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一直沒有睡著,被折騰到酸疼是一回事兒,心裏的窩火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走到這步田地,明明是所有人眼中雷厲風行,無所畏懼的強人,卻在容深的面前,也只有被宰割的份兒。
容深說要5點去醫院接,江北沒有任何的懷疑,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不是沒想過拒絕和逃,但這裏不是東京,如他所說,他並不介意直接去父母家裏要人,所以也只能乖乖聽話。
人抑的久了,有些時候總會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來。
江北就覺得此時的自己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否則也不至於悄悄的到了容深枕頭下的那把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容深若死了,自己也就解放了,不用再像一個支一樣的任他控。
多日被迫的同床,知道他睡覺的習慣是枕頭下放一把槍,從一開始就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想罷了,可今天,卻付諸於了行,想讓容深死,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自由。
可是,是醫生。
這輩子學到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為了更好的殺人。
猶豫間,容深睜開了眼睛,那雙清明的眼眸在告訴江北,他其實一早就知道江北做了什麼,剛才也不過是假寐,想要看看究竟有沒有這個膽量罷了。
沒有預料到容深會醒來,江北嚇了一跳,但很快穩住心神,手中的槍卻是握的更了,容看著,撐起坐了起來,輕笑一聲:
「開槍。」
江北看他:「你別我。」
「不是想我死嗎?我死了就不會強迫你跟我睡在一起了,我死了,你就不必為了躲我而跑到東京去進修,我死了,你也不必再擔心自己的家人到威脅,只要我死了,這一切的問題就都解決了,不是嗎?」
「是,只要你死了,就什麼都解決了。」
「那你就開槍。」他沒有毫的懼意,看著江北的眼神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挑釁,他說:「開槍殺了我。」
江北沒,但整個人明顯的比剛才更加張了,的握著手中的槍,好像下一秒就會扣下扳機,但容深知道,永遠不會。
幾秒的沉寂過後,容深掀被下床,他全上下只有一條四角,明明是很沒有氣勢的一個造型,但向著江北所走的每一步都向是踏在了的心尖上,不斷的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的被至牆角。
可容深卻還是不放過,在手可及的位置,他手握住了江北拿槍的手猛的按向了自己口的位置,江北猛然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放手,可他卻的握著不讓如願。
「扣下扳機,你就自由了。」
抬眸看他,目裏帶著恨意,知道,容深是看穿了自己,看穿了自己本就沒有那個膽量殺了他。
「你已經得到我了,新鮮應該已經過了吧?放過我,不行嗎?」
「新鮮過沒過,似乎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容深垂眸看了一眼抵在口位置的槍,微微一笑:「真的不扣扳機嗎?江北,我能給你一次機會,卻絕對不會有第二次讓你拿槍對著我的機會,你真的要放棄嗎?」
「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我救了你,你卻想我死……」
容深看:
「你現在還有機會。」
江北在他的迫下有了崩潰的痕跡,覺得自己的思想,意志都漸漸的不再屬於自己,繃的那弦也到了極限,可容深卻還覺得不夠,他直接上手替江北扣下了扳機。
那一刻,江北的心跳都停止了。
但終究是醫生,用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將手中的槍隨手扔開,去看他口的傷,但……沒有,他的口沒有傷口,沒有流,甚至連一道刮痕都沒有,突然的就懂了。
這把槍,其實本就沒有開保險,容深由始至終都在耍。
忍無可忍的去揮手打容深,他可以躲過的,可以像之前的每一次輕輕鬆鬆的就將自己制服,但他沒有,他就那麼一不的下這一掌,看著江北紅了的眼眶,他將抵在牆壁上,俯吻下。
在江北掙扎的時候,他一個彎腰將整個人都抱了起來,轉就將扔到了後的大床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
「江北,我給過你機會了,你剛才若能對我真的開槍,我絕對不會再糾纏你一秒,是你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
江北躺在床上,一不,對於他接下來想對自己做的事也顯得有些無於衷,整個人都疲憊至極,看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安靜出口:
「你沒告訴我,沒開保險。」
「結果是一樣的。」
他說完這句話,覆而上。
一室旖旎。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江北像是一條被放在太底下暴曬的魚乾,前前後後的都被榨乾了,但結束的那一刻,還是立刻支撐著起了,準備去浴室洗漱的容深看著這般姿態,微微蹙眉:
「你又想做什麼?」
「我要離開這裏。」江北一邊穿服一邊回答:「你要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吧?我繼續留下來似乎也沒什麼用。」
或許是今晚發生的一切讓容深也有些疲憊,對於這樣的江北他並未出聲阻攔,只是淡淡一句:
「隨你。」
江北開了容深的車離開,沒有回家,也沒有回自己的公寓,直接去了醫院,原本以為蘇木還在睡,卻不料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剎那,看到的是一個蜷在病床上了無生機的蘇木。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疾步的走過去落座在的旁邊,因為剛從外面進來,上沾染了寒氣,也不敢冒然的去蘇木,只能擔心的詢問:
「你怎麼了?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蘇木看著江北微微笑了笑:
「醒了一會兒了,睡的太久了,現在有些睡不著。」
「你去找傅時年了?」
蘇木這樣的姿態,說沒有發生什麼,江北是不信的,這個世界上能傷害蘇木的,似乎也只有一個傅時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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