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管家冷冷回眸,「南宮總決定的事,夫人也左右不了。
劉嫂,同事一場,好自為之。」
穆管家離開后,劉嫂看著空空的屋子,只覺得一陣暈眩,跌坐在椅子上。
好久緩過來,突然跑出去,開始瘋狂找南宮丞。
見一個便問一個,「看見南宮總沒有?」
所有人都沖搖頭。
南宮丞和沈茉染帶著南宮慕去了醫院,穆管家讓劉嫂收拾東西,說非要等夫人。
一個小時后,南宮丞和沈茉染回來。
劉嫂一見,立即撲跪在沈茉染面前,「夫人,我一直伺候您,您不能趕我走。」
沈茉染不明就裏,趕扶起劉嫂。
劉嫂看著沈茉染,「夫人,我說,我都說。」筆蒾樓
沈茉染拉著去到一邊,「說,你要說什麼?」
「我一直很盡心的看小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我們在草地上玩,突然衝過來一個小孩兒,騎著自行車,好似剎不住閘,直接撞到了小爺上。
小爺摔在旁邊的石灰樁子上。
夫人,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想小爺出事。」
沈茉染要說話,穆管家突然走過來,將上午南宮丞問劉嫂但劉嫂不說實的事告訴了沈茉染。
沈茉染一聽,思忖片刻,對劉嫂說:「劉嫂,從慕慕生下來,你就照看他,一直很盡心儘力,我很激你。
但是今日你因為害怕不向南宮說實,我不原諒你。」
劉嫂聽了,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向溫和的沈茉染,突然這樣。
「你現在之所以向我吐真,是因為穆管家要辭退你,而不是真正的坦誠。
為孩子的父母,我們並不是不允許孩子出事,但是出事之後你應該第一時間將事告訴我們。
而不是等到我們過來問了,還刻意瞞。
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害怕、膽怯還是什麼,於我們而言,這都是不能原諒的。」
沈茉染說完,轉離開了。
劉嫂在後面喊了一句,「夫人,您不能這麼心狠。」
穆管家一聽,立即回復,「心狠,你瞞實,怎麼不想想孩子父母有多擔心。」
劉嫂一聽,愧的低下頭。
劉嫂收拾東西,灰溜溜的從南公館離開了。
劉嫂離開后,穆管家給所有傭人開了會。
「南公館允許人犯錯,不原諒犯了錯不坦誠,絕不容忍明知故犯。
劉嫂自進南公館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但是這次小爺出了事,沒有第一時間將事原委告訴南宮總和夫人。
有人會說,等南宮總和夫人回來了再說也不遲。
大家可能忘了,南宮總和夫人是我們的主子,更是小爺的父親和母親。
幫別人照看孩子,孩子出了事,不該第一時間通知孩子父母嗎?
不僅沒有,而且在南宮總回來問事經過時,拒絕代。
對於這樣的人,到哪兒都不會到重用。
我希大家以此為戒,絕不讓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大家聽后,紛紛點頭。
南宮丞很自責,他們幾個出門,該帶著南宮慕和妮一起去。
沈茉染卻沒有南宮丞那麼悲觀,雖然心疼,但更多的是萬幸。
萬幸孩子只是磕破了頭,並沒有更大的傷害。
下午南宮慕睡著之後,和南宮丞到了小廣場,找到了那石灰樁子。
說是樁子,其實是柱子。
在小廣場東南角的一片樹林里,並排而立十二柱子。
東西兩邊各六,南宮慕撞上的那一是東邊從南往北數第四。
柱子正切面是正方形,柱子不同地方有等間距凹進去的結構。
凹進去的地方和柱子的邊形的稜角剛好是三角錐子形。
南宮慕的頭撞上去,磕掉了柱子的一部分,頭皮和柱子稜角都形了倒三角形。
在柱子周邊還有拭跡的紙巾,經過暴曬,已經有些變樣。
南宮丞和沈茉染看著那個倒三角形和旁邊殷紅的紙巾,心裏一陣陣收。
「早知道我們就不該買服。」南宮丞越想越難過,他覺得這件事他有很大的責任。
沈茉染不買他非要買,而且他拉著沈茉染在試間還逗留了一些時間。
沈茉染則不這麼認為,有些事冥冥之中註定,他們就算是回來了,南宮慕也有可能發生其他事。
「好了,不要難過了,幸好不是眼睛,要不是,我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南宮丞用手了那個稜角,「是的,幸好不是眼睛。」
兩個人看完回去,南宮丞走在前面,沈茉染跟在後面。
南宮丞狀態很不好,走路步伐看起來笨拙沉重。沈茉染看著他拔俊秀的脊背,突然想起來去南氏集團面試的時候。
電梯里,幾個男人談論南宮丞,說他一點兒面不講,是個活的冷麵包拯。
可是現在,他在面前,表現出了太多外人不知道的其他面。
他會笑,會,會哽咽,會哭泣……
這所有面一個比一個真實,在面前勾勒出完整的南宮丞。
走了好久,南宮丞才突然意識到沈茉染走的慢,他停下腳步,在那兒等。
沈茉染見了,立即跟上去,那一段距離不遠,可是走起來卻需要花費一段時間。
南宮丞看著一步一步靠近,臉頰浮上笑意。
沈茉染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
可能就是這樣,有猶如波濤洶湧的熾熱焦灼,也有平淡似水的恬靜閑適,不管哪一面,都是最真實的模樣。
沈茉染走近,南宮丞突然拉住的手,「今天慕慕出事,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
「前幾天去外公那兒,我問他為什麼那麼看不上杜進。」
說著南宮丞低頭看了一眼沈茉染,見沈茉染也在看他,臉上有著尷尬。
他笑著轉過臉,繼續說道:「他跟我說,因為林延庚。」
提到林延庚,沈茉染心裏莫名一酸,這個名字好悉,好似在哪兒聽過,可是在哪兒,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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