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姓聯姻,一堂締約,喜今日嘉禮初,良緣遂締。從茲締結良緣,訂佳偶,赤繩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圓,欣燕爾之,將泳海枯石爛,指鴛而先盟,謹訂此約!”
大紅的紙箋,在月華下泛著淡淡的金芒。
玉骨族的老者,朗聲誦念,凌空虛立,洪亮的聲音遍灑整個玉骨都城。
將近兩個月過去,玉骨都城,已然從失去族人的傷心中走了出來,主的婚事,便是重中之重。
雖然族中偶爾有人有些異議,對于主將要迎娶的夫人有些許的微詞,卻沒有人會在這等大事上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北荒的婚俗,與東陸的有所不同,又有所相似。
比如,眼下這一紙婚書。
不過,無論是修真界的婚書,還是北荒的婚書,都不會如同世俗一般,收藏起來,而是會焚祖祭天。
婚的雙方焚燒婚書,立下道誓言,天道便會承認。
是以,一深藍繁復長袍的老者朗聲念完,便高舉雙手,口中念念有詞,雙眸垂下,將婚書高高扔起,扔起的同時,一點火便在婚書四角點燃。
婚書點燃的同時,老者手中憑空出現三柱長香,每一柱香都足有嬰兒手臂細。
香煙裊裊升起,若有若無的煙霧在玉骨都城上空凝聚。
煙霧之中,有仙人贈禮,有五彩花雨,有彩虹橫空,有仙樂齊鳴。
異象隨著煙霧,籠罩著整個玉骨都城。
所有玉骨都城的人,抬起頭,都能看見這般神奇的景象。
有孩子著漫天灑落的彩花雨,好奇的出手,掌心微微一涼,一瓣散發著五彩芒的花瓣便靜靜的躺在了孩子的手心。
扎著雙角辮,白白凈凈的孩出小小的牙齒,用胖嘟嘟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捻起了手心中的五彩花瓣,高興的舉了起來,對著旁站立著母親道,“姆娘,你快看,你快看!花,花花!漂亮的花花!”
孩的母親收回帶著震撼之的眼睛,低頭看向笑的開心的孩子,不也出了一個溫的笑容。
老者待到煙霧籠罩了整個玉骨都城,才悠悠的開口,“祭婚書!仙人贈禮!仙樂齊鳴!靈花落雨!仙橋橫空!是為大吉!”
“請新人!立白首之約!”
老者高聲喊道,聲音傳遍整個玉骨都城。
隨著老者的話語,玉骨都城核心宮殿,一左一右,便有兩道影一步步踏出。
這兩道影出現的同時,一道冰橋綻放著五彩的靈,從二人的腳下蔓延出來,將二人連接了起來。
一左一右,一拔,一纖細。
兩道影緩緩沿著冰橋,朝著對方堅定不移的走去。
待到二人走到冰橋的正中央,正好是玉骨都城的最中心點,與此同時,二人后,有一皎潔巨大的圓月升起,將二人的剪影倒映在圓月中心。
“我玉天則,今與梁殊立下白首之盟,愿相扶與共,互助同心。”
“我梁殊,今與玉天則立下白首之盟,愿相扶與共,互助同心。”
一清朗,一的聲音同時響起。
“此誓立下,天道為證,神鬼共視!”
話落,有金的花雨自天際落下,無形的波繚繞在冰橋月下的兩人周。
這意味著,天道認可了這個道誓言,算是在天道那里登記了一下。
而天道也表現的很有人味,贈下了一場金花雨。
當然,這些金的花雨,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只是看起來不凡罷了。
“從今之后,汝喜為吾喜,汝悲為吾悲,盡吾之所能,求汝展歡眉。”冰樹霜雪般的男子,一金紋雪衫,外罩黑繡花長袍,璀璨的雙眸深深的著對面的,低而清的嗓音淡淡響起。
梁殊著玄金紋長,外披雪繡花長袍,金燦燦的花冠墜著長長的流蘇,半遮容半面,殷紅的雙微微翹起,波流轉的眼眸對上那雙璀璨的眸子,眨了眨,道,“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深款款,眉目傳。
在外人眼中,梁殊與玉天則,二人皆是深模樣。
而冰橋月下的二人眼中,皆看到了對方眼底深藏的平靜。
靈初站在宮殿之中,抬頭著那滿目喧囂的婚禮,著那高懸的明月下對的新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既為梁殊的惋惜,又為即將離別的慨。
惋惜梁殊,所嫁之人,非心中鐘之人,惋惜梁殊,若是生在東陸,許是一位強大的修。
慨離別,今日梁殊大婚之時,便是靈初與師父端儀真君離去之時。
倒不是靈初不想多留一段時間,而是今日的時機恰好。
大陸的傳送法陣,一旦開啟,其聲勢必然不小,借著大婚之日,玉骨都城戒嚴,又有各種法波。
即使有些大的起伏,也不會引起太大的反應。
再者,今日的日子實在特殊,即使其他部族的修士察覺到不對勁,也不好冒然查探。
玉骨上族大婚,并沒有邀請任何其他部族的人。
最后了一眼梁殊,靈初知道,這一別,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見,只希,各自安好。
端儀真君對于這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并不興趣,見小徒弟滿臉悵惘,心中頓時起了調戲之意,著下,不懷好意的問道,“小徒弟,你這麼看著婚禮,為師會覺得,你也想找個道。”
靈初哪有這等心,無奈的看了一眼滿臉不懷好意的師父,心中暗暗想到,覺得,師父有道的可能比自己高。
但不敢說。
“小徒弟,你放心,你要是要找道,師父一定給你好好把關,到時候,你的大婚,肯定比這個要盛大許多。”端儀真君見小徒弟滿臉無奈,越發起了調侃的心思,一本正經的說著。
“師父!我心里只有大道!”靈初見師父越說越高興,終于忍不住開口打斷。
端儀真君正講的津津有味,就被打斷,可惜的嘖嘖了兩聲,“小徒弟啊,這種東西,就算是神仙,也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