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爹不可能會害大姐……”拓跋澄下意識呢喃道。
“你爹?”冥北涼眼神更加冰冷肅殺。
“我、我去問問我爹……”拓跋澄下意識轉就要往外走,很天真地認為只要自己去問父親,父親有沒有害大姐,肯定就知道了。
“站住。”冥北涼喝道。
拓跋澄猛地停下腳步,回,一個勁道:“王殿下不要急,我回去問問我爹,我爹肯定不會傷害大姐,我回去問問他,一切就知道了!”
然而,冥北涼已經從的反應中,得知拓跋昂接過藥瓶,本不會再放拓跋澄離開,冷聲下令,“來人,將拓跋二小姐帶到廂房里,好好看著。”
“王殿下……”拓跋澄本不清楚冥北涼為何突然要把關起來。
但沒機會給多問,士衛進來,直接將拖了出去。
拓跋澄被拖出去不久,風無域便來了,丟了兩瓶藥給冥北涼,“我連夜新煉的傷藥和生祛疤藥,趕給用上,兩日便可好。”
冥北涼接過藥,轉吩咐下人備熱水和袍。
等到宮人將熱水和袍備好,冥北涼命人關上門,屏退左右,將拓跋紫抱到屏風后,褪去衫,輕輕放進浴桶之中。
顧及后背的傷,冥北涼特地命人用那種桶壁較矮的浴桶,水只是漫過拓跋紫腰際,不會浸泡到后背的傷。
冥北涼仔細地洗了的前,再在桶沿上放上袍子,可讓拓跋紫趴在袍子上,出后背。
看著后背的傷,冥北涼心疼得再一次搐。
他作從未有過的輕與仔細,沾起干凈的熱水幫拭著后背,避過那一條條被石剮破了皮的傷痕。
天氣有些冷,怕沐浴的熱水太,如此洗下去,拓跋紫會著了涼。
所以,他早已命人在浴桶旁邊燒了碳火,碳火燃燒發出“嗶嚗”之聲。
室的溫度剛好,拓跋紫安安靜靜地趴在桶沿上,一雙藕臂也搭在桶沿上,玉臂與香肩白皙雪的和后背的青紫不均形鮮明對比。
冥北涼越看越心疼,妖孽的臉龐繃住,臉上冷的殺氣,愈來愈盛。
最后,他將這恨不得馬上殺人的沖下,打開藥瓶,將風無域給他的兩瓶藥細心地一一涂在拓跋紫的后背上。
明明知道昏睡著,本不會疼。
但他卻還是可笑地怕會疼,更擔心自己的手力無論怎麼小心,都不似子般輕,會再次傷了,所以邊給涂藥,邊向的后背吹著氣。
這畫面,換作其他人,并不覺得怎樣。
可做這件事的,是冥北涼,是從來不知小心翼翼為何的冥北涼。
所以這畫面,在外人看來,有些搞笑。
給拓跋紫涂個藥,比他統領千軍萬馬上陣殺敵,還要認真嚴肅千倍萬倍。
待藥干后,他又將拓跋紫從浴桶里抱起,幫穿上袍。
剛做好這些,外面便有士衛來報,“王爺,楚王妃和楚大爺正在云扶宮外要闖進來,屬下等人不敢攔?”
“放他們進來。”冥北涼淡聲道。
很快,室浴桶等被撤了出去,冥北涼半倚在榻上,抱著拓跋紫,讓趴在他懷里,舒服地靠著,以免躺于床上,到背后的傷。
楚家兄妹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
雖然平時懼怕冥北涼,但姑母被殺,楚玄燁此時一點都不慫,一進室,便大聲質問冥北涼,“王殿下,我楚家與你有何深仇大恨,你為何要殺我姑母,屠了整個長秋宮?”
楚則是雙目含淚地看著冥北涼,一臉悲凄之。
到目前為止,楚玄燁是第一個敢來質問他的人,冥北涼倒是對楚玄燁高看了幾分。
“淳王殿下郊外的別莊也是你燒的吧?”楚玄燁更加生氣,“就算你與我楚家有仇,與淳王殿下不睦,你燒別莊做什麼?你屠整個長秋宮做什麼?那麼多條無辜慘死的命,便不是命嗎?”
見冥北涼不答,楚玄燁火氣更盛,“你接下來,是不是要殺太子,屠我整個楚家了?”
“說夠了?”冥北涼突然出聲了。
可是,楚玄燁一點都不怕,怒瞪著他,“人人怕你,整個朝廷沒人敢對你怎樣,但我是不會怕你的!我今日來,是來替我姑母和那麼多無辜慘死在你手里的人報仇的!”
就憑你?
冥北涼冷笑,懶得多說。
“你笑什麼?”楚玄燁更為氣憤,突然沖著拓跋紫喊,“紫紫,你不要再跟這個殺人狂魔在一起,這個人喪心病狂,比魔鬼還要可怕,你趕離開他!”
楚玄燁說著,還要上前來救拓跋紫。
冥北涼袖子不經意一揮,一力量便將已經來到他面前的楚玄燁掃退回原來的位置。
楚玄燁大驚,也方才覺得拓跋紫不對勁,趕問:“冥北涼,你把紫紫怎麼了?紫紫是不是也遭你毒手了?”
紫兒怎麼了?
呵!
冥北涼冷笑,如刀般的眼神瞥向楚,“本王給你機會自己說。”
楚猛地跪了下去,哭道:“這一切……一切都是姑母安排的,兒勸不了姑母,姑母為皇后,父親也是了迫,不得不幫姑母!”
一句話,試圖將自己和整個楚家摘出來。
“妹妹你……你說什麼?”楚玄燁垂眸盯著楚,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一切。
楚自知瞞不了,將之前與皇后謀之事說了出來。
“什麼?”楚玄燁聽完,一下子怒了,“姑母貴為一國之母,表兄又是儲君,為什麼姑母還要害云妃娘娘,還要害阿紫?”
楚搖頭,趕向冥北涼求,“涼,此事兒與父親真的都是被無奈,求您看在兒陪伴您多年的份上,不要遷怒于兒的娘家!”
“瘋了!瘋了!一個個都瘋了!”楚玄燁沒想到自己的姑母,還有自己的父親,會那樣不擇手段,失至極地轉離開。
楚玄燁一走,室頓時只剩下冥北涼和楚,以及昏睡不醒的拓跋紫。
覺到冥北涼看著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殺意,楚驚恐地抬起頭來。
就聽得冥北涼幽幽落下一句話,“母妃已去,你的使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