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的姜如意,忍不住抬手掀開車簾,抬眸看向柳滿月,淡淡出聲:“滿月,上車!”
柳滿月忙轉頭看,對上明顯不悅的視線,連忙提著擺上了車。
而姜如意則將目看向馬車旁的謝晉安,冷冷地看他一眼,一句話沒說,放下車簾,吩咐回府。
馬車離開,謝晉安站在原未,直到走得沒影了,他這才轉離開。
而此刻,馬車,姜如意板著臉不發一語。
柳滿月抱著藥箱坐在邊,地看一眼,小心翼翼出聲道:“如意,我錯了……”
姜如意表未,不理也不看。
見如此,柳滿月急了。
忙解釋道:“我本來就要走的,可……可他府上的廚子會做金魚卷,我一時心就……”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直接將姜如意氣樂了。
扭頭看著,氣得咬牙:“你還真是有出息,有點吃的就能留住你。”
“今天是金魚卷……”
“那上一次呢?若不是我及時出聲,一盤子醉蟹就把你勾走了。”
自知理虧的柳滿月垂著頭,不敢吭聲。
見不說話,姜如意深吸一口氣,抬手了的頭,了聲音:“從華到京城,我過的委屈和痛苦,你是親眼目睹的,這個世道對子是極其不公平的,流言蜚語就是一把無形的匕首,能把一個好好的姑娘得滿都是傷,我不愿眼睜睜看著你傷,你懂嗎?”
柳滿月點點頭:“我懂。”
接著又道:“我許久沒吃過金魚卷,每一年哥哥都會給我做......”
“你是不是想家了?”
“嗯!”
姜如意輕嘆口氣,看著聲道:“我理解你的心,但你今年才十六,剛及笄不滿一年,若是這個時候被人傳出流言來,你可曾想過以后?”
柳滿月搖頭,急聲解釋:“我和謝大人什麼都沒有。”
見一副天真的模樣,姜如意忍不住嘆息道:“我相信你對他沒什麼,但他呢?謝晉安只比大人小兩歲,他位居大理寺卿,居正三品,這麼一個的男人,他為什麼隔三差五接近你?甚至對你另眼相待?”
“他傷了,我只是去替他治病。”
姜如意點頭,不否定的解釋,只是輕聲反問道:“你給他治病,你是大夫,他是病患對嗎?”
“嗯。”
“按照這種關系,你倆只是醫患關系,你給他治病,他付你銀子。”
“他沒付過我銀子……”
“是啊,他為什麼不付?不僅不付銀子,還想方設法留你在邊。”
柳滿月抬眸看,像是沒想通,又像是想通了。
姜如意認真地給解釋:“一個的男人,對一個人頻頻做出不合規矩的行為,往往只有一個解釋。”
“嗯?”
“他喜歡你!”
一句話,嚇得柳滿月小臉慘白。
猛搖頭:“我不要……”
“你不要是什麼意思?是不喜歡還是喜歡他卻不敢?”
“不是,都不是,我……我本不知道……我現在還沒想喜歡任何人。”
見心慌意不知所措。
姜如意忙安道:“你慌什麼?既不喜歡,日后記得盡量要保持距離,別不一盤子好吃的就把你留下了。”
柳滿月點頭:“好,我知道了。”
見依舊心慌意,姜如意手過去捧住的小臉,聲道:“滿月,雖然你在朝為醫,但和男子之間也要保持應有的距離,再過兩年,等你滿十八了,我便讓母親跟你在京中相個好人家。”
“嗯。”
“不瞞你說,父親和母親是極其喜歡你的,他倆商量著想要認你做干閨,只是不知道你心里如何想?你愿意嗎?”
柳滿月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
柳滿月瞬間紅了眼眶。
接著,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白的臉頰往下流,嚇得姜如意一把抱住:“哎呀怎麼還哭了?”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就像是了的眼淚開關。
柳滿月抱著,哭得稀里嘩啦。
聽著的哭聲,姜如意也紅了眼眶。
過了許久,柳滿月才慢慢平復下來。
靠在姜如意上,哽咽著小聲道:“我爹娘在我兩歲的時候就過世了,我的世界里只有哥哥,我和哥哥相依為命。”
“如意,其實我很羨慕你,雖然你過很多苦難,但最終還是回到了爹娘邊,從此以后有爹娘疼,而我連爹娘的樣子都是模糊的,我只能憑借自己的長相和哥哥的長相去拼湊他們的樣子。”
“你知道哥哥為何要學醫?”
“因為我五歲那年,高熱差點死去,是哥哥翻遍醫書,自己上山挖了草藥給我治好的,從此他走上了這條路,我也跟著走上了這條路。”
“我的世界里,除了哥哥就是醫書,直到哥哥娶了嫂嫂,他們有了自己的小家。”
“從華來京城,我一直不敢松懈,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告訴自己,我要努力,我要當太醫署最好的太醫,我要為自己的太,一路積極向上,要做最強大的自己,保護好自己。”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貪夫人給我的溫暖,開始在意相爺對我的關照。”
“年前夫人跟我說,讓我搬過來和你們一起過年,我心里很清楚,今年是你們一家人的團圓年,我一個外人不合適,可我還是來了。”
“如意,其實在我心里,早已將夫人和相爺當做我的長輩和親人,已經無法割舍。”
的話,讓姜如意早已淚流滿面。
抱,含著淚,笑著說:“傻瓜,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待,你覺不到嗎?”
柳滿月仰臉看,點了點:“今天最深,你好兇!”
“我當然生氣,你看外面的天都黑了,你還待在他府上,若是讓別有用心地人傳出去,我看你也別想當醫正了。”
柳滿月心有余悸:“我當時沒想太多。”
姜如意卻道:“你涉世未深,考慮不周不怪你,但謝晉安他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明知這樣對你沒好,卻偏偏留了你,簡直可惡!”
“我以后會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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