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皮紫紅，果紅，咬一口清甜多。

靈初將手中拿著的果子咬了一口，細細品嘗了一下。

恩，味道......與李子差不多。

看起來像李子，吃起來也像李子。

靈初有些好奇，師兄說的有趣，在哪里？

想了想，靈初索一口將不大的沙棠吃下，咬了咬，發現沒有核，幾乎口即化。

不等靈初抬頭問師兄這有趣在哪里，便覺得嚨里突然有些，下一刻，靈初剛剛一張，一個明的泡泡突然就從的口中吐了出來。

自己的里突然冒出氣泡來，驚得靈初連忙閉上，那個明的泡泡也隨之啵的一聲，破碎了虛無。

靈初難得愣在了原地，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這就是師兄說的有趣！

不敢開口，生怕再吐出泡泡的靈初微微瞪圓了眼睛，看向師兄，目就是一張溢滿笑意的臉龐。

顧天秋見小師妹白的小臉上一片紅霞，雙目瞪圓了瞧著自己，眼底的控訴和生氣毫不遮掩。

避開靈初的視線，顧天秋臉上的笑意稍稍收斂了一些，正道，“師妹，別著急，你用靈力疏通一下嚨就好了。”

靈初按著師兄的話用靈力疏通了一下嚨，隨后依舊用雙手擋在臉的前面，試著張了張，沒有泡泡產生，這才放下雙手，怒目看向顧天秋。

“師兄！”

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

靈初第一次發現，大師兄有時候，也不比二師兄穩重到哪里去。

顧天秋這才驚覺，自己的形象似乎有些挫，連忙握拳抵在側，干咳了兩聲，補救道，“師妹，這沙棠果，在岸上吃自然就有些玩鬧，不過，一旦吃了此果，便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雖然，只有片刻的功夫，卻也是極為有用的果子了。”

想了想，顧天秋又添了一句，“師兄是希能讓師妹牢牢記住，畢竟，那深海魔眼，可是在這片海域的最深，到時候，除了我給你的避水珠，這沙棠果，你也得多帶一些。”

一旦出現什麼意外，海戰，到底對于他們這些陸的修士而言，有很大的桎梏。

這一句話，顧天秋沒有明說，但靈初卻也明白。

勉強接這個理由的靈初，看了兩眼桌上的沙棠果，一碟里有大概五六顆，靈初沉默，就這樣都拿走，好像有失風度。

“沙棠果不算稀奇，鏡生城的孩子們，常常拿沙棠果當游戲玩，到時候回了鏡生城，師兄帶你去買上一籮筐。”

顧天秋一眼就看穿了靈初的心思，笑著說道。

靈初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另一碟點心，剛剛拿起來嘗了一口，就聽見一陣嗚嗚的長鳴聲響起，猶如號角。

“要開船了。”

顧天秋捧起茶盞喝了一口黎果茶，道。

話落，靈初明顯覺到腳下的地板微微一，隨后，是一聲更加悠遠的鳴，先是空靈的好似子的高歌，接著又變化了滴答滴答的低沉聲音，很是奇妙。

下一刻，有拍打海浪的聲音轟然響起，隨著那空靈而悠遠的長鳴，船明顯的一，破浪聲，風聲響起。

靈初心中微微一，來到圍欄的邊緣，向下瞧去。

只見在船明亮的八角琉璃宮燈照耀下，原本反著皎潔月的海面，有著一道黑的巨大影跟隨在船之下游走。

而那空靈而又悠遠的長鳴聲，也正是從那道海中的黑影傳來。

剎那間，靈初便想到了這艘船的名字。

云鯨舟。

“師兄，船下的那個黑影，莫非就是云鯨？”靈初仔細看了兩眼，扭頭看向坐在桌旁悠閑吃茶的顧天秋。

顧天秋早年間便來過一回，對這些自然是知曉的一清二楚，聞言頷首，“正是浮游宮豢養的海，云鯨。”

云鯨，論型，在海中是數一數二的，力量也極為不俗，不過，相比于其他的海，云鯨雖然型龐大，但溫和，最為難得的，是云鯨，可以短暫的騰空翱翔。

這是絕大多數海都無法達到的事。

靈初早就聽聞這云鯨的大名，這還是第一回見到。

可惜的是，這第一回看見，還是在海里，只瞧見了一團黑影。

“師妹莫急，想要看到完整的花月夜，還需要云鯨的騰空本領。”顧天秋不疾不徐的走到圍欄邊緣，眺著遠的大海。

海風拂面，帶來一陣陣輕微的海腥味，還有一涼意。

“師兄，你對浮游宮，還有鏡生城，了解的頗深啊。”靈初忽然扭頭看了一眼師兄，眼底有著淡淡的調侃。

顧天秋神穩如泰山，淡淡的瞧了靈初一眼，勾一笑，“我到底曾經來過。”

是嗎？

靈初不置可否的一笑，只來過一次，還是為了凝結金丹，居然還能將這里的一切都得一清二楚，師兄也是在是厲害。

顧天秋則著遠方的大海，微微出神。

嗚嗚的長鳴聲再起，靈初明顯的覺到，一樓也好，二樓的雅間也罷，似乎都隨著這長鳴聲有了靜。

“開始了。”顧天秋收回視線，道。

靈初第一次見到云鯨的模樣，只是一眼，就刻畫在了腦海里。

伴隨著長鳴聲起，云鯨舟船一震，嘩啦啦的水聲如同倒流的瀑布，劃過夜中的長空，在皎皎月的照耀下，泛著縷縷銀。

足有船三倍大小的云鯨自海底一躍而出，雪白如流云的鯨沒有一雜質，在月下閃爍著淡淡的星芒，雙鰭舒展開來，帶著自然而生的花紋，濺起無數的水花，猶如一顆顆晶瑩的花朵，在空中肆意的揮灑。

云鯨舟整個都被云鯨背負在寬闊平的背上，隨著云鯨的躍水而出，緩慢而不停歇的朝著天際而去，仿佛在一步步靠近那皎潔的玉盤。

“快看！”

不知何傳來的一聲驚呼。

所有人都朝著遠看去，那是一座不大的島嶼。

島嶼之上，卻遍植了花樹。

千上萬的花樹，在月的照耀下，一點點打開花蕾，雪白的花瓣一層層綻放，一點點的銀流，便從花蕊中流淌而出，化作點點的星輝繚繞在花樹周圍。

整座島嶼，都仿佛蒙上了一層銀的薄紗，薄紗中，雪白的花朵隨風輕輕搖曳，不斷的綻放著，流淌著銀輝。

而此時的圓月，正好孤懸在這座被雪白花海包圍的島嶼上方，那片雪海，那層銀紗，恰好與圓月相輝映。

忽有風過，便下了一場雪白的花雨，仿佛帶著月的花瓣洋洋灑灑的落到深藍的海面上，倒映出那片花瓣，那座島嶼，那圓月。

云鯨舟舟行海面上時，還不曾看見這般景，唯有當云鯨騰空而起，于半空瞧著這圓月，島嶼，海面，才看得見這一幅明月照花海，海鏡影花月的景。

無怪乎，稱之為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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