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很快收起片子。

顧亞輝期待的看向，“小郎中，說兩句。”

他很想聽聽中醫的見解。

江楠開口，“骨頸骨折，手不功，后期發展骨頭壞死，暫時間隙尚可，骨頭有囊區，從片子來看，還未塌陷，骨度較低，骨質不太好，疼痛應該是囊區的反應。”

用手指指了下左側骨頭上端的一塊，“看到沒，這一片全是囊區，正好在負重區，如果不及時干預，以后就會塌陷。”

江楠說到這，看向了陸皓和顧亞輝，語氣嚴肅，“是不是？”

顧亞輝尬笑著看向了陸皓，“你教的吧？”

這……不像中醫大夫啊，倒像他們主任。

陸皓看了他一眼，表示否認。

陸皓眸底難掩震撼之。

不得不說，看完片子，得出的結論，完全準確。

裝是裝不出來的。

連囊區的位置，都指了出來。

就在他們都詫異的時候，江楠又開了口，“姑父的況，保守治療還來得及。”

“保守？你是說植骨還是減？”顧亞輝問。

江楠搖頭，“不，植骨的存活率特別低，痛苦程度不亞于置換，減只會加速塌陷，千萬別聽那些大夫忽悠騙錢。”

陸皓和顧亞輝是骨外科大夫，說白了就是做手，對骨頭壞死的保守治療真不了解。

在他們所涉及的領域里，這個病是沒有保守意義的。

手都是時間問題。

對待不太嚴重的患者，他們常說的一句話便是，不用管，按時隨診，嚴重了就做手。

江楠說可以保守？

只聽說道，“我說的是中醫。”

聽聞江楠的話，方國平仿佛也看到了希，急切的問，“楠楠，我聽說你有個老中醫的師父，我這況真有治？”

江楠點頭，“可以治，如果堅持按療程治療，以后至能達到臨床治愈。”

“什麼是臨床治愈？”方國平不懂就問。

“就是疼痛消失，正常生活沒問題。”

“可小皓說，我這個得做手。”方國平看了眼一直沉默的陸皓。

他心里很矛盾，也忐忑，抱著一希。

江楠給他科普，“姑父，你不是還沒達到手指標嗎？再者，置換現在國還不太，尤其假，都是鈦合金材質，骨水泥有一定的使用年限，時間久了，會造骨溶解，所以，就算手功，假使用年限只有10~15年，姑父你才40歲，就算使用15年以后，還得經歷一次翻修，況且，假肯定沒有原裝的好，松啊，染啊，各種并發癥，都需要時刻注意，摔一跤都有可能松了。

不如好好保守治療，趁年輕還能干點事，攢點錢，等以后年齡大了，實在保守不了了，那個時候，假材質更新換代，醫學發展的更加，花錢做個手，安晚年。”

90年代國的骨頭置換手，還很不，且假價格昂貴。

再過幾年，鈦合金淘汰，使用陶對陶，或者黑金材質，使用壽命至能延長十年

方國平一旦做了手，便是不可逆的，想保守都保守不了。

正因為使用年限的局限，陸皓的老師，才他沒達到手指標。

得養著。

江楠一番話，徹底說到了方國平的心坎。

他急切的點頭，“對，只要讓我現在能好起來，能替你姑分擔，老了再說老了的事。”

只要能讓他現在好起來，照顧妻兒，就算他活不到老，都沒事。

生不如死的覺，太煎熬了。

坐在一旁的陸皓，眼眸里翻滾著波濤洶涌的緒，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注視著。

他和顧亞輝跟隨的導師蘭城醫院骨科葉主任，主攻的就是骨頭壞死，腰椎間盤突出，以及脊椎損傷骨關節病癥的手治療。

葉主任去年也去過國外學習新技。

他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跟江楠所言，一模一樣。

鈦合金假，骨水泥，手并發癥，染松，這些他們骨科專用詞匯從里蹦出來。陸皓直覺得腦瓜子嗡嗡響。

顧亞輝也驚呆了。

這本就是他們一個專業的吧。

他外公是中醫教授，可他本不懂這些，老頭只會說什麼痹癥，風寒毒，虛虛的……

“小皓，楠楠說的這些我們也不懂，我就想知道，我這個中醫真的能治嗎？”方國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他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怕再次失。

最終還是得以陸皓的意見為準。

陸皓淡淡開口，“姑父，先別著急。”

顧亞輝走到江楠面前，兩眼冒的看著，“哎呀媽呀，你這有兩下子啊。”

“小郎中，你醫了得，師從何？”

“可否引薦您師父給我認識啊？”

顧亞輝時刻不忘自己是帶著任務來的。

對上顧亞輝的殷切的眼神，江楠只能讓他失，“我師父那人，脾氣比較怪，不怎麼愿意見生人。”

聶叔給爺爺開的藥方，是修改煉的，若他們去了，必定穿幫。

聶叔也的確不喜見人。

“那還真憾的。”

“他也是祖傳的，方都教給我了，你有問題請教我也是一樣的。”

陸皓在一旁提醒，“那張藥方，就是師父開的。”

顧亞輝聽聞江楠繼承了師父的祖傳方，看來，小郎中已經出師了。

他跟聊道，“不瞞你說，我外公也是中醫，他也提過，骨頭壞死早期可以用中醫治愈，但他說的是早期，姑父這況，至二期末了吧。”

“那也有治療的可能，只要間隙尚在，未塌陷，就有救，塌陷嚴重，或者徹底融合，就只有手的份，不過，若是髖臼磨損太嚴重，手功率會大大的降低，甚至影響二次翻修，所以，我們的宗旨是一樣的，延遲置換，西醫是消極等待，中醫可以阻止病發展，從上解決問題。”

聽說的頭頭是道，顧亞輝故意笑道，“你這……不會連手都會做吧？”

江楠搖頭，“那我不會。”

“小郎中，我要跟你做朋友。”

顧亞輝眸子里著真摯之。

終于有一個既懂中醫，又懂西醫的大夫了。

他外公排斥西醫，他們西醫的權威，也不怎麼看得起中醫。

總之，就都是各干各的。

中西醫結合，這太好了。

顧亞輝要跟做朋友，江楠求之不得，語氣雀躍，“好哇。”

前世他們就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顧老爺子眼看著畫風跑偏，他那木頭孫子，坐在那，一句話都不說，他真是心急如焚，恨鐵不鋼。

孫媳婦是塊寶，被人拐跑的可能都有啊。

陸老爺子重重的咳嗽兩聲，“咳咳。”

“亞輝啊，你跟小皓誰大？”陸老爺子面慈祥，看著顧亞輝，笑瞇瞇的問。

顧亞輝回道，“陸爺爺，我比陸皓小一個月。”

“那就是陸皓比你大，你可不能喊小郎中，得嫂子。”老爺子神鄭重。

唉，為了木頭孫子，他可真是碎了心。

就這，還吃力不討好。

“嫂子，可以嗎？”顧亞輝似笑非笑的看向不知在想什麼的陸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