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不讓衛覃去打擾蘇木和溫寒,並不是真的想撮合兩人,雖然之前確實有過這樣的幻想,可說到底也知道這樣的想法有多麼不切合實際,如今想讓蘇木和溫寒單獨呆一會兒,是莫名的覺得在溫寒邊的蘇木會莫名的安靜下來。
那種安靜和平時的安靜不一樣,總覺得是一種發自心的沉靜。
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溫寒和蘇木的目一直都圍繞在屋外不斷跑來跑去大自然風的溫遠上,兩人角的笑意都是一樣的,似乎他們看著的,都是自己的孩子,若是不認識他們的人也一定覺得這就是難得的一家三口。
難得的歲月靜好。
蘇木想起了之前衛覃的話,輕聲開口:
「我還以為遠會不開心。」
其實算的上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溫寒卻瞬間懂了,他的目移開溫遠,落在蘇木的上,他看到冬日溫暖的映在的臉上,似乎連都是明的白。
微微笑了笑:
「小遠其實並沒有我們想象的脆弱,很多事我們以為他不懂的,其實他都已經知道了。」
「他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的媽媽嗎?」
溫寒搖搖頭,目重新看向溫遠:
「小時候當然有問過,畢竟同齡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只有他是單親,但最近兩年確實再也沒有這樣的問題了,或許是他也接了這個現實,或許是他也知道即便再問,也不可能讓我變一個媽媽出來。」
蘇木角的笑容變淡,目也開始有些悠遠:
「你想嗎?」
溫寒似乎沒有預料到蘇木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不由的遲疑了幾秒,蘇木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的不應該,抱歉的笑了笑:
「對不起,我只是……」
溫寒打斷的抱歉,微微笑了:
「沒關係,這不是忌問題,即便是面對遠,我也從來沒有刻意不提,所以剛才你和小北完全沒必要在衛覃的面前那麼小心翼翼,雖然小遠年齡小,有些問題或許很難理解,但卓青畢竟是他的媽媽,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應該記得,我也準備在他稍大一些的事將他母親的事全部的講給他聽。」
蘇木有些意外,但卻很認同:
「你是一個好爸爸。」
溫寒輕笑搖頭:
「我的確想做一個好爸爸,但這幾年對遠的虧欠讓我明白自己其實並不是,反而是你,雖然和遠沒有任何緣關係,卻給了很多本應該是家人才會給的溫暖,他和我說過,之前離家出走的那天你告訴他的那些話,一直沒有來得及和你說謝謝,謝謝你為我說的那些話。」
時間過去太久,久到蘇木已經有些淡忘自己那天究竟和溫遠說了什麼,記得他只是在懷疑家人是否他,只是做了解釋,打消了他的懷疑,卻不想他竟然告訴了溫寒。
「我只是實話實說。」蘇木微微笑了笑:「不過我覺得遠雖然長的像你,但格卻是不太一樣,他應該更像媽媽一些吧?」
溫寒點點頭:
「是,卓青也是個鬼靈,只不過後來……」
後來由一個活潑樂觀的姑娘變了沉默寡言的模樣,像極了現在的蘇木。
溫寒沒有見過很久之前的蘇木是什麼模樣,但從江北的口中多也聽過一些,也是一個開朗笑的孩,只可惜,他從未見過,從他認識蘇木的第一天開始,就被生活磨的沉寂了所有的脾。
關於卓青,溫寒始終沒有再說,蘇木也沒有再問,兩人靜靜的坐著,誰也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直到溫遠進了屋,笑意盈盈的跑了過來。
有了溫遠的陪伴,這註定是一個讓人輕鬆的下午,只可惜再好的時都會有離別的時刻,黃昏降臨的時候,溫寒帶著依依不捨的溫遠離開。
江北第二天調休不用上班,便沒有跟著溫寒一起回去,衛覃大概也知道們有話要說,吃過晚飯後也離開了玻璃屋。
上樓之後,江北便拿出自己的背包,把裡面所有的零食都倒了出來:
「知道你不能喝酒,咱們今天是零食趴,但是我知道你也吃不了零食,所有你就看我吃吧。」
蘇木笑著落座在的對面:
「你隨便吃,反正你怎麼吃都不胖。」
江北搖搖頭:「那是怎麼吃都不胖嗎?那本是在醫院裡忙到腳打後腦勺的後果,尤其是急診科,一天到晚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其實以你的資歷和關係,完全可以調離急診科,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外科嗎?」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江北笑了笑,打開一包薯片:「在正式做醫生之前,誰都想上手臺,做最好的一刀,但後來我發現其實哪裡都一樣,都是為了治病救人,急診科雖然忙,但卻是救人治病最多的科室,我覺得在這裡,我的價值能發揮到最大,況且,醫院裡已經有那麼多好的外科醫生了,急診科的大夫卻只減不增,我不可能離開。」
人人都知道急診科重患多,任務重,病人最集中,也是全院最忙碌的科室,很人會主請求到這樣的崗位上來,江北是為數不多的一個,也是不想離開的一個。
蘇木看著江北的目滿滿的都是驕傲:
「以前總覺得白天使只是一個形容詞,可你卻讓我看到了真正的白天使是什麼模樣。」
江北聞言便坐直了,扔開了薯片,擺出了一個比較人的姿態:
「是不是?我就說我是白天使的代名詞。」
蘇木拿起旁邊的相機,打開開關調整好角度給江北拍了一張照片,江北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蘇木便把相機給,江北看后不由的慨:
「不得不說,有些事就是需要看天賦的,你只是隨便一拍,就把我拍的這麼有意境。」
照片里的江北雙手捧臉,眼睛瞇瞇的盤坐著,後是整片的玻璃窗,窗上有一串串的小燈,都被蘇木虛化影,看起來格外的小清新。
「這相機很貴吧?」江北把相機還給蘇木:「我記得這相機一直都是你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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