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安立在外頭，聽見這笑聲。

懸著好些日子的心總算放下來一丟丟，就嘀咕著。

「夏貴人不是貴人！是救命稻草啊！」

小柱子在一旁深贊同，也悄悄在心裏嘆。

『要不是夏貴人，誰知道皇上的臉還要黑多久？』

要不怎麼說？

夏貴人得寵呢！

裏頭，夏如卿還拿出了一套米白的棉布睡。

「皇上，這裳穿著舒服，我也人給您做了一套，您要不要穿上試試？！」

趙君堯看了看裳，又看了看的上。

「和你的一樣？」

夏如卿點頭。

趙君堯頓了片刻，就吩咐。

「備水沐浴……」

這意思是……要穿了？

夏如卿有點兒高興。

趙君堯從小到大是沒怎麼穿過棉布的東西，全部都是最珍貴的杭綢、蘇錦什麼的。

棉布麼，沒人敢他穿，也沒人會他穿。

他大概也不喜歡，不過……

卿卿給做的，那就一定不錯，就算不喜歡，還是勉為其難地穿上吧。

雖然不知道怎麼哄人。

但他就認準了一個點兒，不想這人不高興。

……

簡單地用了晚膳，二人就去了浴房沐浴。

出來的時候，一人穿了一兒米白的純棉花做的棉布裏。

雖說程度比不上真的。

但，親，氣，吸汗，都是純棉花布料的特點。

這些特點，真的沒有啊！

趙君堯頭一回覺得，這種有點兒的布料穿在上，也踏實的！

燭中。

夏如卿的頭髮剛洗完，散落了整個肩頭。

半躺著，紫月在給頭髮。

趙君堯也在一旁，由自己的宮伺候著干發。

的頭髮，他的麼，就顯得有些。

「主子，奴婢給您上點兒頭油……」

夏如卿一聽就皺了眉。

「油膩膩的，不想要！」

說著就拚命抗議。

紫月有些無奈，也只得作罷。

主子不用那些，也知道，可是今兒個，要伺候皇上呢！

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

不用就不用罷。

趙君堯坐在一邊兒，一邊看書一邊往這兒看。

聽見夏如卿說油膩，他凝了凝眉，似是想到了什麼。

「李盛安，朕記得高麗國進貢了許多子香護之，庫房裏可還有？」

李盛安連忙上前。

「回皇上，一樣兒不！」

您不開口，誰敢給出去，誰又敢要呢！

「都有什麼，挑好的拿些過來！」

「是！」

夏如卿立刻眼裏閃著小星星。

「真的嗎？皇上，真的是高麗國的嗎？」

據所知，韓國在古代就高麗。

趙君堯一臉茫然地點了點頭。

「是！」

對這些東西，趙君堯也不懂。

每年高麗國都進貢這些東西，弄得他煩。

他當時就納悶兒：高麗國怎麼凈弄些人的玩意兒。

現在麼，他終於明白。

有些東西，在某些方面還是有用的，就比如……哄人！

李盛安的速度很快，不到兩刻鐘就把東西拿了過來。

這是一隻半明的白蠟匣子，四周雕著細細繁複的花紋。

有花朵的地方還被匠人染上了淡淡的紫。

整個盒子都散發著無比珍貴的氣息。

李盛安恭恭敬敬地呈上。

「奴才也不懂，就挑著拿的……」

趙君堯腦門黑線。

「朕也不懂！」

說著就擺了擺手。

「看看！」

夏如卿早就厚著臉皮等著了。

等接過盒子，小心翼翼打開的時候，眼都直了。

盒子壁四周都嵌著雪白的羊羔絨。

裏邊兒一個個凹槽里。

一排溜兒放著大大小小的白玉盒子，都是圓形的，頂部有一道細細的，用白蠟封著。

每隻盒子外側都用湛的雕工，雕著一排細的文字。

燭過半明的白玉，裏面瑩潤如雪的膏約可見。

還未打開，就能聞到一淡淡的暗香。

雖不濃烈，卻剛剛好縈繞鼻尖，久久不散。

「這個是……」

「你知道？」趙君堯看這樣，有點兒疑。

高麗國的文字他雖然也懂一些，可人用的東西，他還真是沒怎麼在意過。

夏如卿小心翼翼地翻過盒子，果然上邊兒寫的，是類似於韓語的文字。

懂韓語的說不定知道。

只可惜也沒上過多高的學歷，所以就看不懂。

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

剛說完，就看見凹槽的底部還著一張字條。

放下盒子，拿起字條。

「是楚朝的文字！」夏如卿驚喜。

趙君堯也沒覺得有什麼，就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就想著高麗不敢那麼大膽，進貢品不寫楚朝的文字！

夏如卿一個挨一個看。

「這個是洗頭髮的！」

「這個是塗在臉上的！」

「這個是……」

夏如卿看到最後就心花怒放，整整一套啊！

古方，皇室珍品有沒有？

古代又沒有防腐劑什麼的，用著放心啊！

越想，夏如卿笑得越發春燦爛。

「多謝皇上！」

趙君堯看著，心說：這丫頭，也太好哄了！

他就了的頭髮。

「時候不早了！」

你開心滿足了，朕還沒呢！

……

床榻上，一番不可描述后。

夏如卿累了一灘泥。

還沒來得及去沐浴，就睡死了。

趙君堯只得連被子一塊兒把抱進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兩人服都沒穿，只穿了一浴袍。

杭綢的，順。

回到床上一個不經意，夏如卿就又點兒了。

趙君堯很有良心地給拉上。

手指及的，膩，像凝脂。

他嚨有點兒干。

更要命的是，那杭綢的睡袍怎麼都拉不上。

拉這裏，那裏又了下來，越發忙不過來。

越不看，就越管不住目，有些地方就越是若若現！

於是……

趙君堯實在忍不住了。

「這人，得連裳都穿不住？」

「真是妖！」

他凝著眉，又翻覆了上去。

夢裏夏如卿皺眉抗議，然而並沒什麼用。

趙君堯一直折騰到半夜三更。

才又沐浴了一遍。

這回不敢再穿杭綢，紫月拿了一套棉布的給換上。

二人這才安穩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