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知曉這是有人在與造勢,除了顧長晉,自還有旁的人。
京里的世家豪族、達貴胄但凡在宮里有些耳目的,又如何猜不出是何人在造勢?
為了討得貴人們的歡心,自也是推波助瀾地給容舒造勢。
此等況下,誰還敢提容家的事?
又有誰敢說容舒是罪臣之?
是以容舒還未嫁東宮,在民間的名聲已是遐邇著聞了。
沈一珍對此倒是喜聞樂見,自個兒的嫁妝泰半填到了沈家的生意里,眼下自是不能像從前那般,豪氣萬千地拿出琳瑯滿目的嫁妝來。
偏宮里準備的聘禮委實是太多,還愁著不能給昭昭一個十里紅妝的排面。
這會好了,整個上京都知曉沈家為了大胤“散盡家財”了,誰還敢笑話昭昭這沈家的嫁妝不夠厚?
如此一來,沈一珍終于是能睡個安穩覺。
容舒這半月來,日日都賴在東院,與沈一珍一張榻,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一般。
八月十四這夜,母二人又說了半宿話。
容舒到了后半夜方迷迷糊糊睡去,翌日天不亮就被沈一珍推醒,道:“宮里來人了。”
太子大婚代表著皇家的臉面,大婚前兩個月就該派宮嬤到太子妃邊,教導太子妃識事識宮規。
所謂宮規,不外乎是要以太子為天,要同太子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云云。
只戚皇后像是全然忘了這事兒,兒沒派人來給容舒立規矩。
只不過嫁娶一事,程序自來繁瑣,太子又是未來儲君,這里頭的程序更是繁瑣了,一點兒也馬虎不得。
是以出嫁這一日,戚皇后還是派了人來鳴鹿院。
今兒來的都是人了。
除了戚皇后邊最得力的桂嬤嬤,還有東宮的掌事宮竹君以及兩名尚儀局的,其中一人就是許鸝兒。
許鸝兒進宮后,容舒便不曾再見過,今個與再重逢,很是欣喜異常。
許鸝兒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禮,含淚笑喚道:“鸝兒見過姑娘!”
進宮不到兩載,這姑娘與從前相比,已是了胎換了骨,再不是從前那人人皆可糟踐的苦命子了。
桂嬤嬤怕耽誤吉時,也沒給們敘話的時間,大馬金刀地指揮起幾名宮嬤宮婢,給容舒開臉、梳妝、換大婚的吉服。
這一通忙乎完,已經是三個時辰后。
鳴鹿院的院子里滿了人,有特地從揚州趕來的沈家族人和郭九娘,也有從太原府趕來的容澤,就連蔣家大容涴也來了。
前世容舒出嫁時,就是容澤親自背出侯府,將的手到顧長晉手里的,還悄悄同道:“日后顧大人若是委屈了昭昭,昭昭記得同阿兄說,阿兄替你出氣兒。”
這一次,依舊希容澤送出嫁。
原還以為容澤要趕不來的,不想顧長晉卻提前將人接來了,給了好大一個驚喜。
下晌的吉時一到,外頭便傳來了靜,一時間鑼鼓喧天,竹聲聲。
盈雀“噔噔噔”跑來,推門激道:“姑娘,太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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