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也沒心思逛街了,拉著柳滿月回了如意樓。
此刻,兩人坐在三樓小房間里,姜如意盤坐在地毯上,一雙眼睛盯著柳滿月,盯得一臉懵。
問姜如意:“你有話就說,別用眼神嚇我!”
姜如意深吸口氣,起拿了果脯和點心來,又泡了壺玫瑰花茶。
給柳滿月倒了一杯,聲道:“了嗎?先吃點東西。”
柳滿月看一眼,拿起做的花生,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姜如意也挑了一塊杏脯,一邊吃著一邊隨意出聲:“太醫署最近忙嗎?”
柳滿月搖頭:“不忙,閑得很!”
“不忙的時候在宮里是不是無聊?”
“嗯,可無聊了,所以我就跑出來了。”
“跑出來找謝大人?”
柳滿月吃完花生,端起茶盞一邊喝茶一邊點頭:“嗯。”
點完頭,愣了一下,接著慌忙搖頭。
“我不是找他……”
“那你找誰?”
柳滿月一見瞞不過,便放下茶盞,乖乖地坐在那兒,一五一十地將想要學解蠱的事給說了,聽得姜如意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聲音也嚴厲起來:“我雖不了解蠱,但也知道那東西極其邪,正常人恨不能離得遠遠的,你倒好,卻偏偏要上趕著去學。”
見真生氣了。
柳滿月連忙起坐到姜如意邊,雙手抱著的胳膊搖呀搖,開始撒:“我也知道那玩意邪,可我就是拒絕不了,而且我行醫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人。”
頓了頓,又接著說:“上次在大理寺牢獄,我看著活生生的一個人被蠱毒禍害卻無能為力。”
姜如意看著。
視線落在有些難過的臉上,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很善良,可在治病救人的前提下,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你若是連小命都沒了,還拿什麼救人?”
“嗯我知道,所以我拜了個師父!”
“師父?”
“嗯,從苗疆來的,司!”
說到師父,柳滿月又興起來,“長得可好看了,和你一樣!”
雖然連一起夸了,但姜如意卻高興不起來。
“對方什麼底細你清楚嗎?”
柳滿月搖頭:“是一名巫師,是謝大人介紹我認識的,說種蠱解蠱十分厲害,而且還送了我這個。”
說著,舉起手腕,出那只造型怪異的鐲子。
姜如意看了一眼,那鐲子的造型蛇不像蛇,龍不像龍,讓愈發不安起來。
“你師父現在在何?”
“客棧!”
“哪家客棧?”
柳滿月搖頭:“我不知!”
隨后,又問姜如意:“你要找嗎?”
姜如意蹙著秀眉,有些生氣:“莫名其妙就認了個師父,你倒是信任謝晉安!”
“如意,師父不是壞人,看著就不像!”
姜如意沒搭理,沉思了片刻,最后代:“你個時間,帶來如意樓,就說請吃個火鍋,我替你看一眼。”
知道為好,柳滿月點了點頭:“我也正想請嘗嘗火鍋!”
……
次日,就是月圓之夜。
柳滿月一早就跑去了大理寺,積極得讓夏雉不由得懷疑昨天在屋里柳太醫和自家主子是不是真做了什麼不可描寫的事。
但見柳太醫又一臉坦地跟他打招呼,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再說了,自家主子的品他是了解的,干不出殘害剛及笄小姑娘的事來。
于是,夏雉迎向朝他走來的柳滿月,笑著回應:“柳太醫好早。”
柳滿月跑得滿頭大汗。
“夏雉,我師父來了嗎?”
夏雉搖頭:“可能會晚上過來。”
“晚上?”
柳滿月一聽,又問:“師父住哪家客棧?我去找!”
夏雉一聽忙道:“您還是別去了,司姑娘脾氣古怪,會兇你的。”
“沒事沒事,兇就兇吧,反正是我師父,再兇能兇到哪兒去。”
夏雉見執意要去,便說了客棧名。
客棧就在錦祥坊,‘福安客棧’,距離大理寺不遠。
夏雉要送柳滿月,被拒絕了,背著藥箱就走了。
目送離開后,夏雉轉去了書房。
謝晉安一服,正在理公務,見夏雉進來沉聲道:“何事?”
“柳太醫去了福安客棧。”
謝晉安一聽,放開手里的公文,起大步走出了書房。
夏雉隨其后。
他們很快到了福安客棧,還沒進門,就聽見二樓傳來司抓狂的咆哮聲:“柳滿月,我要殺了你!”
謝晉安一聽,原本拎著的一顆心,瞬間松了下來。
他放慢了腳步,緩步上樓,一路上聽見司憤怒的吼,偶爾會有小姑娘弱弱的辯解:“師父,我不知道它們是您養的,我還以為……”
“你腦子裝的是漿糊嗎?你就不會腦子想想嗎?”
“可是,它們要咬我,我哪有時間想……”
“你再頂?”
“……”
謝晉安踏二樓一抬眼,就看到叉腰的司和垂著腦袋躲在角落的柳滿月。
而房間門口的地板上,七八糟的躺著幾條小青蛇。
此刻,小青蛇躺在地板上一不,它們的頭頂上各著一銀針,明晃晃地,看得謝晉安忍不住勾起了角。
司一看到他來,抬手指著做鵪鶉狀的小太醫,氣得咬牙:“我想剝了的皮,你有沒有意見?”
謝晉安勾,緩緩出聲:“是你的徒兒,你隨意!”
司一聽,一把擼起袖子,氣急敗壞:“你別以為我不敢?我現在就把剝了皮喂小青……”
見氣勢洶洶而來,嚇得柳滿月一轉跑到謝晉安后,白的小手拽著他的袍,著一張委屈的小臉,兇地道:“我你師父,你卻想剝我的皮!”
“小青跟了我十年,你才跟我一天,你倆能比?”司氣得用手指著那幾條奄奄一息的小青蛇:“按理說,你該它們一聲師哥!”
“……”
一直沒吭聲的謝晉安突然開了口。
他微微偏頭,側眸看向躲在他后的小姑娘,嗓音低沉而輕緩,著幾分哄的味道:“去吧,給師哥們磕幾個頭,就當是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