喬遇將看完的報告直接丟給傅時年,傅時年卻是懶得翻:「我又看不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墨跡,直接告訴我結果。」
喬遇淡淡的笑了笑:
「可以放心,蘇木沒什麼事。」
「確定?」
「至里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任何病毒,我覺得許粟跟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就算是再高明的病毒,這麼長的時間了,里也不會完全沒有任何發現。」喬遇合上最後一份報告:「我覺得已經沒有問題了,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
當然信得過。
傅時年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離開喬遇的辦公室后,傅時年去找蘇木,打了電話仍舊是不通的狀態,他便下定決心等下見到,自己一定要主拿過的電話把自己從的黑名單里釋放出來,但傅時年沒想到的是,他沒有這個機會。
在安全樓梯里找到蘇木的時候,正在接電話,整個人的狀態都很繃,顯然這是一個重要的電話,傅時年站在的背後沒有出聲打擾,直到出聲應了一聲:
「好,我現在馬上帶遠過去醫院。」
傅時年心下一驚。
蘇木大概是有些慌了,這裏是七樓,竟然頭也不回的就從安全樓梯里下去,傅時年停的腳步:
「蘇木。」
沒有聽到,傅時年快走兩步攔下了的腳步,就在蘇木對著傅時年的阻攔要發火的時候,傅時年先一步開口:「電梯就停在七樓,坐電梯下去會快一點,我送你。」
蘇木來不及反應就被傅時年拉著去了電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傅時年的車裏了,等想起江北也應該會趕往軍區醫院的時候,傅時年早已經把車開離了醫院,蘇木輕聲開口:
「我應該上江北的。」
傅時年看一眼:「我給紀南風發了短訊,他會趕過來的,你放心。」
「可是現在……」
「他們都知道輕重。」
蘇木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只道:「你快一點,我怕遠……」
「別擔心,宋毅已經直接開車送遠過去了,我現在直接送你去醫院。」
蘇木聞言看向傅時年,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已經將所有的事都照料好了,完全不用擔心:
「謝謝。」
傅時年聞言看了一眼蘇木,手了的頭髮沒有再說什麼。
蘇木到達醫院的時候,宋毅的車子也剛好到,溫遠和蘇木打了個照面,溫遠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眶紅紅的,七七在他的邊的握著他的手,也很是傷,蘇木走過來牽起溫遠的手:
「不怕,我們先進去。」
趕到重癥監護室外的時候已經站了很多人,見到溫遠出現,大家都自讓開了路讓其過去,季青鸞站在重癥監護室的門口一直靜靜的看著裏面,蘇木在的面前站立,過厚重的玻璃看著裏面的場景:
「現在怎麼樣了?」
季青鸞回頭看了一眼蘇木,開口道:
「二次出,剛剛做完第二次手,但這次的出量比上一次還要多,而且直到現在也沒有恢復自主呼吸,醫生說,就算醒過來也是植人了,但這是最好的結局,不好的結局是,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溫遠此時拉了拉蘇木的手:
「蘇姨,我想進去看看爺爺。」
溫遠的眼睛已經有淚水在打轉兒,但卻一直在強撐著,沒有哭,也沒有鬧,始終都是聽話懂事的模樣,蘇木不忍拒絕他,也不能拒絕他,便帶他去了旁邊的更室,讓他換上了服,送他進去。
蘇木原本也想進去的,但醫生並不允許,裏面的人已經太多了,蘇木沒有勉強,從更室出來后就站在了窗邊。
七七邊沒有了溫遠,面對走廊這麼多神凝重的人有些不安,便長著手臂讓蘇木抱,蘇木彎腰將抱在了懷裏,也看到了病房裏的場景,眨著眼睛看著躺在床上的溫松延,也看著在床邊默默流淚的溫遠,七七小聲的問蘇木:
「木頭,溫爺爺怎麼了?」
蘇木的頭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這樣的生死離別小孩子是不會懂的。
連續兩天,溫松延的狀況都沒有傳來好消息,第三天的凌晨又出現了一新的危險,在張的搶救過後醫生在走出病房后輕輕搖了搖頭,蘇木的心也麻木了大半,能夠到溫寒握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用力,最後又輕輕的放開,他還是很禮貌的謝了醫生:
「謝謝。」
醫生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離開了。
周雅嫻和溫遠還在病房裏陪著溫松延,因為此時是凌晨,留在醫院的人並不多,此時看著溫寒疲憊不堪的模樣,蘇木很想讓他休息一下,但卻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真正想要做的是什麼,也只能試探的問:
「你還要進去嗎?」
溫寒搖了搖頭,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等下吧,你陪我說說話。」
蘇木在他的邊落座,溫寒抓住了的手,凄涼的笑了笑:
