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

一連兩日，國公府的氣氛抑到了極致。

府里的下人們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靜太大驚擾了主子們。

秦明月也沒心思管年夜飯的事，全都給了大丫鬟玉梅，好在玉梅跟了這麼多年，對主子們的口味了如指掌。

各種菜式擺了一桌，玉梅進屋去請示秦明月。

“夫人，年夜飯已準備妥當。”

秦明月開口道：“可有給母親送過去？”

“已經差人送去了。”

“好！”秦明月起，一邊抬腳往飯廳去一邊問：“世子呢？可來了？”

“世子爺還沒來呢，我已經吩咐丫鬟去請了，可能一會兒就到了。”

“國公爺呢？”

“爺在書房……”

話音未落，徐景平大踏步走進來。

見秦明月依舊一臉寡歡，便上前一步牽了的手，一邊領著往飯廳走一邊道：“你急有什麼用？他倆上的事，你兒子自然會想法解決。”

秦明月嘆了口氣：“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兒子，就他那個榆木疙瘩，哄姑娘這事，對他來說比打仗都難。”

“哼！”

徐景平一臉不信，“他是榆木，但他又不是傻！”

秦明月突發奇想：“爺，要不咱幫幫他？”

“如何幫？”

“過了年，咱個時間遞上帖子，去一趟相府……”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徐景平毫不留打斷。

“不行，憑什麼讓我去給顧厚山拜年？他怎麼不來給我拜年！”

“咱家庭哥兒這不是有錯在先……”

“那是他徐正庭的事，和我有什麼關系？”徐景平一臉不悅，“我警告你啊，不準有這種想法，我和他斗了一輩子，臨了了讓我給他低頭，門都沒有！”

秦明月也生氣了。

一把甩開他牽著手的大手。

“行，那你就等著你兒打吧！”

說完，氣哼哼地進了飯廳。

徐景平也板起臉，一臉不爽地走了進去。

徐正庭過來的時候，還沒進門便察覺到父母之間異樣的氣氛，他不聲地掃了二人一眼，也沒說什麼，問了安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一見到他，秦明月立馬心疼了。

原本俊朗無雙的兒子，此刻滿眼紅，胡子拉碴的，雖然板依舊得筆直，但上那子神氣也沒了。

眼睛一酸，秦明月沒忍住，直接落了淚。

“兒子，你別急，等過了年，母親幫你去找如意，咱們解釋清楚就好了。”

徐正庭抬眸，對上心疼的眼神，沉聲道：“母親勿需擔心，我倆的事我們自己理。”

“可是……”

徐景平卻樂了：“你看連他自己都這麼說，你還瞎什麼心。”

氣得秦明月直接對他撂了狠話：“你再多說一句，就搬去書房！”

“……”

婚這麼多年，這是對徐景平來說最管用的一句威脅。

沒有之一。

徐正庭簡單地吃了點飯，吃完后，又陪著秦明月和徐景平守了夜，這才回了松濤苑。

進了院子，林盛就迎了上來。

不等他開口，徐正庭便沉聲吩咐道：“幫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林盛一聽，立馬開心起來。

自家主子一向干凈，可自昨天從相府回來到現在，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別說洗漱了，連水都沒喝幾口。

現在主提出要沐浴，是不是代表他和如意姐的關系緩和了？

林盛立馬吩咐人去抬熱水，自己則跟了進去，一邊將徐正庭要換洗的服從柜里拿出來一邊開心地道：“主子，是不是如意姐那邊回信了？”

徐正庭著外，沒理他。

林盛卻越說越興：“我就說嘛，如意姐那麼在意主子您，怎麼舍得和您分開？”

“林盛！”

“啊？”

徐正庭將外袍搭在一旁的架上，突然沉聲問：“我是不是待不夠好？”

林盛一怔。

接著道：“怎麼會？主子待如意姐的好，小的都是知道的，不管是華還是來了京城，主子事事想著如意姐，如意姐傷時，主子不眠不休地照顧著……”

“可卻是因為我才的傷！”

林盛卻道：“主子，你不能把別人犯的錯全部攬在自己上，那是秦小姐犯的錯……和你有何干？”

徐正庭沒再說話，拿著換洗服進了浴間。

他洗澡不喜歡旁人伺候，快速洗完，快速穿好服，出來時頭發還是的。

林盛了拿了干的帕子過去，他手接過，簡單的了，便將帕子放到一旁，隨后吩咐林盛：“幫我把那件靛藍袍子拿出來。”

林盛一邊打開柜一邊道：“靛藍錦袍？那不是如意姐給主子您做的嗎？我記得只穿了一次。”

“嗯。”

林盛很快找了那件外袍出來，遞給了徐正庭。

徐正庭手接過，穿了上去。

“主子，您今晚還要出門？”

徐正庭沒回他，他一邊朝書房去一邊道：“去幫我溫壺酒。”

“……主子，您確定要溫酒而不是茶水？”

徐正庭停了下來，淡淡地瞥他一眼：“你再啰嗦一句，就給我滾出去！”

嚇得林盛立馬退了出去，顛顛跑去廚房給他溫酒。

酒送過來，徐正庭便吩咐林盛：“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主子，我還是陪著您吧，萬一您了……”

“不用！”

“哦。”

待林盛走了之后，徐正庭拿起酒盞，給自己倒了杯溫熱的佳釀。

口火辣，他卻喝得面無表。

他一盞接著一盞，很快，就有了醉意。

卻還不夠，腦子依舊清醒。

索，拎起酒壇，直接往里倒去……

半個時辰后，他筆直地走出了房門，還不忘轉關上門，隨后一個輕躍而起，翻過假山，飛過屋頂，直直掠向相府。

……

相府。

年夜飯一直吃到很晚才散。

姜如意醉了，柳滿月也醉了，夏氏也喝了不，也醉意朦朧。

就連閔氏也臉頰泛紅，于微醺的狀態。

幾個爺們倒是沒事，個個神采奕奕。

特別是顧青風，喝了酒，渾燥熱。

待各人回各房之后，他卻了外，只著白中拎著自己的赤霄劍，跑到院子里練起劍來。

他的小廝靠在回廊下，困得直掉頭，而他越練越神。

突然，他停了下來。

側耳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