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幕，傭人們該灑掃灑掃，該收拾收拾，完全沒有一點兒好奇的樣子。

這麼說，這樣的一幕，在杜公館，常常上演。

沈茉染喝了一口水，正要起，桂姨來到邊。

「夫人，我剛才到夫人的櫃里看了看，發現了一件，您穿的這一件，是從那兒拿的嗎？」

沈茉染垂眸看了一下，「我不清楚，是傭人拿給我的。」

桂姨微頷首，「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剛好在後院，許是杜總等不及，便讓人拿了。」

說完，桂姨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件服放在夫人的櫃間幾十年，從買來就沒有穿過。

不想，您穿上剛剛好。

就這樣吧，我也不追究了。」

說完，轉離開了。

沈茉染秀眉蹙，手不由自主的抓了抓上的服。

這是朱雲墨的服，為什麼會買一件自己不能穿，南宮知籮穿著剛剛好的？

難道在心裏，也……嫉妒南宮知蘿？

還沒有想明白，另一名喚玲兒的傭人過來，拎著手提袋，「夫人，您的服。」

沈茉染和玲兒去換服，玲兒解釋道：「杜總之所以急著讓您換服，是因為您懷著孕，穿著服容易冒。

希您千萬不要見怪！」

沈茉染搖頭，「不會。」

進屋換了服，旋即出來。

一開門，就看到桂姨一張殭臉站在外面。

沈茉染駭得一驚，旋即淡然，「桂姨，有事？」

桂姨周散發的寒之氣好似是古墓里的，的話語更是冷冰的瘮人。

朝著床上看了一眼，「夫人既然不穿了，就還給我吧，夫人一向不喜歡別人的東西。」

沈茉染還沒有反應過來，玲兒就去床上取了東西，規整的摺疊好，遞給桂姨。

「桂姨，給您！」

桂姨直接接了過去，沒有吱一聲，扭頭就走。

走遠了，沈茉染低低問了玲兒一句，「桂姨說的夫人，是杜總的亡妻朱雲墨嗎？」

玲兒一聽，向外面看了一眼，「是的，夫人。

不過在杜公館，夫人是個忌諱，除了杜總和桂姨能提，我們其他人是不能說的。

您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好好住著就行。」

不知為何，沈茉染突然覺得自告勇來這兒，是自討苦吃。

這個地方抑得很。

偌大的杜公館，住滿了人，但每一個人的行為和思想都被一個亡人地掌控著。

站在一樓，遠遠的能看到二樓書房出來的。

自打飯後杜進進了書房，再也沒有出來過。

沈茉染也不方便直接進去找他，便進了自己的房間。

剛坐下，就聽到外麵皮鞋的踏踏聲，那聲音剛勁有力，是個年輕男子的腳步聲。

杜疏越來了？

不是他，誰會這麼晚過來？

沈茉染慢慢坐在床上，靜靜聽著外面的靜。

「爺，您回來了，看看這一的雨。」桂姨的聲音。

這是沈茉染進到杜公館，聽到桂姨最像人話的一句。

和其他人說話，總讓人到古墓森郁般蝕骨的寒意和森。

但對杜疏越說話，話語里有著關切和溫和。

「嗯。」杜疏越輕輕回應了一句。

「吃飯了沒有，要不要廚娘重新給你做？」

「不用。」杜疏越坐到沙發上，手扯了領帶。

杜疏越走到酒櫃旁，倒了一杯酒，頭看了看書房，看著房門閉，旋即又看向桂姨。

「我爸知道了嗎？」

「嗯，」桂姨突然冷淡，話語裏帶著惡狠狠。

「我今天又警告了南宮知籮，您放心，往後再也不敢打擾我母親。」

「嗯，」桂姨又低低回應了一句，這一句與上一句相比，明顯更和了一些。

杜疏越將杯中酒飲盡，又要往外走。

桂姨突然拉住他，「這麼晚了，還下著雨，在家裏住一夜吧！」

「這樣的家，我一刻也待不下去。」杜疏越冷笑一聲，看了一眼書房。

桂姨眼睫微，並沒有再制止。

沈茉染過窗欞，看到雨幕里有車燈亮起，旋即漸漸消失。

杜疏越離開后，沈茉染聽到另一個腳步聲靠近。

「爺都被你養壞了，杜總在家裏，他都不知道問候一句。」

這是老管家的聲音，他跟在杜進邊，沈茉染一聽便知。

桂姨冷笑一聲，「我只是一個管家婆子，我連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了，怎麼可能管得了其他人。.

再說了，爺是主子，我是傭人，我有資格管……爺嗎？」

「你……你真的是，你作威作福慣了，杜總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

反倒是你，一直在挑唆爺。」

桂姨話語更淡，「管家可不要這麼說，我只是一個傭人，做我分該做的事。

其他的，我榆木的很，看不。」

老管家被氣得渾抖，旋即拂袖而去。

老管家離開后，沈茉染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旋即客廳里傳來杜進的聲音，「疏越回來過了？」

「嗯，」桂姨答道。

聲音又恢復平淡，裏面還夾雜著寒意。

杜進倒了一杯水，坐到客廳沙發上，旋即屋子裏空寂靜默，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沈茉染打開房門，走了出來，但看到客廳只剩下杜進一個人時，有些詫異。

桂姨是杜公館的管家太太，何故對杜進這麼不敬，離開的時候，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

杜進看到沈茉染過來，虛起了一下子，指了一下旁邊，讓坐下。

「住著還好嗎？」

沈茉染點頭。

杜進無奈看了一下偌大的杜公館，苦笑著看向沈茉染，「桂姨可能會為難你，但你不用理會，因為對朱雲墨忠誠的很，對疏越……也是言聽計從。」

沈茉染一聽，看了一下後面。

杜進一看，爽朗的笑了，「不在這兒，這個時辰，應該在的房間，幫收拾東西。」

沈茉染頷首。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找不到話，實在是尷尬。

杜進提了建議，「我喜歡練字，要不跟我到書房品鑒品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