「這幾天辛苦你了,也跟著我在醫院裏沒有離開。」
「不辛苦,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覺得能夠陪著你也是好的。」
「謝謝。」溫寒把蘇木的手拉到邊,輕吻了一下。
溫寒已經有幾天沒有睡覺,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下清晰可見的鬍渣,此時他靠在牆上看著對面的醫護宣傳標語出神,蘇木順著他的目看過去,靜靜的:
「我不知道現在應該說什麼來安你,我也經歷過這樣的痛苦,知道這樣的痛說什麼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但你還有伯母,還有遠,不管多難,你也要撐著,可你在我面前不用,你可以釋放自己的緒,不要一直這麼抑著,從出事到現在你一直都這麼冷靜,我怕你心裏承不住。」
蘇木的話說完一分鐘后溫寒才緩緩的看向蘇木,從他的表來看,他應該是想笑一下的,但最後卻失敗了,眼眶紅紅的,只是在蘇木手去他臉的那一刻,他開雙臂將蘇木的抱在了懷裏。
溫寒是個軍人,是個男人,但他也需要緒的宣洩,任誰也不能背負太多的負面緒,否則終究會有弦斷的那一刻。
「我沒想過他會這麼早離開我們。」
蘇木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我知道。」
平日裏那麼健康朗的一個人,任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麼突然的事,以至於所有人都無法接。
溫寒沒有再繼續說什麼,靜靜的抱了蘇木一會兒,久久的沒有作,蘇木以為他睡著了,原本想著接下來的事怕是更難讓人接,就這麼睡幾分鐘也好,可是的這個想法還沒徹底落下,病房的門就被溫遠打開,他站在門口,第一次那麼失控的喊著:
「爸爸,爸爸……」
蘇木能夠覺到溫寒在自己的懷抱里僵了僵,然後他幾乎是條件反的起了大步的跑向了病房,蘇木也跟著起向病房走去,只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周雅嫻痛哭的聲音……
醫生也聞訊趕來在病房裏忙碌的進進出出,蘇木站在周雅嫻的邊一直攙扶著隨時都能倒下的看著這一切,一直在心裏祈禱著能夠遇到奇跡,溫松延可以過來,即便醒不過來,即便是個植人,對於周雅嫻,溫寒和溫遠來說也是一個念想和藉,但是世界往往沒那麼溫,以至於在長達半個小時的急搶救之後,心電圖那條起伏的線終究是一條直線,沒有恢復過來。
溫松延離開了,毫無預警的昏倒,沒有留下一句話給家人,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會走的這麼匆忙,否則他一定會好好的代一下家人,也不至於讓他們這般的撕心裂肺。
周雅嫻暈了過去,病房裏又是一陣的手忙腳,這註定是個混也悲傷的夜晚,誰也改變不了這樣的結局。
溫松延的後事還要溫寒去理,蘇木便留在病房裏照看周雅嫻,並沒有昏迷多久,只是醒來后卻久久的不說話,一直在掉眼淚,蘇木瞧著這樣的一種場面,心裏難的很,想要開口安,可是又有什麼用?
江北和紀南風過來的時候,溫松延已經被送到了太平間,等著明天一早去往殯儀館,紀南風去看了溫寒,江北則直接過來病房,見到周雅嫻這般,江北也難得的紅了眼眶,的抱著周雅嫻,喊了一聲『姑姑』。
周雅嫻卻宛若沒有聽到一般,只是默默的流淚,沒有人知道該在這一刻說什麼。
或許是接連幾日的照顧讓周雅嫻太累了,天微微亮的時候又睡了過去,雖然睡的很不安穩,但緒總能得到片刻的放鬆,也算不錯。
江北和蘇木都不敢離開,只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守著,一直到溫寒面疲憊的推門進來,蘇木才從沙發上起了,溫寒看了一眼,徑自走到病床邊看了一眼周雅嫻,微微送了一口氣,小聲的對江北說:
「蘇木已經在醫院兩天了,你先帶蘇木回去休息一下。」
「我不回去。」蘇木看著溫寒:「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回去?」
「接下來也沒什麼事,轉到殯儀館就只剩下追悼會,我爸這個份的追悼會也不是我們家人能做主的,所以你到時候出現就好,這幾天沒必要再跟著折騰。」
蘇木搖搖頭:
「我不走,我知道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我總可以照看著伯母,如果伯母醒來也要回家的話,那我跟一起回去,現在這個狀態邊不可能沒人跟著,江北又懷孕,你總不能讓李媽跟在伯母的邊吧?」
溫寒看著蘇木還想說什麼,卻被蘇木攔了下來:
「你有那麼多的事要忙,這個時候你完全不用顧忌我,我會好好照顧伯母,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放心。」
溫寒看著蘇木幾秒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睡的並不安穩的周雅嫻轉離開繼續去忙了,蘇木走過去床邊,幫周雅嫻重新蓋了一下被子,等重新在沙發落座的時候,江北輕聲開口:
「蘇蘇,你心裏要有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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