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謝晉安來給左相大人顧厚山拜年。
這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雖說在朝堂上,群臣分為兩派。
左相派,自然是以顧厚山馬首是瞻的那些朝臣,也是大弶朝中堅力量,掌控了大弶朝絕大部分的權利和地位。
國公派,自然是以徐景平為首的一些朝臣,絕大多數是武將,掌控著大弶朝絕對的兵力,牽制著朝堂勢力,讓人不容小覷。
除了左相派和國公派,還有很小一部分的中間勢力。
比如說大理寺卿謝晉安,他絕對是中間派的代表。
無論是左相派還是國公派,他從不親近任何一派,又頗有幾分手段,偏偏能獨善其。
突然,今日,這個獨善其的中間派代表,突然主拜訪左相府,別說是顧青風意外,就連同朝為多年的顧青云也多有些意外。
于是,見顧厚山起出去,兩人也跟著走了出去。
三人出了后院,一進前院,便看到了跟在管家后過來的謝晉安。
對方今日一黑錦袍,高拔,面容朗,氣質清貴,在京城一眾員中,不管從長相還是品,算得上佼佼者。
看到顧厚山,謝晉安上前一步,抱拳行禮,嗓音不卑不:“下貿然拜訪,還左相大人見諒。”
顧厚山雙手背后,深邃的視線掃過去。
他不著痕跡地將謝晉安一陣打量之后,突然揚起角,過手去虛扶了他一把,接著朗聲道:“謝大人客氣了!”
謝晉安借著他的手勢直起。
他隨后看向顧青云和顧青風,分別與二人見了禮,然后隨著顧厚山一起進了客堂。
客堂是顧厚山專門用來接待來客的地方,四人分別落了座,立馬有丫鬟上茶。
待茶盞放下后,顧厚山也出了聲:“今日本相的府上可是熱鬧,前有徐大人,后有你謝大人,二位還真是默契。”
謝晉安勾,輕輕一笑:“相府人杰地靈,下神往已久。”
說完,他起,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長方形錦盒。
他將錦盒遞到顧厚山面前,薄微啟:“恭喜大人尋回失散多年的兒!”
顧厚山的視線掃過他手上的錦盒,隨后看向謝晉安,面無表道:“謝大人消息還靈通!”
謝晉安不卑不:“大理寺就這點好。”
顧厚山看著他,薄一勾,冷笑道:“可本相并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大人多慮,下求的只是……”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隨后接著道:“一份心意!”
顧厚山淡淡地瞥他一眼,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問道:“聽聞,謝大人剛和離?”
謝晉安一臉平靜:“是!”
“既如此,你為何還要來求?”
謝晉安垂眸,長睫掩蓋了眸底的緒,嗓音無波無瀾:“人總該為自己活一回!”
顧厚山正要開口,管家走進來道:“相爺,夫人來話說,午飯備好了,若是謝大人不嫌棄,不如一起?”
顧厚山一聽這話,立馬皺了眉頭。
只是,閔煙煙親自發的話,他不好拒絕,便勉為其難點了頭。
……
因為有男客在,午飯便擺在了正廳的暖閣,依舊是長方形的梨花木桌,丫鬟們陸續將味的飯菜端上來,擺了滿滿一桌。
因為有外男在,姜如意和柳滿月被安排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和梨花木桌中間隔了一道屏風,離得極近,近到彼此說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甚至能過一旁的隙,看到那邊的人。
謝晉安進來的時候,閔氏正從屏風后走出來。
他上前一步,恭敬行禮:“謝氏晉安見過夫人。”
這是閔氏第一次見謝晉安,看著眼前這個和徐正庭差不多年紀的年輕男子,對方又長得極其俊朗出,便聲道:“謝大人不必客氣,請坐吧。”
“是!”
謝晉安直起子,視線不經意間掃過那扇屏風。
那里面有兩道影,一道高輕挑一些,材也略顯纖細,而另外一道,則顯得滿許多……
他的視線掃過那道滿的人影,僅僅停頓了一瞬,便收了回來。
顧厚山和閔氏相繼落了座后,大家這才依次落了座。
徐正庭是個悶葫蘆,著脊背坐在顧青云側,薄抿著,一聲不發。.七
謝晉安也是個不多話的,他坐在顧青風旁,垂眸斂目,一不。
左相顧厚山,卻是愈發看二人不順眼,那一張原本就不算和悅的臉,此刻又冷又臭。
氣氛一度變得滯凝起來。
顧青風是個耐不住子的。
他話又多,子又活潑。
自然是不了這種氣氛,本來想對顧厚山開口,但一對上他那張又冷又臭的臉,嚇得立馬扭頭看向閔氏,笑著道:“母親,今日二位大人來給您和父親拜年,有好菜沒有好酒怎麼行?要不我讓人拿壺好酒來?”
閔氏一聽,便笑著說:“風兒說得對,無酒不席。”
說著看向蕓香:“去把我前年釀的秋香拿來。”
蕓香剛要走,卻被顧厚山住了。
他看著閔氏,一臉不贊同:“一群莽夫懂什麼秋香?”
說著吩咐一旁的管家:“去我酒窖,隨便拿一壇子酒過來。”
“是。”
管家剛走,屏風后便傳來姜如意的聲音:“娘,今日有碳炙小排,配著秋香一定好吃。”
剛說完,柳滿月也跟著起哄:“是呢是呢,夫人,滿月也想嘗嘗秋香什麼味。”
閔氏聽了,忍不住嗔笑道:“你倆湊什麼熱鬧,好好喝你們的湯。”
坐在閔氏下首的夏氏卻笑著道:“母親,聽說你釀的酒可是出了名的好喝,兒媳嫁進來這麼久還沒嘗過呢,今日要不您割,讓我和妹妹們嘗嘗?”
“好啊。”
閔氏看向蕓香:“去吧,拿上兩壇來。”
領了吩咐,蕓香轉就走了出去。
顧厚山卻是一臉不悅,他扭頭看向屏風,輕斥一聲:“姑娘家喝什麼酒?你倆就是胡鬧!”
而同一時間,徐正庭和謝晉安皆抬眸朝著屏風看過去。
輕薄的屏風上,兩個姑娘正你挨著我,我挨著你,地樂。
那子靈又俏的模樣躍然在屏風之上,看得二人不約而同勾起了角。
這一幕恰好被顧厚山看到,原本緩和了幾分的臉,頓時又沉了下去。
他拿起筷子,輕咳一聲,沉聲道:“行了,吃飯吧。”
徐正庭率先收回視線,拿起筷子,吃起飯菜,坐姿板正,目不斜視。
謝晉安卻是緩慢地收回視線,那看向屏風的眼神,就像是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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