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待皇后時那般客氣。

所以，這一句話就皇后變了臉。

施貴妃今日穿了一玫紅的宮裝，上邊兒用翠線綉大朵大朵的牡丹花。

那花朵如雲似霞盤旋而上。

夏如卿好久沒見施貴妃了。

但見懷孕快九個月，除了肚子大一些，沒別的變化，臉蛋保養得很好。

眉目描畫緻，一雙丹眼依然流溢彩，顧盼神飛。

整個人像一株開在花園裡最艷麗最華貴的牡丹花，彩奪目，傾國傾城。

，和當年寵貫後宮的時候，一模一樣！

聽見太后的責怪，忽然笑了。

撒道：「母后，太醫都說讓兒臣多走走，利於生產！」

「今夜月甚好，兒臣說來，就一定來！」

「就是……來得有些晚，皇上您不會責備臣妾吧！」

趙君堯用修長好看的手指著杯子，喝了一口酒，勾道。

「自然不會！」

施貴妃當即垂眸一笑：「多謝皇上！」

說著，就搭著蕓妃的手去了自己的座位。

歌舞繼續……

施貴妃春風得意，抱著肚子，時不時給皇后一個得意洋洋的眼神。

皇后微微一笑，並不過多理會。

坐在靠後邊的夏如卿，對這種空氣中的眼神廝殺並不敢興趣。

只默默地吃點兒小菜，喝兩口宮裡的酒，欣賞一下前世今生都很見到過的歌舞。

並且，在適當的時候，和別的人一樣。

一臉地給皇帝拋個眼兒，上前地敬杯酒。

其他的，就沒了。

宴會一直持續到酉時才結束。

夏如卿吃飽喝足，按著規矩行了禮，就跟著大部隊回了清雅居。

洗洗漱漱睡覺不提。

皇上和皇後送了太后回去，就一起回了椒房殿。

這是規矩，也沒什麼好說的！

倒是施貴妃。

今夜很是高興。

甚至於，宴會都散了，還有些沒盡興。

映月只得勸。

「娘娘，天晚了，您得早點兒回去歇息！」

施貴妃點了點頭。

映月來了隨行的步攆。

天好，月亮，路上平整，連顆石子兒都沒有。

施貴妃安安心心坐上了步攆，映月跟在一旁寸步不離。

一行人穿過花園，往熙福宮的方向走去。

椒房殿

皇后親手服侍皇帝寬沐浴。

又從宮手裡接過醒酒湯。

「皇上，臣妾見您喝了不酒，用些醒酒湯吧！」

趙君堯背靠著大迎枕，半躺在榻上。

修長好看的手接過湯碗，抿了一口，皺了皺眉。

「皇上，可是……味道不好？」皇后關切地問。

醒酒湯是酸梅青果等水果細細熬出來的，類似於果茶一樣。

酸甜可口又解酒，和以往一樣，不會有什麼不對啊？

趙君堯擺擺手，把碗放了下來。

皇后連忙接過。

趙君堯沒說話，而是看了看。

皇后楞了一下，完全不明白皇上是什麼意思。

趙君堯有些不悅，想了想就說了句。

「時候不早了，早點兒睡吧！」

皇后又楞了一下，忙點頭應了。

床榻上，帝后二人擁被而眠。

趙君堯有些睡不著，今晚的宴席他沒怎麼吃，酒倒是喝了不。

晚上回來，又喝了一碗湯，全是喝的。

沐浴完他就有些了，想著，要是去夏氏那兒……

他這會兒大約已經吃上熱乎乎的面了，面勁道，湯鮮，吃一碗，整個胃都被填的滿滿的。

那接下來。

不管是睡覺，還是睡人，都有心！

可是……皇后大約不明白。

皇后也睡不著，今晚皇上不對勁，可為什麼不對勁？

不知道。

進宮多年，除了無子，皇後幾乎無可挑剔。

可卻忘了，拋開皇后的份，亦是他的妻子。

應該做一個知冷知熱的妻子，可惜，不會！

再說了，夜宵這種東西，皇后就算是準備。

大約也和宴會上的差不多。

模樣緻華麗，擺放整齊，卻沒有一溫度，更別提味道。

若放在以前還沒覺得有什麼。

可是現在……

跟著夏氏用膳，他真是……陷進去了！

只要一，就想去那兒！

想起夏氏那句話。

「食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中看不中吃有什麼用！」

小丫頭真是，話糙理不糙。

只可惜……

這是宮裡，要的就是好看，味道倒是次要。

畢竟，皇室最講究的，就是面！

貴人可以不講究，可皇后不行！

真論起來，皇后也怪冤的，誰不想吃好吃的，對吧？

皇后見趙君堯勾起了角，心想著：皇上心還是好的！

就大膽了些。

輕輕翻，拉住皇上的手。

用最輕最的聲音喚了句：「皇上……」

兩個字出來，眼眸里就布滿了水霧。

趙君堯正想著夏氏呢，忽然被拉回神，就有些尷尬。

輕咳兩聲。

「皇后還沒睡？」

的眼睛裡布滿了期待，馬上就要化霧化水，流淌出來。

「皇上，您可還記得，咱們大婚的時候？」

大婚的時候。

他是意氣風發的太子殿下，是先帝賜婚的準太子妃，大將軍范家的嫡千金。

他們的結合是先帝的意思，是萬眾矚目的，是天造地設的，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註定！

施貴妃不能，太后不能，他自己更不能！

趙君堯聽提起這個，腦子裡就回想起當年，他淡淡地道。

「自然記得！」

皇后的眼淚就是刷一下流了出來，酸甜苦辣，冷暖自知。

「那一天，臣妾坐在花轎里，掀開轎簾！」

「您一紅四爪蟒袍，腳踩紫金靴，坐在一匹黑的駿馬上，走在最前面，太照在您的上，您整個人像是會發一樣！！」

「臣妾只看了您一眼，就不敢再看！」

皇后一邊哭一邊笑，不知道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沒再繼續往下說。

只是拉著趙君堯的手，一聲聲喚。

「皇上……皇上……」

已經走投無路！

放下皇后所有的端莊，所有的威嚴，所有的面。

聲音抖道：

「皇上，臣妾……臣妾只想要個孩子……」

的手抖著，漸漸移到了胳膊上。

趙君堯皺眉，心有些，只是，還是沒覺。