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保往外走,走到半路遇上正往里走的蘇德妃,他側避到一旁,等蘇德妃過去后這才抬腳繼續前行。
儀宮的正殿蘇瑛以前沒來,那時候姑姑還是皇后,但是現在再來這里的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
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寶座沒有變化,其他的全都變了,人也變了。
“嬪妾拜見皇后娘娘。”蘇瑛上前對著皇后行禮問安。
容落歌看著蘇瑛,從面上看不出的想法,就道:“德妃起來吧,這個時候來見本宮可是有什麼事?”
蘇瑛起之后,抬頭看著皇后,面上似乎帶了幾分猶豫,但是轉瞬又定下來,開口說道:“皇后娘娘,嬪妾去見了惠妃姐姐,看著的樣子委實令人擔心,所以想來跟娘娘求個恩典。”
容落歌微微挑眉,“德妃想要為惠妃求什麼恩典?”
蘇瑛最討厭容落歌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論出,容落歌比差遠了,但是架不住命好。
“嬪妾想要問問娘娘,惠妃姐姐什麼時候能見一見宋夫人。我聽惠妃姐姐說,是因為宋夫人無視宮規貿然求見,娘娘這才不許們母見面,那是不是到了可以見面的時間就能見一面?”
聽著蘇瑛這話,容落歌都要氣笑了,聽聽人家說的這話,什麼做無視宮規貿然求見,不許他們見面?又要問是不是到了可以見的時間再見面?
蘇瑛哪里是為宋惠和求,這分明是借著宋惠和的事來打探消息!
一直知道蘇瑛是個能進能退能屈能的人,但是沒想到的臉皮這麼厚,膽子這麼大,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滿口胡言,這是把當傻子吧。
容落歌似笑非笑地看著蘇瑛,“本宮真的是沒有想到德妃這麼善解人意,先是告知惠妃萬里江山圖的事,哦,本宮知道,德妃是一片好意,發現者這麼有趣的繡圖,只是想要跟惠妃分罷了,哪里能想到惠妃以前也繡過這麼一幅圖呢,結果一片好心倒是辦了壞事,讓惠妃心生誤會,只可惜了勾淑儀數月的心毀于一旦。”
蘇瑛聽著皇后的話面不由一青,隨即出幾分不自然的紅來,盡力鎮定地說道:“皇后娘娘,嬪妾當真不知道惠妃姐姐以前繡過這麼一幅圖。”
“是嗎?既是這樣,不如本宮宣惠妃來問一問?”容落歌看著蘇瑛直接問道,就敢肯定蘇瑛不敢答應。
當初蘇瑛還未選秀來宮里以陪伴太后的名義小住,那時候便有意跟宋惠和走得親近,出宮之前,宋惠和已經在繡萬里江山圖,就不信蘇瑛真的不知道。
就算是宋惠和有心瞞,以蘇瑛的聰明也能從蛛馬跡看出什麼。
果然,就聽著蘇瑛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皇后娘娘何必五次曲解嬪妾的意思,既然娘娘不想通融,嬪妾便當自己沒說過這話罷了。”
容落歌冷笑一聲,“德妃,你自恃聰明,可也不要把別人都當做傻子。惠妃經此一事,你以為還能被你蒙在鼓里?我想惠妃一旦陷困境,必然會回想以前種種,你說會不會想起什麼曾經忘的東西?”
蘇瑛著帕子的手一,這回是真的坐不住了,立刻起告辭。
容落歌以前討厭宋惠和,但是與蘇瑛比起來,宋惠和都顯得可多了。
等人一走,卻彩瞧著皇后娘娘的神不好,便開口說道:“娘娘,不然奴婢把德妃娘娘來過的事,讓人給惠妃娘娘知道?”
容落歌搖搖頭,“不用,宋惠和又不是真的蠢,自己肯定會懷疑德妃,若是有云華宮那邊的人來暗中打探消息,讓人實話實說即可。”
這也算是給宋惠和的機會了。
寧遠侯府也好,宋惠和也好,其實只要寒星瀾占了上風都不難置。
唯一令人覺得棘手的是太后姑侄,太后是寒星瀾的生母,容落歌也好,寒星瀾也好,對于太后都要慎之又慎。
就算是寒星瀾對生母沒多,但是畢竟也是將他育長大的人,也曾護著他,就算是這份守護并不多,但是好歹讓寒星瀾好好長大了。
寒星瀾是個重的人,不會真的對自己的生母下什麼狠手,所以除非有機會讓容落歌抓到致命的把柄。
只要這后宮里一日有太后,有蘇瑛,就不會安寧。
借宋惠和的手讓蘇瑛就此倒臺,也不是沒有可能。
容落歌細細思索這件事應該如何布置,蘇瑛落井下石自然要讓宋惠和知道,但是卻不能讓宋惠和察覺到是故意讓知道的。
宋惠和多疑,若是知道是消息給,以的子只怕先會猜疑自己,反倒不會輕易對蘇瑛做什麼。
只有讓宋惠和認為是自己查到的消息,才會心安理得去做想要做的事。
煽風點火,推波助瀾,這樣的無恥手段也不是只有蘇瑛會用。
容落歌看著卻彩問道:“我記得當初宋家安在宮里的釘子還留了一個暗樁是不是?”
卻彩立刻回道:“是,當時娘娘您怕還要用得上,因此便沒有。”
容落歌輕笑一聲,“這不是用上了。你把消息不聲地遞到這釘子跟前,讓知道宋家如今的艱難境,再讓知道宋家大難臨頭,蘇家卻依舊風無限。另外,讓知道寧遠侯下獄,蘇丞相可沒有幫著寧遠侯說一個字的。”
“是,奴婢這就去辦。”卻彩忙躬應下,這件事并不難,只是慨娘娘的厲害,當初留下這麼個暗樁,誰能想到如今就了娘娘手中的尖刀。
卻彩離開之后,容落歌細細思量太后那邊,現在太后還沒有靜,難得讓意外的是居然也沒見惠妃,以為太后不會錯過這個為難自己的機會。
若是太后真的在這件事上保持理智,甚至于在蘇家的事上能站在寒星瀾這邊,那麼讓太后在宮中安晚年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太后依舊偏著蘇家,那就不能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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