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疏越離開后。
南宮丞扶著沈茉染往回走,「他是我三叔的兒子,你永遠都要記得,和他保持距離。」
沈茉染拉住他的手,「我知道。」
兩個人手拉手往回走,夕西下,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在拐彎,影子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孕肚。
孕肚雖大,但是小影子的形還是很纖細的,屬於那種胖肚子不胖的類型。
小影子旁邊的大影子看起來則軒昂偉岸很多,他垂眸看著小影子。
小影子也回眸溫看他,那一副畫面,讓此刻心孤寂的杜疏越很是羨慕。
從小到大,他都是將南宮丞踩在腳下的那個人。
他有一個功名就的父親,是杜公館的爺,走在哪裏,都會有人揮手致意。
而他南宮丞,算個什麼東西!
他的母親深陷車禍疑雲;
他的父親自他出生起,就沒有承認過他;
他是上流社會的笑話,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是匍匐在地看他杜疏越。
但這一刻,所有一切都翻過來了。
南宮丞才是杜進的兒子,而他杜疏越是他母親在婚前和別人幽會的產。
他的反對他的父母結合,他的母親耍手段爬上了養父的床。
婚後,和父親糾纏不斷,還把其他男人帶回家裏……
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杜疏越的認知,他從來沒有想過,一直支撐他活下去的母親,竟是這樣一個人。
這樣的Yin盪放縱,這樣的毫無下限!
車子慢慢駛離,在某一個瞬間,看著兩旁空空的街道。
杜疏越真想放開方向盤,就這樣漫無目的的開下去。
開到湖裏也好,開到橋下也罷,隨他吧!
但在車子衝撞欄桿的瞬間,他還是清醒過來。
他還年輕,他有大好的青春,他不能就這樣死去,為別人的笑柄。
他重新回了酒店,收拾好東西,給管家打了電話。
「今天我回家了,沒看到我……爸,我要走了,我們終是父子一場,他也不願意見我。」
「爺,你永遠都是杜公館的爺,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老爺不是不見你,只是覺得見了沒話說。
他這麼做,用了很大的勇氣,傷了你,也傷了他。
你要的東西,我都差人給你送過去了,你放心,去了國外,你依然過你之前的生活。
生活品質不會改變。
在國外呆膩了,就回來。
杜公館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這一段話,明顯是杜進說給管家,讓管家說給杜疏越的。
杜疏越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拿著行李箱去了機場,飛機轟隆隆起飛,眼可見的在跑道上速度越來越快。
跑道兩旁的樹木、欄桿慢慢向後倒去,隨著飛機飛上天空,高樓大廈慢慢消失在眼際。
只剩下藍天白雲。
杜疏越看著窗外,輕輕說了一句,「爸,茉染,我走了!」
飛機上轟隆隆,淹沒了一切聲音。
杜疏越離開的消息傳到了杜公館。
桂姨正在找小狗,那隻長得很像南宮知籮的狗,不知為何,自打南宮知籮和杜疏越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猜想著是南宮知籮將它抱走了,可是細想想,又覺得不對。
南宮知籮還沒有這麼妄自菲薄,會抱走一隻長得像自己的狗。
就是杜疏越了。
可是傭人卻告訴,杜疏越出國了。
聽了,一屁坐在凳子上。
側面打聽了一下,也說不上打聽,其實就是管家丈夫故意放消息給。
慫恿杜疏越去找南宮知籮麻煩,差點兒將南宮知籮氣死。
杜進一氣之下,將事實告訴了杜疏越。
桂姨慢慢垂下頭,良久之後,才又慢慢抬起頭。
微仰著頭,問回來回事的僕人。
「杜總,今天回來嗎?」
傭人搖了搖頭,「不回來了。」
桂姨聽了,慘淡一笑,這一句不回來了,可不是今夜不回來,是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慢慢站起,看著空的杜公館。
守護了二十多年的杜公館,從此之後,真的完全屬於朱雲墨了。.
朱雲墨在這裏,可以盡的做的杜夫人,不會有人爭,也不會有人戰勝。
趔趔趄趄的走上樓,拿起二樓盥洗室的抹布朝著三樓走去。
每日的這個時候,都要打掃朱雲墨的房間。
做給杜進看。
儘管今後他再也看不到了,但是晚上不做這些,還能做什麼呢?
***
南宮知籮抱著那狗去了知籮小築,看著那狗,心很是愉悅。
沒有想到,越種,還能有一個和自己長得這麼相似的。
看著那狗,越看越喜歡。
因為那狗長得很是秀氣,尤其是那眼睛,水杏眼,水汪汪,很是喜人。
為那狗洗了澡,正在給它修剪髮,李姐過來了。
「蘿姐,打聽的人回來了。
他們說杜總從杜公館搬了出來,在菱湖旁邊的蜀山別墅住著。
聽說是,不打算再回去了。」
南宮知籮聽了,手微頓。
蜀山別墅坐落在知籮小築和南公館之間,離杜公館有些遠。
這說明,杜進還是樂意親近他們母子的。
南宮知籮站起,走到鏡子面前,了自己的臉。
看到自己的臉不是很紅潤時,轉過,「李姐,我做一個容,讓人過來吧!」
「蘿姐,現在時間是不是有些晚?」
「不晚,們做事的時候,我可以補覺。」
李姐聽了,躬而出。
南宮知籮則去浴室洗了澡。
做容的時候,南宮知籮腦子裏滿是當年和杜進初相見的場景。
次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南宮知籮去了蜀山別墅,是一定要找到杜進的。
但是杜進好似並不樂意見,還和之前一樣,有意的躲著。
從蜀山別墅出來,南宮知籮有些失落,漫無目的的走在大道上。
抬眸間,偶然看到天上飛行的白鷺。
愣怔了一下,旋即上了車,對司機道:「去青山別墅。」
司機領命,開車過去。
天公不作,出門時還是艷高照,到了青山別墅雨已經淅淅瀝瀝的飄落下來。
好在雨不大,南宮知籮下了車,撐著油紙傘走在青石板上,朝著自家別墅走去。
卻在園區紫藤蘿花架下,看到了那抹銀灰的影。
駐足停留,那人慢慢轉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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