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惟一

好看嗎？

顧天秋看著小師妹站在自己的面前，笑著問自己好看嗎。

那一碧藍的衫，白皙細膩的臉龐上帶著笑，語氣俏皮，雙眸之中帶著濃濃的期待，仿佛一雙明亮的星子點綴在其間。

剎那間，顧天秋有些晃神。

這一幕場景，似乎在很遙遠的過去，也曾出現過。

當年，也有人穿著一的藍衫，笑著問他，好看嗎？

晃神只是一瞬間，顧天秋很快就回過神來，低頭認真的看了兩眼小師妹。

靈初此時，正是穿著鏡生城風格的衫。

碧藍的上衫并不長，只到了肚子，袖子和上衫的下擺都很寬松，寬松微皺如同荷葉的袖口，繡著漂亮的雪白水波紋，疊的領口和上衫的下擺則繡著零星的米黃花朵，細細瞧去，正是那城墻上爬滿的藤蔓上開出的花兒。

下高及腹部，勒出細細的腰肢，下及膝蓋，出半截雪白晶瑩的小，同樣是碧藍的擺，倒是沒有繡任何的東西，只是做了層層的百褶模樣。

腳上蹬著一雙淺藍的繡鞋，鞋面底部繡著一層雪白水波紋，鞋面上則開著兩朵小小的黃小花。

而且，靈初還學著鏡生城的子們，在出的雪白腳腕上，戴了一個銀制的雕花鈴鐺腳環，走間發出細微的清脆叮鈴聲。

是與平日里長外衫優雅婉約截然不同的俏皮活潑。

顧天秋很是認真的看了兩眼，然后認真的對著靈初點了點頭，“好看。”

這個回答很認真，也很走心。

靈初得到肯定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瞇了雙眸，“謝謝師兄。”

“不過，若是師妹愿意將頭發整理一下，師兄覺得會更好。”顧天秋看著靈初笑彎了眼眸，忍不住笑著說道。

頭發？

靈初笑著的表一愣，轉再次凝出一枚水鏡來，這一回，照了自己的臉。

散開的頭發垂落至腰間，看起來順而細，當然，也難以忽略頭頂那幾倔強著翹起的頭發。

水鏡的鏡面里，靈初的臉頓時一僵。

訕笑著瞄了一眼師兄含笑的神，靈初手中浮現一柄木制的梳子，三兩下就將頭發梳直，隨后思索了兩下，最終，又三兩下的，就一左一右的編了兩個長長的辮子。

在水鏡里，靈初端詳了兩眼禿禿，只有兩條辮子的頭發，想了想，又從儲袋里拿出一個匣子，然后挑了兩下，拿出兩樣東西，一左一右，別在了耳后的位置。

這是一對用藍翡翠雕琢花瓣，綠翡翠雕琢花葉的銀制流蘇發篦，垂著的綠葉片流蘇正好落在耳下，既像發飾，又像耳飾。

“好啦，師兄，我們走吧。”靈初做的這一切，都沒有避開顧天秋。

所以，顧天秋還是第一次瞧見子梳妝打扮的模樣。

不過三兩下，十指翩躚，便變了模樣。

而且，還有那一匣子的珠寶首飾。

顧天秋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小師妹居然還有這麼多的首飾！

往日里，靈初在三清道宗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首飾，不過，頂多也就是一些玉簪木簪，哪有什麼其他的發釵，發簪，發梳，五花八門。

他原以為，小師妹也是個不好打扮的修。

萬萬沒有想到，小師妹的儲袋里，居然還有這麼一大匣子的首飾！

一時間，他有些恍惚。

以致于，顧天秋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靈初的話。

“師兄？”靈初疑的眨了眨眼，清楚的瞧見了師一向溫潤含笑的眸子里，浮現的茫然。

顧天秋回過神來，眼底的茫然頓時消散，看著煥然一新，截然不同的小師妹，笑了笑，“走吧。”

靈初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跟在師兄的后，往門外的傳送陣走去。

門外是一條走廊，依舊是石頭鋪就的地面，墻面則繪著蔚藍的海浪波紋，走廊的盡頭，便是云海樓遍布的傳送陣。

那個傳送陣是出去，哪個傳送陣是上去，云海樓都標注的一清二楚，旁邊還會有云海樓的伙計侍立著。

負責解答顧客的一切疑，當然，也是確保云海樓的傳送陣完好無損。

云海樓里到都有鮫人雕像的燈柱，捧著鮫珠，將樓的一切都照亮的猶如白晝。

所以，當靈初跟在師兄的后，一步踏出云海樓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云海樓，亮猶如白晝。

云海樓外，則是星辰明月。

夜中的鏡生城，與白日里的鏡生城截然不同。

萬家燈火倒是沒有什麼奇怪，令人喟嘆的，是那滿城盛開的花朵，所綻放出來的芒。

原本，白日里那些盤踞在窗臺，墻壁上，點綴著整座鏡生城的綠藤花，此刻，正如同山間星星點點的螢火蟲，散發出淡淡的銀綠芒。

星星點點，和又麗。

伴隨著暖黃的燈火，照耀著整座鏡生城。

而鏡生城，在這些遍布城池的綠藤之下，仿佛一座螢火之城。

“好漂亮！”

靈初不自的發出一聲贊嘆，靠近一正在散發著淡淡螢芒的藤蔓，星星點點，朦朦朧朧，如夢似幻。

“鏡生城，又做螢火之城，不夜城，”顧天秋站在靈初的側，手指了指眼前的藤蔓，“這是螢藤。”

“師兄，這個螢藤，是螢火蟲的螢嗎？”靈初好奇的問道。

顧天秋點了點頭。

“那這螢藤，只在鏡生城生長嗎？”

“確切的來說，是這螢藤的培育之法，只有浮游宮知曉。”

靈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難怪，從未在其他地方見過這種藤蔓。

“真漂亮。”靈初抬頭看著這滿街仿佛螢火的芒，再次稱贊道。

顧天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師妹這就覺得漂亮了，待會兒，師兄帶你去瞧一瞧，比這還要漂亮的景。”

比這兒還要漂亮的景？

靈初雙眸一亮，越來越喜歡鏡生城了。

別的不說，是這兒的食，還有景致，就足夠靈初心了。

“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吧，花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