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琴一聽,不由得後退一步,凳子一歪,差點兒跌倒。
後的陳青和扶住,看了一眼陳青和,嫌棄的推開,又坐了回去。
暗暗沉下頭來,不再看任何人。
沈茉染繼續道:「遠遠不止這些事,還有很多,比如說你接生孩子……」
慧琴一聽,立即起,怒氣沖沖的看著沈茉染,「我沒有倒賣過孩子。」
在古老的民間,發生過接生婆把新出生的嬰兒調換或者賣掉的事。
所以,很多接生婆都很忌諱這個事。
這樣說有些像不打自招,會把人的注意力引到是否真的倒賣過孩子。
只可惜,沈茉染他們一早就調查了這個事。
沈茉染淡淡一笑,「大夫不說,我倒是忘了。
我們對你進行過專業的偵查,你放心,你沒有倒賣過孩子。
你要是真的做過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我也不可能坐在這兒和你侃侃而談。」
慧琴心裡的石頭落了地,看著沈茉染,慢慢坐下來,「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要做什麼?」
「我是杜進的兒媳,我向你求證一件事。」
一提杜進,慧琴胡撥弄了一下頭髮,輕了一下乾裂的。
「二十七年前,你接生過一名男嬰,那名男嬰的出生誠如杜夫人朱雲墨所說,是早產兒嗎?」
慧琴一聽,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很是無奈。
慘淡一笑,旋即開口道:「你是南宮夫人吧?」
沈茉染點頭,「是的。」
「這些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據我所知,南氏集團的總裁南宮丞並沒有認祖歸宗。」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
慧琴慢慢轉眸,看著沈茉染。
「這些事,有人代過我,不讓我再對外人道。」
「誰?」
慧琴暗暗垂下頭,不和沈茉染對視。
「夫人,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會一直糾纏我嗎?」
「會,我會一直纏著你,讓你更多真實面目展在世人面前。
讓人看看人的複雜多面。」
慧琴悶悶又點了一下頭,雙肘撐在桌面上,雙手攥在一起。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去找不讓我再多的人。
告訴他,是你我的。我實屬無奈才開的口。」
沈茉染點頭,「可以。」
慧琴看了一眼窗外,眼眸中折出那一日的場景。
那是一個春日的午後,朱雲墨在一名傭的陪同下到慧琴這裡做產檢。
慧琴正忙著,看到一名孕婦過來。
穿著很是矜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媳婦兒,不是太太就是富商之妻。
雖然預產期將近,但是好似只胖了肚子,其他地方還很是纖細。
屋子裡本來還有一名助理,被傭支開了。
慧琴原來以為是不想人認出來,才會如此做。
朱雲墨在慧琴邊坐下,自我介紹,「我朱雲墨,是江城富商杜進的妻子。」
慧琴很是吃驚,不知為何會突然找上自己。
當遞上產婦信息本子,慧琴才知道事不那麼簡單。
後面的信息被填寫的滿滿當當,只有前幾頁是空的。
而且後面的字跡,是慧琴的。
可慧琴從來沒有接診過。
慧琴滿眼疑的抬眼看,卻聽到一句,「我預產期將近,我想讓大夫幫我接生。」
慧琴是產科大夫,接生當然是可以的。
點了頭,「這個可以,到時候杜夫人提前住院,掛我的號就行。」
朱雲墨淡淡一笑,「可我不想讓我丈夫知道我的孩子是足月出生,你要對外說,他是早產兒,出生時也就八個月。」
慧琴眼眸睜大,看著杜夫人一臉疑。
朱雲墨拿出一張支票,「數額隨意填。」
慧琴遲疑間,朱雲墨卻推了一張合照到面前。
「這對夫妻到你這兒治病,因為你的心大意,險些釀大錯。
雖然醫院了下去,但是你知道的,我有本事讓火再燒起來。
大夫從醫不久,我相信,只要火燒起來,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再穿白聖。」
回憶到此,慧琴突然轉眸看向沈茉染。
「我剛進醫院的時候,發生過一次事故。
我的師傅讓我待在產房裡守著產婦,我當時想著就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誰知道,一出門遇上人,便忘記了產婦。
等我回去時,那產婦出現了窒息和搐癥狀,我連忙醫生,經過多番救治,還是沒有活過來。
因為我的心大意,產婦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
我師傅保下了我,並告誡我不讓我從醫。
可我不甘心,覺得那只是一次偶然事故。
可是杜夫人說的那一次,我是如何不了干係的。
我害怕失去工作,便答應了。」
「你害死過人,還敢讓你接生?」沈茉染問道。
「夫人不要看不起人,送子觀音的名頭不是我自封的,是一個又一個孕媽送的。
雖然出了那一次事故,我有責任,但並非全怪我。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查檔。
產婦本來就有基礎病,再加上羊水栓塞,生還的希渺茫。」
頓了一頓,慧琴又道:「我答應了,接生了杜爺,並告訴杜總。華書閣
杜爺不足月出生,子虛,需要好生照養。
可是,多年之後,杜總突然找上我,問起了當年事。」
「杜總?找你?」沈茉染有些疑。
慧琴點點頭,「他問我杜夫人的真實懷孕時間,我思忖要不要告訴他。
他和杜夫人和你一樣,拿著之前的事威脅我。」
說到此,慧琴酸一笑,「我的一輩子都被心大意和幾次醫療事故毀了。」
「你告訴他了沒有?」
慧琴點頭,「我告訴他,杜爺是足月生,是杜太太買通了我,讓我騙他。」
沈茉染一聽,頓時愣怔在那兒,原來杜疏越並非杜進親生的事。
他早就知道。
沈茉染慢慢站起,看了眼窗外,突然想到,或許杜進知道的,遠不止這些。
可能他們正在調查這些事,他也知道。
難道之前阻撓調查的,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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